林漾回過頭,一位體型纖瘦、輪廓卻凹凸玲瓏的女士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幾乎是這一瞬間,他就從空氣裡嗅到了對方身上那股香氣——
“鬱哥今天沒過來,不過他交給我的事情,我還是會替他辦得漂漂亮亮。”
林漾下意識地在對方的名字後麵加了句“老師”
,這個不算親近也不太疏遠、隻能稱得上常規的稱呼讓來者抿唇一笑:“我在A9,你補完妝就過來吧。<ahref=://>舊時光文學</a>_”
說著,她身後的助理幫忙拎著裙擺,兩人就裹挾著這一陣香風往另一側的休息室去了。
倒是林漾回了他那件休息室,也沒讓人坐著,就靠在桌邊整理發型、補充妝容,再擺弄擺弄衣服褶皺什麼的。
“見過趙老師了?”
林漾點點頭,垂著眼簾讓化妝師給他補眼妝。
“讓我補了妝去她那邊再對兩遍詞。”
韓師又把本子打開讓他看事先準備好的題詞,“彆記錯了啊!那位記詞不是蓋的,你要是打一下磕絆,場麵可就整段垮掉了……”
林漾被他這麼一提醒,原本心態還好好,這會兒又緊張了,嚇得他趕緊翻過來倒過去又背了兩遍。
化妝師又握著唇刷用小粉餅頂在他下巴上,輕輕補了補唇珠那個位置的色,還一邊囑咐:“到時候彆舔啊,一定要記得啊!笑可以,抿唇也可以,緊張就咬唇舔嘴唇這個動作一定不能有。”
粉絲們或許會喜歡這樣孩子氣、迷糊勁兒的小舉動,可今天這種場合,細碎的舉動越多反倒不好,專業的演員藝人們會對自己的行為、狀態進行克製,約束不好自然就是自製力尚且不夠的表現。
林漾點頭應下,這才讓韓師親自領著去A9那邊找人。
到底是提前就通過氣兒的事情,雙方按照舉辦方給提供的發言稿,完整把流程對了兩遍下來,事情很輕鬆的搞定了。
然後,趁著還沒到再次回到會場內部的時候林漾和韓師又得趕緊離開。
也不是怕被人看到,而是有些沒必要的麻煩,能省就省,對雙方都好。
他倆是走得乾脆了,A9的大休息室裡,頭一次和林漾、韓師打照麵的小花旦團隊卻有點莫名有點兒“回味”
的意思。
“老鬱心裡到底還是有點意難平的吧?”
被林漾敬稱一句“趙老師”的那位但笑不語:“彆家都能選出一哥一姐來,鬆楚卻是眾所周知一大一小兩代花旦,家裡沒個男人頂起門楣,到底還是少點兒底氣吧。”
女藝人花期短,多得是四十歲不到就找不到戲拍、開不了工的。
男人卻不同:年紀小的,年紀恰好的,年紀大的,甚至是老年的,雖然有競爭、但卻幾乎不用怕失業。
影視作品托生於劇本,而現下的劇本又多衍生於自文學作品。那些出了名、能經得起編劇創作、改編的,除非是大女主劇,否則哪一樣不是男藝人的生存空間更大?
經紀人順著這個意思去琢磨,再去回想林漾的麵貌和身姿,下意識就用上了更嚴格的那一套標準來看待。
“的確是一副好上鏡的模樣,1月Y家那個雙人封都沒讓人壓下風頭,大火起來隻是時間問題了。”
肯定是給了,可“揚”了之後緊接著就是“抑”。
“可到底還是年紀小了點兒,早出來兩三年多好?眼下這一批裡,想挑大梁靠爆款作品闖出名氣來,還是歡瑞那種推法來得更快,可人家那也是畢了業才出來的。”
這話是帶了很大的主觀情緒,可在場一行人都是自己人,卻沒有一個提出反駁,顯然都是這樣認為。
有鬱放和丘嚴貞保駕護航又怎麼樣?
君不見每年各派資本都在推自己的人上位,能爆紅起來的卻是寥寥可數,甚至多得是付出和收益扯不平投資的,這種大環境之下,就更彆提那些喂下大餅卻噎著、甚至是消化不良的“強推之恥”了。
雖然說男藝人和女藝人本質上沒有競爭關係,可這話本身就是個偽命題。
同在一個公司,共享者同一個公司的資源和人力,可這些都是有限的,如果多分給旁人,能落到自己身上的自然就少了。
人的五根手指頭都還不一樣長呢,何況是公司決策偏向?
要捧新人,舊人勢必就會遭受冷落。
哪怕是咖位夠了、自立門戶開工作室掛靠,被國民廣泛認可小生、花旦地位的演員藝人也會受到或多或少的波及……
中場的休整時間過後,會場再次被填滿,今天的流程就進行到重頭戲:
各式各樣不知道從哪一年哪一屆開創,卻也神奇地維持了快十年的獎項頒發。
當然了,今晚這個頒獎儀式的含金量和金雞獎、白玉蘭、飛天獎這種傳統流自然沒得比,可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各個平台融合不了強行多方共入拉扯出來的一個新指數評級係統。
最起碼,受邀到場的勢必是去年份裡活躍出色的各界藝人。
其次,不管是得了什麼獎,都是一件值得高興和吹噓的事情:無關拉踩,看看在座的咖位,再看看在座的流量和熱度,每一個拿了獎的人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認定自己是擊敗了哪些競爭者才將獎項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