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玧琪過來瞅了一眼,癟著嘴嘟囔:“我也想要加個錄音隔間!”
可惜空間屬實不夠,除非BIGHIT再搬到新的大樓裡。
有了專門工作的地方,就不用去大工作室和製作組的前輩們擠,獨居一室的好處就體現了出來,起碼自己做各種嘗試的時候,身邊不會突然出現“這段和弦得改改”、“這一小節調高半個度層次會好一些,你唱的上”打斷思路,一次做好了送去再改,都好過斷斷續續一直改。
月底防彈一周打歌期結束的時候,林漾也結束了台北的最後兩場巡演返回首爾,在他們即將開始包機世巡之前,請哥哥過來聽了修了起碼十七八遍的曲子。
當然了,詞隻填了一半兒,還是金楠俊填的,剩下的那一部分林漾就簡單填充了哼唱,勉強算是空出了留白的位置。
閔玧琪聽了之後,嘴角要笑不笑的扯著,把林漾看得心臟都快跳漏拍了!
“是好還是不好啊,哥又不說話……”
金楠俊先笑了:“他誇你怕把你誇得找不著北了!”
基於最原始版本單薄的主旋律創作,林漾層層覆蓋上去的編曲屬實走的是細膩掛的,看著簡單輕快,其實單拆出來一樣樣品也都稱得上精致二字,就如同防彈的歌慣有防彈本身的特色,這首半成品仔細一品,的確相當符合林漾的個人風格,一聽就讓人不由感慨:不愧是他!
“中間這段風鈴聲點睛了,後麵半部伴奏組的鼓點我好像還聽到了鉛筆摩擦紙張的聲音?還是沙錘?有點意思……”
閔玧琪的耳朵到底還是靈,林漾在後半段過門換了節奏組重複主和弦,期間用了沙錘模仿了鉛筆塗寫的聲音,再加上製作組建議加上的一點風琴營造出那種回憶膠片感,他也采取意見加入了編曲之中。
到了防彈不得不走的時候,林漾才告訴哥哥們這首並不是主打,屬實把他倆氣到了。
“還沒做到主打那兒去呢……先拿收錄曲練練手……”
這話剛說完,林漾就差點挨了個腦袋鏰兒,不過他現在比金楠俊還高一小節,閔玧琪再想打他也達不到。
9月初,WANNAONE夏日巡演的最後一站落在菲律賓馬尼拉,在這裡結束了從6月1號到9月1號整整一個季度的巡演周期。
回來的路上,林漾心情有點複雜:空虛有一點,畢竟開完了演唱會行程一空下來,人都顯得空蕩蕩的。難受也有一點,因為下一次再有這樣數萬人聚集歡呼尖叫的時刻,必然是WANNAONE走向落幕的那一天……
但更多的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對未來的茫然和擔憂。
當然了,這話林漾不敢拿到外麵和任何一個成員聊,否則就成了“你一個國民大C位都要擔心solo路不好走那我們不要活啦”……
他一路憋到回公司,結果還沒看到金圭禹,反而見到了那群已經確定下來要出道的預備役練習生。
時隔了半年多,再次相見,又是在樓梯間。
這份運氣,也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了。
幾個男孩兒明明和林漾差不了兩三歲,甚至還有一般大小的,見到他也一副“我很惶恐”的模樣,大家略有點尷尬的打了招呼,一個上樓,一群下樓,就這麼分開……
金圭禹聽著樓道裡的動靜,就知道林漾是碰上人了,原本想過去看看,沒想到人自己又上來了,他還納悶:“這麼快?”
林漾點點頭:“見到那幾個練習生,簡單打了招呼。”
“打打招呼就夠了,也不用多麼熱切,就算也奶後輩,也還輪不到你做這種事情。”金圭禹說完就從文件袋裡抽了本裝訂好的項目書給他:“咱們先不說這個,總而言之先顧好自己的事情,今天開會了解了一下你那張專輯的製作進度,怎麼說……比大家想象之中的都要快一點。”
相比起從出道開始就參與這一過程的防彈幾位,林漾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雖然出身學院派又是專業領域,但涉及到實操和市場喜好,外加南韓和國內的流行審美差異,原本大家想著林漾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這種狀態的,倒是沒料到進展還蠻喜人。
“他們的意思呢,是先推一支單曲出來,打不打榜看到時候回歸有哪些組一人,當然了,WANNAONE那幾個決定solo出發的勢必也會擠在這個檔口接連出道,這支單曲也能算是入局試水用的,等差不多了,再推出正式的專輯。”
林漾翻著那本項目書,看了幾頁過去就忍不住揉眼睛:“用先行曲稀釋其他同期歌手的成績,沒準主打衝的還不如它呢?”
金圭禹聽了這話趕緊“呸呸呸”了三下:“不算不算,小孩子說了都不算!”
呸完了,又鼓起眼睛瞪了一眼林漾:“大家是看了你那首歌質量的確不錯,如果不是之前就定好了概念早早定下主打,僅僅用作收錄略有些可惜,這首歌放到之後單獨發表或者給彆人去當主打反而更適合一點!”
林漾簡直沒話說了:“收錄曲是用來補充專輯概念又不是拿來充數的,肯定都得好好做啊!用它可惜,到時候爭取打歌的時候也唱一唱現場就是了,又不是非得特地提出來做先行……”
總而言之,林漾以一己之力否定了先行曲做緩衝的提案。
進入到9月之後,首爾溫度並沒有降下來,林漾從馬尼拉回來之後呆了四天,又飛回了北京——韓師給他正兒八經聯係了一個內地音樂人,可以接受林漾solo專輯裡改版中文那首歌的填詞。
“你放心,絕不是方文山‘泡泡茶’那種的。”
林漾無語:韓翻中歌詞毒瘤泡泡茶到底要過多少年才能讓大家忘了這個梗啊?
事實上,這位音樂人和之前翻唱林漾單曲《沒有名字》的女歌手也有點關係,因為那首歌的詞兒就是他填的,並且是領會過韓文歌詞和演唱氛圍之後,沒有單純以押韻為目的重新構建了一套有同工之妙的中文詞。
韓師聯係到對方,說明是請他為林漾的新歌填詞,對方一口答應,哪怕緊接著又強調了這歌明年恐怕才能發,對方也反複肯定:沒關係,沒關係,我能等。
那行,都這麼心甘情願,就先麵談吧。
這回林漾過來,就直接把填充過韓文歌詞的demo也帶來了,反正正式版本也要經過詞曲雙方的反複修改調整才能確定,現在兩頭並進為時也不晚。
等這份合約和保密協議簽完,林漾又得回到鬱放身邊。
這位美大叔下半年新參與了一個項目的製片,是正兒八經的家庭喜劇,下半年甄選演員那會兒帶著林漾過去湊了湊熱鬨,可惜於自家孩子行程挪不開,屬實遺憾。
等到卡在8月底正式開機又開始催著林漾回來:
“你回來啊,還差個角兒!”
8月底的林漾還在台北林口體育館唱唱跳跳,當他的蘇神本蘇,把台下小姑娘小姐姐們哄得含著淚包包哇哇大叫。
到了9月,鬱放已經接近爆炸,語氣平淡到林漾覺得不回去不行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林漾就像閔玧琪那樣,帶著本子和能能帶走的工具坐上飛回北京的飛機。花了兩天時間把填詞兒那事搞定,妝也沒化、頭發沒弄,眼鏡都沒摘,這才巴巴的跟著過來了。
第二天,鬱放就帶著林漾去見人了:“老王,你就說成不成吧。”
總導演姓王,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汗衫拿著小風扇的熟麵孔,鬱放同屆的老同學,他既是這劇的主演、也擔任了主編劇,林漾本想朝對方也問個好,那前輩反而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權當暫時應了招呼。
鬱放直入主題,王珺也不跟鬱放廢話,他把手上的喇叭往邊上一放,從軌道那邊走過來,從上到下仔細把林漾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道:“這角兒分量隻會多不會少,其他子輩的主創我統一要求的是整整四個月的檔期一天都不能少了。他的話,我知道是有點特殊情況的,那就算你三個月,你要是真的能給我,我這個角色就能給你。要是不能,我也沒法子。”
鬱放垂著眼沉思了就十來秒,咬咬牙應了:“行。”
說著,把林漾往前一推:“這小子交給你了。”
林漾:???
王珺也不和鬱放客氣,領著林漾就往裡麵化妝室走,一邊走還一邊念叨:“原著裡寫的是黑框眼鏡書呆子,你鼻梁上戴著的這個細銀邊兒也忒俊俏了!放這麼個小夥子進高中校園,那校霸和校草不要玩兒了,小姑娘們成天裡全看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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