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1 / 2)

躺紅[娛樂圈] 鹿淼淼 6539 字 7個月前

北京土生土長的年輕人,到底擁有多大的生存壓力,這很難說。而林漾這種進入娛樂圈工作的,算作特殊一類的,其實很難給淡定什麼意見。

首先他的工作性質不同,並不是每個月按時發薪水發獎金年末拿年終獎的普通上班族,他的一切創收都和自己本身有關:有什麼樣的實績和什麼水平的咖位,就能有什麼級彆的收入,這甚至和個人的業務能力沒有必要的關聯性。

其次,除了工作經驗多一些,履曆上豐富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漾的工作其實也有點“朝不慮夕”的意思。

圈內前幾年影視寒冬,一把大刀看下來一大片的演員、編劇沒得飯吃,甚至是一批接一批大大小小的影視製作公司被迫關門或者轉向來止損,這種政策一動圈子裡就動蕩不止的行業,在老一輩的眼裡或許還不如公務員一個鐵飯碗兒來得安穩。

那人家也會說呀:賺得多有什麼意思?安穩嗎?年紀大了之後,拿什麼養老?

可這話也是說說罷了,這個年頭,誰還不知道明星藝人幾年十幾年裡賺的錢真的就是普通人幾輩子都賺不來的?

最後,林漾這種狀況,一旦混出頭來,隨著他個人地位和資本的積累,基本上不用考慮常規方式流程的戀愛結婚生子。

在這方麵,也彆說什麼演員和明星不一樣,暫且不提時間長了可以過渡轉型,瞅瞅那些有國民度、顏值身材十幾歲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依然保持很好的,一旦脫離單身,那可是整個圈子甭管粉絲路人都一片哀嚎的!觀眾有的時候嘴上不說,時間長了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感情,公眾人物、尤其是擁有大把路人緣的公眾人物,做出這種人生決定,不可能不顧及結婚生子帶來的巨大變化……

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前兩年趙女士結婚生子這個流程,鬆楚光是公關方案就做了好幾十組,甚至還請了國外的公關團隊來幫扶,依然有輿論失控的時候。要知道她那甚至還算不上國內的大花旦,還是後麵那兩代出來的小花旦。

這還是女演員的情況,男演員就更彆提了……

這麼一套琢磨下來,淡定的煩惱,林漾其實是可以理解,但無法切實共感。

他已經和同輩人拉開了距離,雖然大家都進行著和專業相關的工作,但情況明顯是不一樣。林漾站在台前,而絕大多數的人一開始隻能深居幕後。

這就是本質的差彆,記住一個耀目的人,和記住一首歌的製作者,難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在諸如淡定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一邊籌備將感情進一步深化到成家立業,一邊尋求事業突破和財產累積,林漾手握兩筆不菲的代言費和每季度一次的唱片音源銷售額結算存下的積蓄,已經著手讓經紀人助理聯係專業房產經紀人準備在父母身邊合適的地段買房子了。

他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說。

以林漾的角度去安慰彆人:沒關係的以後會好的,會賺錢的,賺了錢就能買房買車娶老婆了。這話聽著除了關係熟的兄弟知道他本人是真誠勸慰,彆人聽著真的能舒服嗎?

要是讓林漾再小個兩歲,回到剛剛出道那會兒,沒準他會像從前在學校裡一樣對淡定和胖哥兒他們無所不言,但現在、是真的已經做不到那麼肆無忌憚的灑脫了。

就像賴冠林如今也學會了更多的考慮多方位的感受,林漾看他,總感覺看到了十八歲那會兒鬥誌昂揚卻又開始懵懵懂懂接觸一些社會規則的自己:少年時期那種“非黑即白”的概念紮根過深,覺得很多事情不是對的就是錯的,很多影響不是好的就是壞的,所以更多時候都是把煩惱埋在心裡,自己煎熬著那個想通的過程。

“我有事覺得她很天真,想著自己將來要去資助一些沒有依靠不能上學的孩子,想要和我生兩個寶寶,好讓他們一塊兒長大做個伴,想一個大點兒的家,一輛座位多點兒的家用車。可我同是又知道,這樣的想法其實沒有什麼不對,錯的是我,我已經失去了那樣把心裡真正所想列為目標的勇氣……”

淡定大概是喝了點酒,又有可能是趁著女朋友暫時不在,所以肆無忌憚的說些心裡話。

林漾聽著怪不是滋味。

“抱歉啊水哥,讓你當了回樹洞,給你吐了這麼多垃圾話。”

林漾一邊難受,一邊忍住歎氣的衝動:“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語音那邊頓了一會兒,才低聲回應:“她說她願意等我,可我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就把人家嬌養長大的女兒娶走吧。做音樂是我喜歡的事,但飯也要吃,我打算去湖南了,今天上午做了最後一次視頻麵試,這次過去,怕是要暫時留在那邊了。”

中央這邊的體製難擠,但不代表沒有彆的出路。

淡定的決定在林漾聽來,雖然有點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結果,男人在麵臨關鍵抉擇的時候,總是會以各種方式回歸理智。

又過了兩天,在淡定收拾東西準備南下之前,林漾和他見了一麵。

不比胖哥是那種小敦實的身板,淡定的體型很標準,在其他男生畢業之後多多少少都會胖一些不同,現在的他看著反而瘦削了不少,想來壓力是真的大。

“現在回頭想想自己畢業那時的‘豪言壯語’,真的是聽著讓人害臊……”

林漾也笑了:“大不了以後拐著彎兒再回來。”

淡定搖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這次過去,沒個三五年,應該是不會回北京了。如果胖哥兒哪天回來,你記得幫我多灌他幾杯。”

“一定一定。”

“如果你有空回學校,也記得幫我說說情,浪費了老師的人情,我是沒臉見他了,隻希望過年送點禮物他能收下。等我這邊好點兒,再回去當麵請罪。”

林漾也歎氣:“這是當然。”

成年人了,離彆就是這麼簡單。踐行做完,送了人去機場,回來的時候堵在高架橋上,看著頭頂飛機的轟鳴聲過去,林漾心裡一陣失落。

張倫看著他悵然,也是韓師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安慰套路:“男人嘛,不經曆點兒挫折,怎麼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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