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來到這裡,就為了跟她說這件事？這算什麼……怎麼會有人在想要扒彆人的馬甲之前還要來申請一下的？
秦采的注意力從宋展的衣服轉移到他的臉上，想看看宋展說出這種話的事情,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結果她很失望,宋展的表情其實跟平時沒有什麼變化，最多也隻是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誠摯的懇請。
他故意打扮地像秦鈺，總讓秦采產生一種自己在跟自己創造的主角麵對麵的感覺。
“你……”秦采遲疑片刻,不確定地問，“認真的嗎？”
宋展真的沒被什麼人給魂穿了嗎？
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人在背後給他提供什麼奇葩的建議了嗎？
他口中那個不得不扒馬的理由是什麼……
宋展真的是這種人,用一種詭異的認真態度去對待一些有點沙雕的事情。
彆人可能覺得他的行為真的很沙雕,他自己可能覺得他是很認真地在努力。
“認真的。”宋展原本隻想回答這幾個字，但他不想再跟她造成其他誤會,所以如果有機會就會把話說開,“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會再查。但我以後還會向你申請,直到你同意為止。如果我不告訴就偷偷做這件事，會讓你不高興。我不希望讓你不高興。”
他後麵這段話聽起來真的有點……笨拙。
其實也不是什麼情話,但秦采聽著莫名地覺得好像心輕輕地被戳到了一下下。
當然，也就僅僅那麼一下。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同意嗎？”秦采還真就不信如果她真有心捂馬甲，還能被他扒出來。
“抱歉，是不是依舊讓你很勉強？”宋展垂眸盯著她的臉看了看,發現她氣色紅潤,看來這段時間過的確實很好。
宋展雖然會感到有些心酸秦采離開了他之後反而越來越好,更多的卻還是為秦采感到高興。
“勉強說不上,就是……挺意外的？”秦采感到很神奇，她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再跟宋展見麵，她能心平氣和地跟他談話。
時間衝淡了她知道真相時的劇烈情緒，這麼跟宋展聊天，也能像麵對老朋友那樣了。
“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情，想做這種事情也就算了，還要特地來跟我說一聲，請求的同意。”秦采輕歎了一句，“不過這也確實像是你會做的事情。那麼，加油吧。”
“好。”宋展看著秦采轉身離開，依舊站在原地，有點懊悔來之前他不多準備幾個話題。
他們實在分開了太久，跟她麵對麵正常聊天，竟然就已經讓他十分留戀了。
“等一下，秦采……關於上次我來找你說的那件事。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對我說我們在一起很久這件事那麼震驚？你難道忘了，我也向你表白過嗎？”這是宋展一直以來不能明白的一點。
“我很明確地對你說過，我也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現在也一樣，我現在要明確地告訴你，我愛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如果是因為我以前說的太少，那麼以後每一天，我都會對你表白一次。”
宋展聲音逐漸加大，“所以，告訴我為什麼，可以嗎？你隻有告訴我，我才知道我應該怎麼改，你不說，我永遠都不會明白。”
秦采腳步頓住了，因為背對著宋展，所以宋展看不見她瞬間緊皺的眉頭。
宋展又在說什麼鬼話？
秦采好氣又好笑，卻也同時生出感慨，宋展真的是變了，以前他哪裡舍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就好像多說一個字就會折壽一樣，現在說話就像倒豆子，劈裡啪啦的。
宋展願意好好說，秦采現在冷靜下來了也不可能一直逃避。
她保持著背對宋展的姿勢，不想讓他看到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我不記得你向我表白，我腦中沒有你向我表白的記憶。我隻知道，我當時向你表白後，被你拒絕了。”秦采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當時喝醉，向你表白也很衝動。之後你應該是送我去酒店讓我休息了吧。”
秦采當時還覺得宋展在這一點真的很紳士，被她發酒瘋吐了一身，被她莫名其妙表白雖然拒絕了他，但還是非常負責的把她送到了酒店，並且沒有趁人之危。
“我拒絕了你之後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宋展著急地接著問。
“是。”既然決定要把話說開了，秦采也不會回避，“我喝斷片了，之後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記得了。所以在我看來，你拒絕了我的表白，送我去酒店休息，之後我不敢向你問起這件事，也害怕麵對你。但你對我一切如常，所以我以為這是我們還能繼續當朋友的意思。”
“不是這樣的。”宋展一字一頓，“我對你的態度從來都不是對朋友的態度。你不能因為我沒有一直對你說我好喜歡你，就覺得我對你沒有感覺。”
“如果不是我喜歡你，我就不會跟你考上同一個大學，我更不會讓你跟我有任何接觸機會，更不可能發現你在聯誼晚會上喝多了一直擔心你，送你離開，直到你安全入住酒店，更不可能在被你吐了一身嘔吐物之後還不生氣……我不是想狡辯什麼，我隻是希望讓你知道，我一直隻有你。”
“以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默默獨自承受了這麼多，才讓問題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如果你還有什麼隱瞞我的事情，可以一並告訴我嗎？”宋展很清楚，原因肯定不隻是這個。
他不期待誤會一解除就可以跟秦采happyeding，現在秦采能心平氣和跟他說話，他就已經感覺到是一個進步了。
但他不希望兩個人之間還有其他問題沒有說開。
宋展的直覺很敏銳，秦采做的那些預知劇情的夢和書中世界等等事情也是一個原因，她從來沒有提過，宋展卻能猜出有其他原因。
這一點，秦采連家人都不想說，目前也隻是因為涉及到蘇珠才告訴了蘇珠，現在她和宋展之間還是亂七八糟的狀態，宋展最後會和柯夢竹怎麼樣，也都還不知道。
秦采不想說出這個原因。
“我不想撒謊，我確實還有事情隱瞞著你，但我現在不想告訴你。”秦采之所以決定要這樣回複，也是看在宋展態度誠懇的份上。
他願意跟她好好說，她情緒穩定也會跟他好好說。
她也知道一直拖著一直逃避問題永遠都不會解決。
秦采說的這麼明確，宋展了解後也不會逼問她。
“好，那我耐心等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可以嗎？”
“你等得起那你就等吧。對於我來說，我們從來就沒有在一起過，所以你也不要總是把我當作女朋友了吧。”秦采覺得這還是怪尷尬的。
“那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嗎？”宋展語氣中多了小心翼翼。
秦采眯了眯眼睛，“如果你能扒出我的馬甲，再說吧。”
說完秦采不想再搭理宋展，徑直進了屋裡。
宋展一直到看不見秦采的聲音後才收回目光，呼了一口氣，也邁腳轉身離開。
他走回到車裡，在開車之前，拿出手機給君越島發消息彙報目前的進度。
等你歸來：[我決定要聽你的建議，去找出她的筆名。]
而秦采回到屋裡之後，馬上就去蔣丹丹的房間找蔣丹丹，明確警告蔣丹丹，讓蔣丹丹絕對不可以把她的馬甲說出去。
之後她又給她哥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有個人想扒她的馬甲，她不想讓那個人知道，所以希望她哥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說出她的馬甲。
搞定蔣丹丹和她哥這邊，秦采又認真想了想還有誰知道她的馬甲，南極熊那邊合同有保密協議，所以那邊絕對不會泄露她的馬甲。
那麼就是張凝絲和宋晚晚這兩個也需要再叮囑一下。
秦采對張凝絲還是很放心的，就是拿不定宋晚晚會怎麼樣。
之前張凝絲請她幫宋晚晚也畫了頭像之後，宋晚晚就請求加了她的賬號，偶爾宋晚晚也會跟秦采聊那麼一兩句。
把能想到的人都叮囑了一遍之後，秦采才終於放心了一點。
她的心情很奇怪，就算是被她爸媽知道馬甲，她都不想讓宋展知道。
誰都可以知道，唯獨不想讓宋展知道。
但秦采做完這些，卻還總覺得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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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過道裡站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竟是柯夢竹。
她忐忑地站在宋開公寓門外，試探性地伸出手按了一下門鈴。
宋展回到家的時候，柯夢竹正準備按第二下門鈴。
“宋、宋先生？”柯夢竹十分驚喜，眼睛頓時就亮了，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宋展。
宋展連點頭又或者‘嗯’一聲都懶得應付，全當做沒有聽見。
他徑直去開自己家的門，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柯夢竹。
宋展平時對異性態度就相對來說比較冷淡，更彆說他對柯夢竹還有一些不滿，更不可能會對柯夢竹有什麼和顏悅色。
他現在沒有叫小區的保安把柯夢竹趕出去就已經算是客氣了。
柯夢竹以為是因為她一直欠著宋展的錢沒有還上，立即充滿歉意地大聲對宋展說，“宋先生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呀？之前害您住院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至於賠償金，我已經在努力了！宋先生，請您相信我！”
少女軟綿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一般男人可能就拜倒在這中軟綿綿的聲音裡了。
但對於宋展來說，除了秦采的聲音，彆人的聲音對於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分彆。
所以宋展依舊采取無視策略，開了家門就馬上進去再把門反鎖……
把門反鎖這一步遭到了阻礙，宋展垂下眼看到卡在門的手，眼裡浮現幾分不耐煩。
柯夢竹把手卡在宋展的門上，賭的就是宋展不可能不顧她的手狠心繼續把門關上。
她還想跟他多說幾句話，希望他不要對她有什麼誤解，她還想好好道歉，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如果可以的話，讓她進屋聽一聽她的訴求，為她提供幫助就更好了。
“宋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上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您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啊！！！”
宋展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很不憐香惜玉地繼續關門，擠壓著柯夢竹的手，直接把柯夢竹的手擠出了一條紅痕，似乎柯夢竹不鬆手他就要這麼直接把柯夢竹的手擠扁。
劇痛讓柯夢竹根本就說不出話，剛才她的那一聲慘叫到現在都還在走廊裡回蕩著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