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宋展正欲說話,隻發現喉嚨乾啞很難受,秦采立即非常體貼地送上了一杯溫水。
宋展喝過水，滋潤了一下嗓子,說話聲音總算正常了，才能正常問秦采，“怎麼了？我喝醉了吧。昨晚……”
秦采笑眯眯地打斷了他的話,很溫柔地問他,“你還記得昨晚你做了什麼事情嗎？還有昨晚的記憶嗎？”
首先是要確認一下宋展是不是還記得昨晚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忘記，那就不好玩了，不過如果他對昨晚的事情有印象，他現在的反應也不可能會這麼平靜吧？
宋展麵對秦采的問題,還是很懵圈的表現,搖了搖頭,伴隨著內心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底氣不足，“我確實沒有什麼印象了……我是不是做了一些讓你難堪的事情，我現在就道歉……”
反正不管他做了什麼，好的壞的……現在先道歉肯定是最正確的做法。
同時宋展自己也非常好奇，他在醉酒狀態下,究竟都做了什麼。
看秦采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宋展也大概能猜出，他做的事情應該不至於很過分,不然秦采不可能會對他笑臉相待。
“沒有啊,你不用道歉,不是什麼很冒犯我的事情，相反，怎麼說呢，可能是對你自己來說，有點破壞了你自己計劃的事情。”秦采也是糾結了好一會才找到合適的說法。
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這個說法有點讓宋展想不明白。
回想起自己最近的計劃，他好像隱隱約約有點明白了，該不會是……
“不是想我的那樣吧？”宋展已經有點木愣愣的了。
秦采還在捉弄他，好奇地問，“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想是哪樣？你說說？”
“你先說。可以嗎？”宋展本來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來，假如他暴露的並不是他想的那件事，他現在先坦白豈不是反而暴露了？
“沒有問題啊。手機給你。”秦采眼裡的笑意越發明顯，往宋展的手裡塞了自己的手機，“上麵的視頻……你播放，看一看就知道了。”
手裡被塞了手機，手機還有點熱，看來或許在他醒來之前，秦采就一直在用手機，用手機是不是在反複看她說的這個視頻就不好說了……
他以為隻是用言語複述他昨晚的一舉一動也就算了，竟然還錄了視頻……
宋展有點不忍點開視頻，尤其是在秦采如此戲謔的注視之下。
能讓秦采流露出這麼狡黠的表情，肯定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要讓自己去麵對自己的窘狀，就算是他，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心理準備，當著自己在乎的人看自己窘狀的視頻，難度更大……
“怎麼了？”秦采看他好像很猶豫的樣子，笑盈盈地問。
“沒、沒什麼。”罷了，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
宋展修長的手指按住了手機屏幕，點擊了播放。
視頻開始播放，還沒有看到畫麵，聲音就先傳出來了，是他自己的聲音，不過根據畫麵的角度來看，可以看出這並不是秦采拍的視頻。
宋展也不太清楚當時在車上的都有誰，但能把視頻拍下來，應該也是在秦采的授意下才拍出來的……
“……嫁給我好嗎？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我曾經做錯了很多，嗝……”現在宋展已經知道，錄下來的都是他喝醉酒後向秦采求婚的畫麵。
而且因為酒喝的太多，說話的時候還是不是會打嗝，完全毀了平時的形象。
本以為求婚隻有一次，沒想到視頻長達十幾分鐘，不止一次不止一個版本的求婚，強勢的，賣慘的，慚愧的，哭唧唧的，賣萌的……就好像是十幾個不同的人格上身了一樣，全部都來了一個遍。
如果說隻有一次，他還能辯解糊弄過去，但醉酒狀態的自己已經徹徹底底把底細給暴露了，包括什麼時候想要求婚，怎麼策劃的，還在煩惱什麼。
甚至還有套娃一樣的發言，醉酒狀態下，視頻的宋展摟著秦采像找到了一個樹洞傾訴煩惱，很為難地說，“我喝醉酒後會變得很奇怪，可能會把一些秘密說出來，不過我現在沒醉，所以應該不會把我正在準備向秦采求婚的事情說出來。秦采也肯定不會知道的……”
播放到這一段的時候，宋展已經聽到視頻中其他人憋笑的聲音了。
不過通過這些憋笑的聲音，他也聽不出都是誰。
唯一知道的隻是，秦采一直在他身邊，拍攝的角度把秦采的臉也拍了進去，可以看到秦采一邊被他的雙臂禁錮著，卻因為聽到他的話，看到他的表現，手裡握著手機笑的像一隻小狐狸。
十幾分鐘的視頻，宋展沒有看到最後，進度條隻進行了一半他就看不下去退出了播放模式，之後表情放空，過了三秒鐘，垂下頭，單手捂著額頭，一直沉默著，看樣子這應該就是宋展自閉的表現了……
看到他這個表現，秦采也有點擔心是不是自己做的有點過分，宋展這樣受到的刺激是不是太大了？
“所以，我這樣子……對於你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子過分了的話，那我……”秦采心裡發怵地想著要不要道歉。
宋展沒有抬起頭，不過給出秦采回應了，“不，不用。並不過分，我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哪怕對於我來說再難以接受，那我也應該麵對。而且……”
“而且？”這倒是讓秦采有點驚訝，宋展果然還是敢作敢當的那種性格啊。
“你好像很開心。”宋展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秦采搭在床邊的手，“視頻裡你笑的很開心，跟我複合後，我第一次見到你笑的這麼開心。所以就無所謂了。出醜一次就可以讓你這麼高興，想想也挺值得。關於求婚這件事，你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其實我是在瞎說的，我當然不是說我不想求婚，隻是沒有那麼快，肯定不是我在視頻裡說的那個日期，你肯定也沒有做好準備吧？”
求婚這件事，宋展還是想稍微掙紮一下的，想要準備的驚喜被提前知道已經很糟糕了，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看看能不能補救回來一點點。
秦采仔細盯著宋展看了好一會，發現他的狀況比她剛才預想的好一點，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難受壓抑。
不過她是真的沒想到宋展比較在意的竟然還是求婚的問題，她語氣很無辜地反問，“誰說我沒有做好準備的？你看視頻要看到最後啊。”
“你要不想看，那我也沒辦法啦，反正如果錯過了什麼東西，那就不能怪我沒有提醒你了哦。”秦采似是無奈的攤攤手。
她這態度著實把宋展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他不是什麼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有關她的事情，他全部都想知道。
為了知道她在視頻的最後做了什麼，他可以忍耐著繼續往下看。
宋展沒有回應，默默又把秦采的手機拿了起來。
秦采看的有點想笑，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會從宋展一個大男人的身上看出一點可愛的感覺。
尤其是現在正在看自己出醜的視頻，他會因為不忍直視而用手擋住眼睛，偶爾還會閉上一隻眼睛，皺起眉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副對視頻中的自己很嫌棄的樣子，明明做出這些囧事的人就是他自己，他還這麼嫌棄。
其實秦采不覺得這有什麼囧的，她覺得很可愛，不管是以什麼方式，用什麼台詞想要向自己表白的宋展都很可愛。
所以她也做了一點應該算是回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