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們還沒來得及感動,又被她後麵的話給弄得相當無語。
敢情攸寧公主說跟越王去越國是要去玩?還是拖家帶口的那種?
就連景徽帝都覺得閨女突然懂事了,要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結果……他聽到了什麼?要去越國,還是帶上整個將軍府的那種!
這才嫁過去幾日啊就心心念著將軍府裡的人了,沒見她想起他這個父皇。
景徽帝心裡酸溜溜的,嫁女兒果然不好受。
豫王隻覺得自己被耍了,連連說了幾個“好”,朝殿外大喊一聲“放!”,沒一會兒就有人看到殿外上空響起信號彈的聲音,明顯這也是越國獨有的,真是防都防不住。
大殿裡忽然人人自危起來,生怕越國人當場掏出個火雷將他們炸個粉碎,也有冷靜的人想到,這要是大殿都炸,越國人也逃不掉,想必越國人不會這麼蠢自尋死路。
大殿上的樂聲早就楚攸寧到來的時候就停下了,大家都緊張地等著那聲巨響從哪響起,這種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感覺太不好受了。
越國人都得意地昂高下巴,等著那聲美妙的爆炸聲響起。
然而等啊等,等啊等,始終沒等到任何聲音,越國人的臉色漸漸變了。
“嘭!”
楚攸寧忽然出聲,嚇了所有人一跳,包括景徽帝。
景徽帝瞪向他閨女,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調皮。
那豫王聽到的時候還欣喜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是人聲,立即陰下臉看向楚攸寧,看楚攸寧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給了她勇氣。
“彆等了,炸不了的。”楚攸寧直接從就近的桌子上撿了個桃子吃。
豫王皺眉,“你憑什麼這麼肯定?京城這麼大,你不可能知道本王設定的地點在哪,這麼短的時辰裡也找不出來。”
慶國人表示他們也想知道,無數雙眼睛都聚集在公主身上,然後就發現公主啃那桃子啃得真香。
楚攸寧咽下嘴裡的果肉,漫不經心地說,“就憑我家祖宗顯靈啊。”
景徽帝:!!!
慶國臣子:“……”
景徽帝沒想到他閨女這麼能胡謅,祖宗顯靈他怎麼不知道?
豫王氣笑了,“公主覺得本王長得像傻子?”
楚攸寧看過去,又彆開眼,“不隻傻,還辣眼睛。”
頓時,大殿裡竊笑聲不斷,從小到大。
“哈!公主說得沒錯,看來豫王平時很少照鏡子。”沈無咎是唯一一個不忍的人,哪怕按著傷口也要大笑一聲。
“你們……”
“怎麼?就準你越國有仙人托夢,不準我慶國的祖宗顯靈?”楚攸寧驕傲地挺起小胸脯。
“說得好!”景徽帝拍案叫絕,彆管攸寧瞎不瞎編。這話懟得好。越國都囂張到家裡來了,還不許他慶國的祖宗發威不成。
“嗬,那本王就等著看你慶國的祖宗如何阻止得了我越國火雷進攻。”
“難道剛才沒證明嗎?”楚攸寧說。
豫王:……
“本王不信。”豫王握拳。
“我求你信了?”楚攸寧反問,邊啃著桃子邊朝越國豫王走去。
大家最先目光都在她啃桃子的動作上,後來有人發出驚呼才發現攸寧公主腳下的地板在開裂。
有人懷疑自己眼花了還揉了揉,再一看,是真的在開裂!
在場的越國人都領教過楚攸寧的力氣,可當時也隻是被扔成一堆,此刻卻是腳踩地麵開裂,那腳若是踩到他們腦袋上會開花的吧?
怕歸怕,其餘越國人還是起身將豫王護在身後,其中不乏有武功的護衛。
楚攸寧把剩下一半的桃子咬嘴裡,抬腳就踹,小拳頭逮著機會就是揍,或者直接把人舉起來往大殿上的柱子砸去。
很快,地上躺著的越國人不是牙掉了,就是手腳斷了。
慶國人,除了沈無咎,個個都目瞪口呆。
“來人啊!快進來救本王!”豫王嚇得聲音都劈叉了。
越國人留在殿外的護衛衝進來,楚攸寧隨手拎起地上的一個人橫著砸過去,再加上精神力,瞬間倒了一大片。
這是什麼可怕力氣!
豫王驚恐瞠目,看到自己的人都倒了,腿軟得站都站不起來,楚攸寧還對他露出邪惡的笑,他嚇得求助景徽帝,“陛下,你慶國當真想亡國不成?”
景徽帝也是第一次直麵楚攸寧的武力值,他張了張嘴,歎息,“攸寧力氣上來了朕也攔不住,不然你以為朕為何任由她搬空戶部?”
亡國?反正放豫王回去也不能好了,不如就讓閨女先揍個夠本,橫豎怎麼算都是免不了開戰,除非真如他們的願把攸寧交出去。
豫王:沒見過這麼慫的皇帝,連自己的女兒都怕。
“公主手下留情,陛下三思。”馮閣老在秦閣老的示意下站起來阻止。
景徽帝涼涼掃了眼過去,很光棍的說,“朕沒法思了,馮卿不妨去勸勸。”
馮閣老啞然,他第一次恨陛下如此不管事。
看了眼氣勢洶洶的公主,正好公主朝他看過來,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還是大聲道,“陛下,我慶國不宜與越國交惡啊。攸寧公主已嫁做人婦,是不適合再去和親,不如這樣,我慶國在歲貢上多做彌補,越王覺得如何?”
“不如何!”
越王還沒出聲,楚攸寧已經斬釘截鐵拒絕。
她走到豫王麵前,一腳踩上幾案,啪的一聲,幾案從她踩上的地方碎裂,塌了!杯盞酒水落了一地,關鍵這麼驚悚的時刻,楚攸寧還不忘搶救一盤水果。
“還想娶我嗎?”楚攸寧抱著果盤,啃著桃子,傾身逼問。
豫王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咽咽口水,低頭看著堪堪落在他腿間的腳,似乎隻要他還敢再說個“娶”字,這腳就能直接踩上他的命根子。
什麼要把人帶回越國折磨的念頭,豫王統統都忘了,他直搖頭,把一臉肥肉搖得上下抖動,“不,不娶了。”
就這可怕的力氣,娶回去到底是誰折磨誰。太可怕了!
“那還娶我慶國的公主嗎?”
“公主,兩國聯姻有助於交好。”秦閣老終於站起來出聲,看向越王,“不知越王覺得我國四公主如何?”
景徽帝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說,“對,朕的四公主也知書達禮,溫柔可人,豫王不防考慮考慮。”
原就是定了四公主去越國和親的,隻是這越國豫王非要攸寧,這才有可能避免不了兩國開戰的結局。若這越王同意娶四公主回去,那這事就算過了,越國再不滿,至少能給慶國緩衝的時間。
楚攸寧皺眉,“都這樣了,你還要把自個女兒送給人?”
景徽帝眼一瞪,“你閉嘴!回駙馬身邊去。”
“難道我說得不對?他就算答應把人娶回去,人還能好?”楚攸寧收回腳,轉過身和景徽帝理論。
秦閣老:“公主,陛下這是為大局著想。”
楚攸寧:“大局就是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就算把人娶回去越國也照樣能出兵攻打,那不是白白賠了個人。”
景徽帝:“和親代表的是友好邦交。”
“你覺得越國想跟你友好?”
景徽帝一拍桌,“朕說可以就可以!”
楚攸寧歪頭,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景徽帝是百分百肯定。
“那總得問問要嫁的人是什麼意思吧?”她覺得四公主再腦殘應該也不會看上這麼個男人,在原主前世裡沒得選另說。
“你是不問就不死心了是吧?”景徽帝怕她真的拗下去,直接讓人去叫四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