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鐘,所有的貨物都送達,落日餘輝泛著最後一道血光,像撕開一道血口子。
肖月靈關上倉庫門,順著物資一圈跑下來,倉庫中空無一物。
一千八百萬隻換來一倉庫貨品,物價是真的一年比一年高,肖月靈看著縮了一小半的賬戶,一陣牙痛。
夜色完全籠罩這片大地時,她走在陰影中悄然離去,坐上無人出租車直奔司馬皓月家。
司馬皓月家位於溫泉山莊山頂彆墅,初中畢業那年跟司馬皓月來過一次。
她沒有走大門,而是找了個隱蔽的位置翻牆而進。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翻進司馬家,整棟彆墅黑漆漆的,既沒有燈光也沒有動靜。
很不對勁,司馬家即便隻有一個主人在家,也不應該這麼冷清,肖月靈心中越發著急。
大廳裡一片漆黑,她將鞋子脫下來提在手裡,踮著腳尖往三樓司馬皓月房間摸去。
“嗑~嗑~嗑!”
肖月靈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窗外路燈投進淡淡的光影,牙齒打架的聲音從床上傳出。
肖月靈扔下手中的鞋子,衝到床頭摁開床頭燈,蜷縮成一團的被子上厚厚的一層冰霜。
“月~月!”
拉開的被子下,一坨人形冰塊隻有腦袋和脖子沒被冰完全凍結,頭發眉毛睫毛上滿是冰霜。
觸手冰涼,臉色青紫,四條黑線延伸到脖子處,一片青紫中並不是很顯眼。
肖月靈來不及多想,心念一轉手中出現一瓶礦泉水,滿滿一瓶水,她皺眉喝下一半。
兩滴乳白液體順著指尖滴進瓶中,蓋上瓶蓋用力地搖晃兩下,看不出一絲白色。
她將縮成一團的司馬皓月扶起靠在懷裡,刺骨的寒意令她打顫。
她直接用瓶口給他喂水,水順著脖子往下流,根本就喂不進去。
肖月靈隻得將人重新放下,床上全是厚厚的霜,根本不適合司馬皓月再躺。
她心一橫輕鬆地抱起冰塊月往司馬大哥的房間去,她這是不得已,要怪隻能怪冰塊月,與她無關的。
司馬皓天三十五歲是京都鑽石王老五,有嚴重的潔癖,不喜人靠近他的房間,卻獨將司馬皓月當成兒子養。
肖月靈一腳踹開司馬老大的房門,門壽終正寢地完成它的使命,她慫慫得脖子一縮。
罪過,罪過,她這是救人心切!
肖月靈將冰塊月放在潔白無一絲褶皺的大床上,仰頭喝一口礦泉水嘴對嘴地渡進冰塊月嘴裡。
喂下一半礦泉水後,肖月靈停下喂水的動作,他臉上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肖月靈知道對症了,冰塊月這下有救了,低喃道。
“月月,咱倆扯平了哈!
我雖傳染你,但卻救了你一命,不用太感謝我!”
半小時後,大床像剛從水裡撈起來般滴嗒滴水,司馬皓月猛地從床上跳起,頭重重地撞在天花板上。
“嗷~”
淒厲的慘嚎聲響徹整個司馬家,司馬皓天站在大廳裡,對家裡的寂靜無聲正感好奇。
聽到弟弟的慘嚎聲,他箭一般衝向聲源……
房間內,肖月靈目瞪口呆地看著司馬皓月撞上屋頂,不忍地捂住雙眼,她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