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再等等,過幾天就可以帶你回家了!”
肖星洲仔細地擦去盒子上的泥土,揭開防水紙,巴掌大的千年黑沉香木盒子。
盒子上沒有一個字,隻有一個鴛鴦扣子。
肖星洲深情地撫摸著盒子,似嬌妻稚兒重現眼前。
他將穿在裡麵的背心脫下,將其包裹在內纏於腰上。
肖星洲並沒有回暫住的旅店,而是去了鎮子上最破的一家院門前。
半掩的院門裡,傳出一陣叮叮鐺鐺的敲擊聲,屋子裡的熱浪高於外麵的溫度。
“吱~呀!”
肖星洲直接推門而入,院內的熱浪在空氣中扭曲成一片。
光膀子打鐵的老者,身上的肌肉賁張,揮動的鐵錘有力而又有節奏。
“叮~叮~當~當……”
“呲~”
一把初具稚形的砍刀,激起水池裡的水翻滾,冒出一陣陣白煙。
“大塊頭,近來可好?”
被稱為大塊頭的老者,手中的鐵夾子落地,有多少年沒人喊過他大塊頭了。
大塊頭不敢轉身去看來人是誰,他怕又是一場夢。
那人早已離開多年,毫無音訊。
“大塊頭,是我!
肖~星~洲!”
大塊頭紅眼眶,轉過身以猛虎下山的姿勢攻向院子裡,那個所謂的肖星洲。
兩人在烈日下拳腳相加,你來我往,誰也沒留手。
大塊頭被一拳打倒在地,烙背的地板並沒有讓他跳起。
“哈哈,四十年了,你可終於露麵了!
我守了婉兒四十年,老子比你陪她的時間長。
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男人,早該下地獄去了。”
與肖星洲同年紀的大塊頭眼淚狂飆,當年婉兒死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都沒這麼難過。
當時隻想著報仇,可這家夥卻退縮隱居了,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
更是一次都沒來祭拜婉兒,那個為他犧牲性命的美麗女子。
他當初為什麼要放手,不然就不會有婉兒的死。
肖星洲一言不發,眼前的情敵是他和婉兒最好的朋友。
曾經也是意氣風發的男子,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如今落得孤身一人,守在這裡四十多年,都不曾離開,這份情遠比他更重。
可不管是多深的情,他都不會將自己的妻子讓出去。
“死老頭,沒想到你也有老的一天,可惜不能讓婉兒看到你這個醜樣子。
不然,她一定不會選你這個窩囊廢的。
你那好兒子呢?
怎麼,他也不要你?
……”
大塊頭話中的刻薄越來越露骨,肖星洲任他說,一句也不回,就那麼默默在坐在院地裡。
大塊頭猛地跳起來,大叫出聲。
“死老頭兒,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你那好兒子真的出事了,還是說他去見婉兒了?
誰乾的?
老子要去挑了他八輩祖宗!”
大塊頭雖然對肖星洲諸多不滿,但對寧婉玉的兒子還是非常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