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鞋底踩在地麵上,依然會有熱乎乎的感覺,肖月靈隻有不停地搗動雙腳。
剛出門全身就被汗水浸透,打濕的長袖長褲巴在皮膚上又熱又黏,鬥笠下的一張臉熱得通紅。
此時的肖月靈最想的,就是跳到涼水裡泡個痛快,但她要苦逼地去伐楠竹。
對爺爺說好的豪言壯誌不可以不作數的,此時的她已經有點後悔當時的衝動了。
其實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寶寶,還需要爺爺更多的照顧的。
肖月靈手一揮提著工具乾脆以跑前進,反正都是熱,不妨來得更猛烈些。
一個人乾活也找不到人說話,埋頭乾活的肖月靈飛快地鋸著粗壯的楠竹。
上午的楠竹,她在拉進空間的時候有注意到都是一樣粗的,這次她自己上手的時候,也選取的一樣粗。
年輕加上大力,乾活的速度明顯比肖星洲快了一倍不止。
每鋸完一塊地方,肖月靈便會放下電鋸,將楠竹都拖下來收進空間。
因為她知道爺爺會在早上放楠竹的地方剃竹枝,便將楠竹收在相隔五十米的沙灘上。
一個人埋頭不停歇地乾活,收獲自然是喜人的。
晚上十點鐘,發光發熱一天的太陽正式告一段落,夜幕降下。
日月同輝的月亮,此時獨占夜空照在山間。
樹影綽綽,肖月靈再大的膽子也不敢一人呆在山裡。
她將最後一根楠竹收進空間,一手強光電筒,一手電鋸向家飛奔而去,隻有家才能給她安全感。
山裡幾近於無人居住,月夜下的影子像怪物一樣張著大嘴,隨時都會吞噬人的性命。
沒有燈火通明,有的隻是月夜下清晰的腳步聲跟隨,每每跑過時被驚動的蟲鳴便停止叫聲。
跑回家的肖月靈呼出長長的一口氣,狂跳的心才落回實處。
剛才在外麵,她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聽到什麼彆的動靜。
不管功夫多高,她始終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這個年齡的女孩有多少還在父母跟前撒嬌。
而她卻要承擔起一個家的重任,要做重體力活,要在酷熱下求生。
隻因沒有父母為她遮風擋雨,所有的一切都要她獨自麵對。
空間內的肖星洲聽到外麵飛奔的腳步聲,知道是肖月靈嚇著了,他在裡麵急得不行。
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最主要的是怕肖月靈聽到突兀的聲音,再嚇著她。
也不知道她在外麵能不能聽到,肖星洲的心高高地提起。
“哎,這丫頭長大了,反而膽子變小了。
小時候經常黑了都不回家,一家人都要出去滿山找她。
兒子兒媳婦過早地扔下小孫女,終是對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肖星洲將這一切都歸錯到逝去的兒子身上,事實也的確如此。
肖遠航夫妻剛離開的那一年,肖月靈特彆怕晚上一個人呆著,每每都是將自己縮在牆角。
空蕩蕩的家裡隻有一個五歲的孩子,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保姆機器人。
有幾個孩子不會怕的,她能健康地成長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心理問題,已經實屬難得。
回到家的肖月靈直接閃進空間,出現在木屋前的人,倒地上直接不想動了。
身上的衣服能擰出一把水來,心疼得肖星洲上前將她抱回屋。
“靈兒,以後彆那麼晚回家,下午我還是和你一起出去吧!
到時候我可以去接你,你就不用那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