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我去給你拿竹椅出來!”
肖星洲放下手裡的毛巾跑進石洞裡,將新做的楠竹躺椅搬出來,等肖月靈躺好又將大風扇拿出來離遠一點兒吹。
微熱的涼風習習,又有舒適的躺椅,肖月靈放平四肢癱著,望著頭頂的圓月發呆。
說實話,她雖然力氣大,但這樣的活還是人生第一次乾,掌心已經打起一片血泡。
手掌痛得鑽心,肖月靈卻硬撐著一聲未吭,她深知一旦說出來爺爺肯定不會讓她再乾。
可這種活,她不可能留給爺爺來做,家裡就他們兩個人,她不做又會是誰來做,那不是很明顯的嗎!
讓牛一牛二做農活沒問題,這種鑿石頭的活是真不放心讓它們來做。
僅憑它們配置的機械就乾不了這種活,她也好想有人幫忙的。
肖月靈想到還有兩麵沒開槽,隻得咬牙爬起來繼續,這是她今晚的任務。
她深知做事要一鼓作氣,再二三就隻有偃旗息鼓的份。
現在石台上隻有她一個人乾活,肖月靈便沒關大風扇,不管熱風還是涼風總歸有一股風。
剛才之所以沒用風扇,是因為爺爺在外麵打掃,容易吹到他身上或者眼睛裡。
肖月靈才忍著沒說出來的,現在沒人正好可以用。
外屋從窗口看到這一幕的肖星洲,老淚滾滾而下模糊了視線。
他能做的就隻有為小孫女多做點好吃的,讓她不至於餓著肚子乾活。
這時候啥好東西都被肖星洲翻出來,做好了就放在冰箱裡保存。
外屋的氣溫在夜裡還是有三十度,多放一會兒食物就會變味,他可舍不得給小孫女吃變質的東西。
自家的孩子自家疼!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肖月靈這次沒有休息,主要是怕一躺下便爬不起來,她咬牙堅持將兩麵石台鑿好。
當完成最後一斧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一米多深的石槽內,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天際第一縷陽光照在半山坡,縮成一團的肖月靈發出重重的鼾聲。
屋內一直注意著外麵動靜的肖星洲,當沒聽到聲音跑出來,看到肖月靈累極而睡時。
心裡的難受和自責差點將他淹沒,他本可以給孩子更好的生活環境,卻偏要躲在這偏僻的地方,讓孩子跟著受苦受罪,都是他窩囊啊!
他恨不得現在就殺回去,將那些人全殺了,搶回屬於肖家的東西。
肖星洲拳頭捏得死緊,看著疲憊到極點的小孫女,掩下眼裡的血腥。
他發誓終有一天,要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就為了他家的靈兒今天受的苦和累!
肖星洲跳下去將肖月靈抱起,地上的黑斧靜靜地躺在一旁。
肖星洲看一眼斧刃毫無損傷的黑斧,終是彎腰將它撿起,他看得出靈兒很喜歡這把斧頭。
從大塊頭那薅來的東西,本就是為靈兒準備的,隻要她喜歡,以後還可以繼續薅。
“靈兒,醒醒!
一身都是汗,去洗洗吃點東西再睡,你可以睡一個白天!”
肖星洲抱著肖月靈回石洞,輕聲喊道,一身濕透了睡下去不生病才怪。
睡醒了又會餓得難受,必須要讓她洗洗和吃過早飯後才能睡。
肖月靈並沒有回應,噘嘴動了動,她隻想睡覺。
累死了,乾嘛要吵她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