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部檢查一遍，他無法安心睡覺。
步昆無法做到像老肖那樣，什麼都讓肖月靈獨自麵對，在他眼裡那畢竟是一個女孩子。
他見肖月靈麵不改色地一腳踢死人時，內心是揪著痛。
他不知道這孩子經曆了什麼，才會做到這一點兒。
雖然能理解老肖的教育方法，若換他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他恨不下心，讓孩子去麵對那些醜陋、血腥的事。
步昆隻想在有生之年，多護著點肖月靈安全長大，每每見到那雙眼睛，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給靈兒。
檢查完大門的步昆，抬頭望著黑寂的夜空……
“唉！”
一切都變了，世事無常！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
漆黑的夜，對步昆來說根本沒有一點阻礙，隻要是走過一遍的路，他閉著眼都能一點無錯的再走回去。
星星點點的燈光漸漸熄滅，勞累一天的村民慢慢墜入夢鄉。
安靜的山村，掩映在夜幕中，唯有外圍巡邏的戰士在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全。
…
兩支逃難的隊伍，借助各種照明工具抵達南平鎮外。
破敗的鎮子，在他們手中燈光的照射下，露出瘮人的嘴……
一股小旋風卷著地上的灰塵，突然出現在光柱中，飄飄扭扭地向眾人卷來……
“啊，有鬼啊！”
一道淒厲的女聲打破夜幕下的平靜，人群一陣騷動……
後麵不明所以的人，尖叫著紛紛後退。
推搡、踩踏、孩子的哭喊聲，混亂成一鍋粥……
“陳麗春，你胡咧咧什麼！
大半夜一驚一咋的，沒事都讓你給嚇出事來。
造成這麼大的混亂，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劉登明，看好你婆娘。
不想呆就滾出隊伍，媽的，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張嘴就叫！”
罵人的婁誌國是從劍閣縣出來的領隊，他是縣政府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員。
三十多歲的婁誌國，在單位上就是一個混日子的，原本白胖的臉已瘦得隻剩下一張皮。
曾經合身的襯衣，穿在身上空蕩蕩的，罵人時眼裡有一股戾氣，不怒自威。
縣裡當官的在雪災後，早各自奔命去了，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拖家帶口的，能去哪兒！
此行投奔南山村的人，大多都是本縣居民，還有一小部分是從外省遷來無路可走的人。
從劍閣出來，一路上撿了不少的人，隊伍也是越來越大。
人一多，事兒就越多，有些人簡直是難服管教。
婁誌國有時真想扔下這群人不管，帶著父母妻兒自己去投奔南山村。
多年住在縣裡，大多都是認識的街坊鄰居，他又真狠不下心不管。
“婁隊長，是我的錯，我的錯！
我馬上去管教那惹事的婆娘！”
劉登明心裡比吃了黃連還苦，隻能向婁誌國和周圍的鄉鄰彎腰陪不是。
“劉登明，看好你婆娘，怎麼哪都有她。
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讓女人騎在脖子上呢！”同路的何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