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西門外等著, 我馬上過來。”
相澤消太在電話裡是這麼說的,還沒等朝日奈花回應, 他就中斷了通話。
幾乎是一到門口, 就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朝日奈花麵前。
相澤消太降下車窗, “上車。”
朝日奈花習慣性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還沒坐穩,負責開車的相澤消太就踩下了油門。
車子衝出去一段距離後,朝日奈花才發現後排還坐著一個人, 就是造型有點獨特, 全身都被白色的繃帶纏滿了, 如同木乃伊般,連露出的眼睛都是一片深黑的陰影。
木乃伊似乎在嘗試和她說話, 但是被捂得嚴嚴實實的嘴巴隻能發出不知所雲的支吾聲。
繃帶幾乎包住了他的整個腦袋, 朝日奈花都懷疑他能不能正常呼吸。
從被緊裹的外形來看,她隱約能從對方的體型看出這是個身材比較纖瘦的男性,隻是額前那露出的金色長發又影響了她的判斷, 也許是個胸小但是高挑的女性?
和木乃伊對視了一會, 朝日奈花淡定的移開了視線, 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她還是個孩子, 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相澤消太顯然十分煩躁,朝日奈花可以從後視鏡上看到對方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和他臉上顯然沒有打理好的胡渣, 以及比前幾次見麵都看著疲憊的, 滿是血絲的雙眼, 一看就是沒好好休息。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朝日奈花有些不安地說,“如果你忙的話,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還記得相澤消太英雄的身份,便把後座上的人當做了犯人,而前座的相澤消太則正處於工作時間。
也是她沒考慮周全,隻記得自己沒幾天時間了,卻忘了對方也是有工作的人。
相澤消太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輕不可聞的嘖了一聲,“這幾天不太安全,你暫時和我一起住,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想要小命就給我聽話。”
朝日奈花剛想說誰會想要她的命,相澤消太卻突然說道:“昨天你治好的那幾個人,和其他沒有治的人,都在半夜暴斃了。”
朝日奈花被震住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所有人都去世了嗎?”
難道是她沒有治好嗎?
相澤消太一看少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說:“跟你沒關係,他們是吸入了毒氣,心率過快猝死的。”
不止那些病人,由於毒氣彈被放置在了通風口內,一整層樓的醫生和護士也都以同樣的症狀離世了。
若不是這層樓被隔離了,包括通風係統,說不定毒氣還會蔓延到其他樓層,到時候就不止這些死亡人數了。
空氣中嚴重超標的劇毒元素,第一時間就觸發了每層樓都有配備的空氣質量檢測裝置的報警係統。
很快就有全副武裝的救助人員到達了現場,拉起封鎖線,開始處理毒氣,然而這裡的所有人早已沒了生命跡象。
相澤消太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電話鈴從床上拉起來的。
睡下沒多久就被人吵醒,任誰都會有點脾氣。
相澤消太用凶狠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你最好是有要緊事找我。”
馬渡秀忠苦笑:“我倒是希望沒事。”
相澤消太胡亂套了一身衣服,卡著限速一路飆到了醫院,而馬渡秀忠則等在樓底。
“查出是誰做的了嗎?”相澤消太問。
馬渡秀忠搖搖頭,“監控錄像有被修改的痕跡,十二點十分到十五分之間的所有錄像全被剪掉了,外麵雖然有攝像頭,但是範圍有局限性,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你之前說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我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快。”馬渡秀忠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和相澤消太一樣,他也是被局裡的人喊起來了,與之不同的是他剛躺下電話就來了,甚至都沒合過眼。
馬渡秀忠歎了口氣,對相澤消太說:“裡麵的毒氣已經清理乾淨了,你要進去看看嗎?”
相澤消太抬頭看看高不見頂的建築物。
真是個多事之夏。
朝日奈花對周圍的景色非常陌生,顯然她之前幾天的短途旅行沒有來過這,自然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帶到了哪去,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去哪都沒區彆。
然而這並不能壓下朝日奈花的好奇心,任誰在聽到這種話後,都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相澤消太也知道事到如今,再瞞著她也沒意義了,沒等她問起,便把之前沒有告訴她的事說了出來。
“不管事前幕後人知不知道你的存在,現在肯定是知道了。”
“到了。”相澤消太把車子開進了雄英的側門,停到了臨時建起的教工宿舍下。
他一邊扛起裝死的木乃伊,一邊對著從另一邊車門下來的朝日奈花說:“是我沒有考慮齊全讓你陷入危險,我會負責保護你,在抓到人之前,你在這裡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