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穀出久壓力很大。
這個名為三日月的男人,從一開始就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他, 自己內心所有不敢說出口的心思, 仿佛都暴露了出來。
更糟糕的是,他在男人眼中看到了嘲意。
在母親擔心的詢問他是不是不舒服的時候, 綠穀出久說謊了。
“稍微有點。”他勉強的笑笑, “沒事的媽媽,就是有些著涼了。”
多少察覺到點真相的朝日奈花, 悄悄踢了踢旁邊的三日月宗近。
“你這孩子, 是不是昨晚睡覺沒關窗啊?”
麵對母親的關心, 綠穀出久隻能再三保證今晚一定會把窗關上,綠穀引子這才放過了他。
趁著小久進廚房幫忙的時候,朝日奈花迅速掏出了通訊器帶上, 假裝看電視, 實則在瘋狂call三日月宗近。
【你給我收斂點!小久可不是敵人!】
三日月宗近心說不一定。
那種眼神, 他可是熟悉得很。
朝日奈花以為他還不相信,便繼續說。
【我和小久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他真的不是壞人, 你彆一副隨時要打人的樣子,我看著都有點慌。】
她說的是心裡話, 以前她在本丸呆的太久了, 錯過了睡覺時間, 三日月就是這個笑容。
被直視過的朝日奈花知道這有多嚇人, 心中對逃一般躲進了廚房的綠穀出久充滿了同情。
或許是她說的話起了效果, 到了吃飯的時候, 三日月宗近沒再露出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還順利借著養兒心經和引子媽媽聊了起來。
朝日奈花&綠穀出久:“......”
養兒心經?你養誰了?
朝日奈花一臉懵逼,對麵的綠穀出久也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是這樣的人設,露出了和小夥伴一樣的表情。
“小久從小就很聽話,就是經常不肯睡覺讓我很頭疼,倒是光己家那孩子,一到八點準時上床。”綠穀引子有些頭疼的說。
“姬君也是,明明忙碌了一天,卻一直快要到十二點才肯睡下。”三日月宗近認同的點頭,“也是那些孩子太任性,一點也不知道要體恤姬君,天天吵著要一起玩。”
綠穀引子疑惑的問:“說起來,三日月先生和花醬的關係是?”
一開始她以為他是朝日奈花的哥哥之一,早在之前她就聽少女說了她的家庭,兩位數的兄弟著實把她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年紀看著對的上,但稱呼卻不是作為哥哥該有的。
原來現在還有人用姬君稱呼人的啊,花醬果然是大小姐呢。
綠穀引子感慨的想。
“三日月是姬君的家臣,也會是姬君手中最尖銳的利刃。”
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意不變,眼神卻微不可見的冷了幾分。
“總是有人想要傷害姬君,不緊跟著的話,三日月我總是不安心啊。”
綠穀引子腦子裡自動將男人的話處理了下,語氣認同的說:“也是啊,最近犯罪事件一直在發生,每次小久晚點回來,我就擔心的不行,更彆說花醬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了。”
說著,綠穀引子對三日月宗近投去了‘真是難為你們了’的眼神。
朝日奈花的眼神飄了飄,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炸蝦放進嘴裡。
她真的沒想搞事,可麻煩找上門來了她有什麼辦法啊。
這麼想著,她為三日月的反常找到了借口。
果然是在遷怒小久吧,因為她沒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們,還想繼續瞞下去,他就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才會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朝日奈花朝少年投去了滿含歉意的目光,看得綠穀出久一頭霧水。
唯一沒有參與進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的桃太郎,正窩在朝日奈花的腳邊,麵前放著已經吃了一半的綠穀引子親手製作的貓飯,偶爾發出叫聲引起幾人的注意。
將兩人送到了樓底,做了一晚上心理準備的綠穀出久終於鼓起了勇氣。
“花醬!”他拉住了說了再見準備離開的少女,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有些結巴的繼續說,“明天你有空嗎?最近新出了部電影聽說很不錯,我們可以去看看。”
三日月宗近眯起了眼。
朝日奈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今天沒忙完,明天還要繼續,所以...”
“這樣啊。”
綠穀出久努力不讓自己的失望太明顯,他強打起精神說:“那等你忙完了再一起去吧。”
“恩!”朝日奈花用力點頭。
她再一次和少年揮彆,朝著那邊亮起的車燈方向走去,留下後麵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的綠穀出久。
倒是小瞧他了。
三日月宗近不著痕跡的慢下了步子,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可惜,也就這樣了。
回到雄英,站在宿舍的大廳裡,朝日奈花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說起來還有空的房間嗎?”
她指了指付喪神。
“我不介意和姬君一個房間哦。”三日月宗近半眯著眼,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寢當番,聽起來也不錯啊。”
不聽起來非常糟糕。
朝日奈花麵無表情的想。
“有。”
相澤消太自然不會讓這個輕而易舉就說出犯罪發言的男人如願以償,直接把人帶到了同一層較遠的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