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奉天子以令天下(2 / 2)

看過詩的秦殊:“……”

單從藝術角度去欣賞,這一首詩當得上是長篇敘事詩的殿堂之作,但這首詩的立意!!雖然衡玉在結尾升華了詩歌主題,從誇秦殊貌美硬生生扯到了高大上的國家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開始追求精神富足。但是!彆以為秦殊沒看出來。

這首詩寫完之後,衡玉還專門撰抄了一番,彼時皇夫走來禦書房找她,恰好圍觀了這首詩。早已了解到衡玉性情的他看過詩文後,還幫著衡玉揣摩了一番用詞。

然後衡玉在詩文最前頭題了序,還點出了她與皇夫一起在禦書房揣摩這首詩用詞的事情。

雖然秦殊對詩文的內容有些無語,但即使不看詩文單看衡玉的書法,也是一種彆致的享受,所以最後他還是讓人把這幅已經裝裱好的作品入了庫,最後這幅作品還成為了他與林念的陪葬品。

到了如今,前段時間考古界繼發現宋沐的墓後,發現了秦殊和林念合葬的墓穴,然後,從裡麵把那幅作品找了出來。

曆史老師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痛。

他捂著自己的玻璃心,原本中氣十足的人一下子有些顫巍巍起來,“這課上不下去了,大家自習吧。”

把全班人丟下,自己拿著手機快步走出教室。

他也是宋太宗的鐵杆粉絲啊!

女神人設千萬千萬不能崩啊!

不是說宋太宗和皇夫兩人感情甚篤,不納後宮嗎!女神的詩這麼猛誇秦殊的長相乾嘛,還表示了自己對秦殊相貌的向往!而且當時皇夫也在旁邊看著,難道女神不擔心皇夫吃醋嗎!

他記得他一個朋友就是參與挖掘秦殊墓項目的負責人之一,曆史老師快步走到樓梯口,從兜裡掏出手機,當即翻找通訊錄,撥打他那位朋友的電話。

然後,溫柔甜美的女聲一遍又一遍向他重複著“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幾乎所有參與挖掘秦殊墓項目的人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就連上麵都有人過問,嚇得省考古研究所那邊不敢慢慢等研究成果出來了,直接在微博上發了個聲明,表示他們在林念墓裡找到了一本她所寫的手劄。

秦殊、林念合葬墓穴被挖掘出來的消息一流露出來,當即霸占了頭版頭條,熱度節節攀高。

輿論施加給省考古研究所的壓力太大了,為了不讓公眾久等,研究所所長與其他人討論過後,最終拍板決定采用直播的方式,讓公眾同步觀看史學家們將手劄的內容完全複原出來,也讓公眾能夠更加了解宋太宗時期的那些人那些事。

當時持續近百年的匈奴之禍逐漸平息,而且再往後推個數百年,匈奴也沒有再起兵戈之力。鎮守在並州多年的林念終於班師回了洛陽。她聽聞魏季平最近正打算給衡玉寫帝王本紀後也來了興致,拉著衡玉表示自己要寫一本劄記。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吃瓜雜談》。”

吃瓜這個詞,還是衡玉無意中蹦出來的,經過科普之後,林念也懂了這個詞的用法。

提到創作劄記的事情,林念十分興致勃勃。

正掰著花生往嘴裡送的衡玉:“……”

能不能安安靜靜當你的將軍,著書那是文人乾的事情啊兄弟!而且這名字,能不能起得有點水準!

“秦殊不想幫我寫,所以我隻能自己來了,畢竟我打算寫的可是各種八卦雜談,傳出去讓彆人知道了可不好。”

“那你寫來乾嘛?”

“寫來玩玩啊,萬一真的被後世人找到了呢。”

林念這麼一說,衡玉興致立馬來了,陪著林念一起回憶其他人的各種糗事。

而對於名字,既然衡玉嫌棄她起的,林念便問衡玉有什麼好的名字可以提供。

“《興平手劄》就不錯。”衡玉給了提議,並且解釋了一番,以國號為名,如果後世人挖掘出來,肯定會覺得這個手劄上的內容很正式很嚴肅,但當他們翻開,他們就會發現,他們可以開始吃瓜了。

這反差萌多好啊。

沒錯,她已經在考慮怎麼逗一兩千年後的後人玩了,這畫麵真是怎麼想怎麼帶感啊。

然後,如今史學家將那時候的文字譯出來,逐一展示在公眾麵前。

直播還沒開始,就已經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等到直播當天,六點五十五的時候直播間裡就已經遠遠超過五百萬人數在觀看,而且還在以飛快的速度增長著。

然後,那本大名為《興平手劄》,彆名為《吃瓜雜談》的手劄內容一點點展示在公眾麵前。

再然後,所有人的心啪唧一聲,全都碎成了八瓣。

雖然史上女帝的性格一直沒有一個定論,但結合女帝各種英明神武的政策,再把各種粉絲濾鏡加上去,網友們對她的定位非常光輝。

然後——林念的手劄裡記載了她和女帝當年是在青樓裡為花魁一擲千金認識的;女帝的帝王本紀沒有對本人性格多加著墨是因為想要保持神秘讓後人多研究研究她;誇她英明神武信任下屬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自己懶得去做;當時朝中言官活躍地位頗高是因為其他大臣有時候也受不了女帝的折騰,隻能讓言官去折騰女帝的耳朵了……

所以那些留下詩文誇女帝的人,基本都是外放的,常年不回洛陽,還沒能深刻了解到女帝的本質。

明明衡玉當年陪著林念回憶了很多宋沐、秦殊、仲玉等人的黑料,結果到最後,林念寫的手劄裡占據篇幅最多的人還是衡玉!

手劄隻譯了四分之一,就不斷有網友退出了直播間。

粉絲的玻璃心傷不起啊!

唯有那些咬牙堅持到最後的人,突然潸然淚下。

“如果有一天後人發現了這本手劄,對你的印象破滅了怎麼辦?”彼時林念問她。

“到那時,我仍舊是這興平盛世的締造者。”

最後,林念把她們的這一段對話記在了手劄最後一頁。

已經有些泛黃的紙張之上,力透紙背的兩行字占據了整整一麵紙,鏗鏘睥睨之意躍然紙上。

[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