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武摸了摸小妾光滑漂亮的小臉,笑道:“有些不長眼的人今晚就要死了,你說本將軍開不開心。”
女人眉眼彎彎笑起來,“自然是該開心的。”
說話間,她藏在桌子底下的匕首已經被她拔了出來,猛地用力紮向黃興武的後背,“將軍,不長眼的人果真該死,這話可是您說的。”
黃興武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望著坐在他懷裡衣服半露的女人,他根本不能想到一個玩物罷了,竟然敢殺了他。
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做些什麼了。
刀完全從後背沒入他的心臟,他此時已經結束了呼吸。
一代梟雄,就這樣落幕了。
黃興武身上的血流了下來,把女人那身乾淨漂亮的淡黃色長裙染紅,她望著黃興武,眼裡流露出仇恨之色。
突然,有人從外麵推開門,看到裡麵的慘狀時沒什麼表示,目光瞥到女人那有些暴露的衣著後微微垂下眼,出聲道:“葉小姐,該離開了,將軍讓我們護住你的安全。”
被稱為葉小姐的女人站起身來,她的身上已經染了大片的血,但她望著站在門口的將領的目光卻是茫然的,以至於帶出幾分天真的殘忍來,“你要送我去哪裡?”
“自然是去甘城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啊。
她想起自己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些有關謝將軍的新聞,再想到當時由這位副官轉告的謝將軍對她的承諾,眼神一點點活了過來。
“我信謝將軍。”
女人被送走之後,宛城軍營裡仍然在不斷發生小規模流血事件,衡玉的人一直在努力將損失控製在最小。
有很多人在行動之前都接到了衡玉傳過來給他們的一句話。她告訴眾人,這些軍閥不是他們最終的敵人,他們的槍可能要染上國人的血,但他們不斷研發槍.支武器,最重要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護衛國家,護衛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
所以他們的槍上,不要染上太多國人的血。隻把那些該殺的人殺掉,該流的血流完就好了。
不過三個時辰,夜色還濃,許多人還在睡夢之間,宛城勢力就完成了一次交替。
與此同時,在其他幾大軍閥處,也都上演著或是相同或是不同的場麵。
而衡玉能想到去狙殺各軍閥,各軍閥自然也沒有對她手軟。
今天晚上,她按照往日的習慣坐在書房裡批改文件到深夜。她把文件批改完後,打算起身活動活動。
聽到敲門聲時她眉梢微挑,喊了聲“進來”。
來尋她的人衡玉並不算陌生,這個男人算是她身邊的親衛之一,是卓嚴親自挑選過來保護她安全的人。
“將軍,夜已經深了,您該好好休息了。”他俯下身子,勸說衡玉。
衡玉蹙起眉來,“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卓嚴呢,把他叫過來。”
男人抬起頭,臉上露出三兩分勝券在握的笑意,“今天晚上,怕是卓副官來不了了。”
她能策反那些軍閥的親信背叛,她身邊的親信自然也有可能被人給策反背叛她。
衡玉聽著公館一樓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動靜,知道那些蟄伏在暗處的人終於決定動手了。
不過還好,她早就把謝父、顧世哲還有陸婉三人都送走了,倒是不擔心在這樣混亂的場麵中誤傷到他們。
“你想如何,殺了我?我自認待你不薄。”衡玉被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著,依舊從容。
男人蹙起眉來,似乎很不滿她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如此淡定,仿佛勝利的天平依舊在她那裡一樣。
可是,她明明已經是甕中之鱉。
男人晃了晃頭,把槍握得更穩了。
“我很討厭彆人拿槍指著我,萬一不小心走火了可不太好。”衡玉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到這個男人身邊,以手掌為刃劈斬而下。
劇痛從手腕處傳來,男人下意識鬆開手,手.槍掉落到地上,男人一驚,就要去撿,衡玉已經一腳將手.槍踢進沙發底下,她動作淩厲一腳踩在男人的背上,沒有收力,男人直接與大地來了一場親密接觸。
衡玉將腰側放著的手.槍抽出,乾脆利落給男人的後心來了一槍。
她的手.槍沒有消音,這道槍聲在深夜裡十分明顯,周圍有不少人都聽到了動靜,反而把門窗關得更緊了。
這道在暗夜中清晰的槍聲就像是一道信號一樣,不多時,她書房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卓嚴熟悉的臉出現在門後。
“將軍,都已經處理妥當了。牽扯進來的那幾個國家我們的人都趁亂把他們停在港口的貨物全都搶走了,一些對您敵意很強的外國人也都被擊斃,並且陷害給其他幾個國家,讓他們自己狗咬狗了。”
衡玉將槍重新彆回腰側的槍夾裡,挪開腳,聽到卓嚴的話後緩緩勾起唇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誰都想當黃雀,但勝者,隻能有一個。
今夜之後,她就是最大的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