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暫時在宋寧的洞府住下來,畫卷也留在了這裡,柯笙獨自一人被無畏獅子送回住處。
宋寧用天眼隔著虛空去看柯笙,見他神色平靜,沒有因為可能要丟掉一位化神後期修士的教導而出現沮喪之類的情緒,點頭評價道:“這是個好苗子,心性極佳。”
過了幾天,陸續又有其他幾大宗門趕來。劍宗的試劍台越來越熱鬨,各宗弟子湊在一起或是切磋或是交流,因為每個宗門的修行法門都有些許區彆,所以總歸是各有所得。
而切磋的人多了,各宗門驚才絕豔的人也就被凸顯出來了,其中風頭最盛的就是柳淩,這幾日裡他出手力壓各宗築基期天才。
“聽說了嗎?歸一宗柳淩師兄竟然以築基初期的修為擊敗了築基後期。”
“柳淩師兄相貌俊秀,實力不凡,不愧是歸一宗掌門的親傳弟子。”有某一宗門的女弟子眼中泛著光華,如此誇道。
“喲,賤蹄子,你這是看上柳師兄了?”
隨著柳淩的名聲越傳越大,關於他的一些傳聞也開始冒出來——曾經天縱奇才,中途夭折,最後在被劍宗弟子雁書上門退親後再次崛起,更是一舉名聲大噪。
就算是修士,也少有不關注八卦的,更何況他們還未得證長生大道,依舊是這紅塵中苦苦掙紮的眾生。
這件事便傳揚開來。
“柯師弟,你又在試劍台待了一天嗎?”這一天,柯笙剛回到住處,迎麵就碰到了林妙妙。
柯笙輕笑,“與各宗弟子交流,讓我頗有所得。”
林妙妙漫不經心地點頭,與柯笙閒談幾句,這才把話題往自己想問的地方引。
她眼中神采漣漪,湊過來問柯笙,“你是不是和柳淩師兄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你知道他與劍宗那個雁書是什麼關係嗎?難道真如傳聞那般,雁書上門退了婚?”
柯笙瞥見林妙妙眼中的神采,心中微澀。他不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但他對古靈精怪的林妙妙有些好感,便察覺出了林妙妙對柳淩的特殊。
柯笙微微調整臉上的表情,點頭肯定了林妙妙的說法。
林妙妙撇嘴,“居然親自上門退婚,如今柳師兄修為回來了,還比以前更耀眼,雁家怕是後悔莫及吧。”
柯笙對此事不願多做評價,無奈笑笑,與林妙妙告辭。
劍宗,梧桐樹林。
雁書揮舞著手中長劍,練習最基礎的劍招,即使她已經踏入築基期,依舊在鞏固基礎。
宋寧與衡玉一道坐在梧桐樹上飲酒。兩人的身影被茂盛的梧桐樹遮擋,下方專注練劍的人並沒察覺到她們兩人的存在。
“雁師妹怎麼躲在這梧桐樹林裡獨自練劍,若我沒有記錯,以往你都是在試劍台上練劍的,這幾日怎麼轉性了。”一道嬌俏柔媚的女聲從樹林邊緣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她顯然用靈力加持了自己的聲音。
雁書收劍,長劍沒入劍鞘,“在試劍台上練劍不得清淨,那我為何還要去那裡練劍。”
她說的,是自己與柳淩的事情被傳揚開。昔日的廢柴如今隻花了一年時間就邁入築基期,變異雷靈根的資質也恢複了,前途注定光明無限。而親自上門退婚的雁書也因為柳淩的強大,淪為不少人眼中的笑柄。
“以雁師妹的驕傲,也會覺得難堪嗎?”來人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雁書麵前,容貌秀美。
“我為何會覺得難堪?”雁書扭頭看她一眼,頗有些莫名其妙。
莫淺一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要知道如今雁書可是淪為了劍宗不少弟子的笑談。就算她是內門弟子,執法長老親傳弟子又如何。
“我會上門退婚,不是因為柳淩資質不在,修為全無,僅僅是因為這門婚事非我所願。我所不願的事情,家族也不能左右我的意誌。即使當日柳淩資質依舊,是歸一宗未來之星,這門婚事我也照退不誤。”
雁書神色默然,平靜道,不像是在解釋,而是在闡述自己的心誌。
唯獨在看向懷中抱著的長劍時,冷淡的神色才多了幾分溫度。
她不後悔上門退婚之事,隻有些遺憾當年的自己年少輕狂,沒有用一種更平和的方式退婚。如今柳淩修為恢複,她不憂不喜,隻當他是個陌生人,唯獨有些懊惱因為自己的緣故牽連了師父。
當日執法長老很清楚雁書的堅決,所以他態度明確支持雁書退婚,雁家最後才同意此事。可如今因為這件事,執法長老被一些人覺得偏袒弟子,是非不分。
這些言論動搖了他執法長老的地位。
因為身為執法長老,正直自持,是非分明,是最基本的要求。
莫淺微愣,隨後冷笑,她就是不喜歡雁書這副姿態,好似自己高高在上最愛劍道,其他人對劍道之心就不夠純粹一般。
“師妹說得極好。”莫淺微笑鼓掌,聽在耳裡卻更像是諷刺。
雁書唇畔染上幾分笑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並未在向你解釋。師姐,我的資質是不如柳淩,但你比我早入門,如今我已要邁入築基中期,你在築基初期停留太久了。”
她雖然不願和莫淺計較什麼,但也不是白白受氣之人。
莫淺神色終於一變,冷冷與雁書對視片刻,惱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