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愛國的心牢牢的落回肚子裡,齜著牙花子,“好好好,爸彆的不說,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一套的。”
秦貓揉著哭過繃的緊緊的麵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問:“爸,那我外婆外公現在在哪兒?”
“他們和你媽斷絕關係後,就被下放了,怕連累你媽,一直沒和你媽聯係過,我曾經托人查過,隻知道在Z城,具體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這些年,秦愛國一直沒放棄打聽老兩口的下落,隻是在通訊全靠吼的年代要找兩個資本分子猶如大海撈針。
“貓兒,你外公叫謝孟祥,外婆叫連玉意,有一天你要是能碰到他們,一定要認回他們。”
“我記著了。”
“洗把臉去睡吧,明兒個你還得早起上班。”不經意的掃了眼時間,秦愛國催促女兒去睡覺。
“好。”
洗漱好躺在柔軟的褥子上,秦貓抱著白雪喃喃:“白雪,你說我還能見到外公外婆嗎?”
睡意襲來前,才想起丁酉,也不知他現在到家了沒…
丁酉早已到家,此時剛把她做的棉衣送到宋長生夫妻倆手裡。
愛不忍釋的摸著掛在竹竿上的一藍一灰的高領棉衣,柯紫的話語聲帶著濃重的鼻音,“貓兒這衣服做的好,版型正,看不到針腳,也不耷肩吊袖,關鍵是這孩子把棉花塞的也太厚實了。”
肩上披著衣服,坐在炕頭的宋長生看著放在炕上的棉褲沉默,不用上手摸他就知道這棉褲有多厚,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高度還沒棉褲一半高,手移動到一到陰雨天就針刺般疼痛的膝蓋,心裡暖洋洋的。
“還有這燈芯絨,這孩子…這孩子…”柯紫再也說不下去,背著兩人擦去滑出眼角的淚。
“孩子的心意,咱們就受了吧!”宋長生自詡學富五車,可此刻隻乾巴巴的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拉過妻子的手當著學生的麵按揉,“這感情呀,就是有來有往處出來的,你以後對那孩子再好點就行了,再說…”
朝坐在那還在魂遊天外傻笑的學生努嘴,“對這傻小子好點也是一樣的。”
柯紫嬌嗔了一眼老伴,口中帶著不讚同,“那不行,貓兒是貓兒,他是他,彆說兩人而今沒有在一起,就算結婚了,那也是兩個人,移情那一套在我這不管用。”
“好好好,不移不移,咱家柯同誌當家,一切以柯同誌為最高指示。”
結婚這麼多年,宋長生用血淚總結出一個道理:明明哄一下腦子就不思考的生物,為什麼要和她爭呢?爭贏了又沒什麼獎勵,爭輸了又乾不過有條有理的她,何必呢?
所以現在無論柯紫說什麼,他明麵上都保持支持讚同,至於私下嘛…取決於她說的有沒有道理。
柯紫收回手,哼了一聲,麵上帶著慈愛撫著這些帶著心意的衣物,一絲不苟的把衣服邊邊角角都抻齊,塞入自製的竹炭包。
宋長生清了清嗓子,懷著看笑話的心態問學生,“酉子,你的烤雞反響如何?”
他就不信這小子能烤好,想當年他烤出來的雞可是被柯同誌好生嘲笑一番的,那還是他調料齊全,有傭人手把手教出來的呢!
丁酉頷首,對師父教他做烤雞很是感激,決定以後偷偷的多養點雞,有事沒事就烤給她吃。
“她很喜歡。”
見學生滿臉感激之色,宋長生剛想反駁說不可能,轉腦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禁幽怨起來,這小子比他聰明比他能乾也就算了!連情路都比他順暢!
真是同人不同命!
磨著牙,宋長生嚴容,“想要對一個人好,不是空口白牙就行了的!你得拿出實際行動來,從明天開始,課業加重一倍!”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丁酉站直身,正色道:“是,師父。”
他不怕累更不怕苦,他隻怕她吃苦。
作者有話要說: 貓兒比你們更糾結,因為她是局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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