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正在房間裡手下無意識的擼著白雪, 坐立不安心緒難平, 腦中亂糟糟的想著事。
一會兒想著他得加快腳步奮鬥,爭取明年就能上門提親。
一會兒想著要是秦叔嫌棄他掃帚星的名頭,不願意把貓兒許給他該怎麼辦…
突然聽到秦貓提示他的喊聲,驚的站起環顧房間找藏身之處。
隻是房間雖大, 卻被書櫃、壁櫥這些家具塞的滿滿當當, 且不能藏人。
兩步跨到床前掀開床單, 發現秦貓的床根本就沒床底!床是實心的,中間掏出抽屜式樣的的儲物櫃。
丁酉焦急的一件件打開大件的家具門, 以圖能藏身。
不能讓秦叔發現他!他怕的不是被發現後會被暴怒的秦叔打死, 而是怕秦叔覺得他半夜三更鑽進貓兒的房間, 是為人作風不正派。
從而會堅決的不同意他和貓兒之間的事!
耳聽秦愛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丁酉看著1.6米高的單門雕花衣櫃,咬牙脫去棉衣和鞋,抱著鞋衣不顧門邊刺刮得背後生疼,側著身子硬是從45公分寬的櫃門裡擠進衣櫃,拉上衣櫃的門,蜷縮在內。
白雪以為丁酉在跟它玩躲貓貓,直立著身子扒著衣櫃的門。
丁酉不敢出聲趕它,祈禱先進來的是秦貓,能把白雪抱走。
“爸,你拎著東西不方便,我開了燈你再進來。”
秦貓快走兩步繞到她爸前麵,微顫著手推開門, 手在牆邊摸到垂下來的燈泡繩子,哆嗦著手拉了下繩子,燈泡亮起的一瞬間,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見明亮的房間內並沒有丁酉的身影,高高吊起的心臟歸了位。
秦愛國進來發現白雪在撲衣櫃門,隨口問了一句,“白雪你在乾嘛呢?衣櫃裡又沒好吃的!”
丁酉的肌肉瞬間繃緊,屏著呼吸,用力咬住凍得咯咯打顫的牙齒,生怕他走上前開衣櫃查看。
正疑惑丁酉去了哪的秦貓,視線順著她爸的話移到衣櫥,見白雪這樣,就知道丁酉肯定藏在衣櫥裡。
忙不迭拖著軟成麵條的雙腿,上前抱起白雪順著毛,仗著白雪無法反駁強扣黑鍋。
“你個臭狗子怎麼這麼饞?聞到我晚上換下來的大衣上的肉味了是不是?”
白雪享受著力道適中的順毛,暫時把和它玩躲貓貓的丁酉拋在了腦後。
秦愛國哈哈大笑,“狗鼻子靈著呢!尤其咱家這狗子,在吃的這方麵更靈。”
秦貓:“爸,這說來都是你慣成的,誰讓你每次都藏起吃的逗它。”
秦愛國諂諂的摸了摸鼻尖,晃著折疊桌轉移話題,“你看這桌子放床上正好,也不會搖晃,以後晚上你就在腰後塞個枕頭,靠在床頭上,身上裹著被子看書。”
丁酉聽著外麵的聊天聲,放軟身子鼻翼翕動,急促的吸著新鮮空氣。
小心翼翼的揉著擠得酸麻失去知覺的小腿,不敢挪動身軀發出一點聲響。
秦貓像是首次見到折疊桌一樣,摸著折疊桌發出驚歎,“哇!爸,這個真的好方便啊!”
“坐在被窩裡,腳下塞個熱水袋,想想都舒適的不得了!”
秦愛國得意洋洋,“那可不!”
“你快脫鞋上來試試這個高度,看寫字方不方便。”
秦貓聽話的放開白雪,脫去鞋子上床,手放在桌子上做出虛擬寫字的動作。
秦愛國倒退兩步,盯著女兒彎背勾頭的身姿,蹙著眉頭走過來抽出桌子。
“不成!這桌子矮了不能用,彆回頭再把你弄成個駝背。”
秦貓也覺得有點矮了,這要是長時間伏案寫作,肯定會脊椎疼。
“恩,再高個五寸就差不多。”
秦愛國:“明兒個讓你徐叔再給你帶一個,這個先放雜物房,看啥時候彆的地方能派上用場。”
秦貓推開要叼走她鞋子藏起來的白雪,“爸,要不給大小魚用吧?”
“也行,那明兒個你給他們。”
秦愛國抬腕看了眼時間,見時針都走到了11點,拎起桌子邁過門檻,“不早了,你洗洗快點睡。”
秦貓下床送她爸出門,“好的呀,爸你也早點睡,你炕上我給你做了個護腰,你晚上睡得時候圍上,能防止腰痛。”
“成!”
待她爸帶著白雪走遠,秦貓趕緊關上門去打開衣櫃,就見丁酉穿著單薄的粗棉打底,嘴唇凍得烏紫,上麵被牙齒咬的滲出血印。
心疼的語氣帶上了埋怨,“你脫棉衣乾嘛呀!快出來轉進被子裡暖暖!”
丁酉哆嗦著嘴唇,上下牙齒劇烈的打著架,“不、不脫,進、不來…”
秦貓驀地拍了下額頭,她都急糊塗了,這麼小的衣櫃門,真難為他能擠進來。
“那你現在能不能出來?”
“能!”
丁酉小幅度的活動著關節,感覺手沒那麼木麻了,雙手把著大腿根,先把一條腿挪出櫃門外。
秦貓不敢上手去拉,怕碰到他的麻筋讓他更難受,隻好站在一邊等他出來。
“叩叩…”
門突然又被敲響,秦愛國的聲音傳來。
“貓兒開門,來拿呢子布。”
丁酉嚇的腿瞬間縮了回去,撞到櫃壁,痛的頭上滲出冷汗。
“來了!”
秦貓亦是驚懼不已的“啪”的聲甩上櫃門,靠在櫃門上順著心臟驟停的胸口大喘幾秒,趕緊去開門。
秦愛國一手拎著一個包袱進來放到桌子上,“大包袱裡是料子,小包袱裡是獾子油和,抹上能防裂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