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臉單方麵結束這個話題,“趕緊吃飯,吃完你早點睡。”
秦貓窺著她爸的臉色,乖乖應下。
接下來的日子裡,秦貓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付出就有回報,努力工作的她不僅轉了正,還得到了去F城采訪某位前輩的機會。
她爸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對著她媽的照片聊了大半夜。
原本她爸打算陪著她一起去的,但這段時間正是跑長途的高峰期,根本請不到假期。
她再三保證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才打消了她爸要曠工的念頭。
告彆憂心忡忡的她爸,背著包興衝衝的直奔火車站,她終於可以去外麵的花花世界開眼界啦!
如今的火車站沒有高鐵動車,隻有綠皮火車。
她坐的這趟火車是唯一一列直達F城的車次,由於C城到F城路途遙遠,中途會經過許多站點,故而車廂裡早已是人擠人,許多人乾脆放棄了從車門進車廂,直接從窗口翻進來。
看到一位身材過於圓潤的中年男人,被卡在窗口進不來出不去,不厚道的笑出聲。
不過圍觀的群眾很是熱心,車內的人拉著他的胳膊,車外的人推著他的屁股,在“一、二、三”的號子聲中,成功的把他推拉了進來。
秦貓買的是臥鋪,等擠到臥鋪車廂時,頭發衣服都亂糟糟的,白色的小羊皮鞋麵上也布滿了黑腳印。
望著空蕩蕩的臥鋪廂,鬆了口氣,總算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如今的火車沒有硬臥軟臥之分,一節狹隘的車廂裡,豎向兩列平行的三層鋪位,兩排鋪位之間的間距非常小,坐在這邊的鋪位上,小腿可以放到對麵的床位上,鋪位上下層之間的高度也不高,稍稍不注意就會撞到頭。
鋪位不過一米寬,1.5米長,白色的床單正中印著紅色的列車車次號,下麵是鐵路局的公章。
秦貓坐在鋪位上打理衣著,心底詭異的冒出身為矮子的自豪感,這種鋪位,如果換做她爸或者是周阿暖,睡覺都得蜷縮著腿,且說不定一天一夜下來,頭上得多出許多包。
其實她覺得自己的身高不矮了,無奈周身相熟的人都是長手長腳,於是襯得她成了小矮子。
不過現在看來,矮子也有矮子的好。
美滋滋的從包裡拿出相機,起身拍下車廂裡的人與景。
直到一卷膠卷用完,才躺下來看書,看著看著眼皮子開始打架。
由於今天就能出遠門,昨夜的她興奮到後半夜才睡著,一大早的就起來收拾行李,外帶給她爸做易放又美味的吃食,順便安慰著始終放不下心的老父親。
這會人已經上了車,興奮勁也減少了許多,平靜下來後困意自然而然的襲來。
眼見書上的字都變成了重影,她決定睡一會。
收起書,藏好貴重物品,在枕頭上鋪上自己帶的枕巾,蓋上被子蜷縮著小腿秒鋪睡。
秦貓是被尖利刺耳的爭吵聲吵醒的,揉著惺忪的眼向爭吵的方向望去。
過道上站著麵麵相對的兩個女人,一個30歲左右,長相精明齊耳短發,身上穿著五成新的工裝,左手抱著趴在她肩頭熟睡的小男孩的臀部,右手指著對麵的女人破口大罵,聲音尖利刺耳的像是指甲在鐵片上滑過。
另一個女人40歲左右,麵相憨厚愁苦,梳著條長辮子,辮梢枯黃,身上的粗布衣打著顏色不同的補丁,衣服手肘膝蓋處磨的褪了色,抱著個小女孩,小女孩長得很是可愛,隻是神色蔫蔫。
女人攥著衣角,帶著濃重的口音辯解,“那真的是俺滴,是俺放滴。”
秦貓又聽了半天,才弄懂她們為什麼吵起來,兩人都是這站上來的,本是想坐硬座的,但是硬座人滿為患,下腳地都沒有,隻好來了臥鋪,兩人就把行李放在小桌上去找列車員補票,回來後為了桌上的半包白麵饅頭吵了起來,因為她們都說白麵饅頭是自己的。
聽著短發女人的各種汙言穢語和身份攻擊,秦貓滿心厭惡,坐起身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喊,“喂,我說你們倆,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饅頭又沒寫名,乾脆你倆一人一半不就得了?”
兩人同時望過來,短發女人橫眉豎眼剛想嗬罵,待看到她的衣著後,咽下了喉間的話,扭回頭呸了一口,隨後用施舍的語氣說:“那就按這個妹子說的平分,便宜了你這個沒臉沒皮強占彆人便宜的鄉巴佬,趕緊分!分完我換車廂!跟你這個土老鱉住一起,我還怕你頭上的虱子傳給我呢!”
長辮子女人堅決搖頭,“俺不分,那是俺的。”
短發女人直接上手推了她一把,“彆給你臉不要臉,怎麼?施舍你一半你還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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