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貓跟著他穿過幾節車廂,到了位於列車中間的警務室。
警務室裡空無一人, 大簷帽們應該是出去巡邏了。
簡略陳述後, 大叔麵色凝重的交代她先坐下等著, 他出去尋找同事。
不過十來分鐘, 大叔帶著五個人進來。
雙方互相介紹,秦貓這才知道大叔還是乘務長, 名字叫成虎。
把事情的經過挑重要的講一遍,舉起相機,“這裡有短發女人的照片, 但是目前我沒法洗出來。”
四人聽完, 臉色帶著明顯的憎恨,詹姓大簷帽手握成拳重重捶向桌麵, 桌子上的搪瓷缸騰空又落下。
成虎接過相機, 用商量的語氣說:“秦記者, 這相機能否借我們把照片洗出來?下一站就是大峽站,這是個大站點,我們能尋求地方上為我們提供幫助,相機明天才能歸還於你。”
秦貓忙點頭, “可以的,如果臨時找不到會洗照片的人,我也能幫忙。”
成虎應承下,轉頭給幾位同事分配任務。
等幾人離開後,邊向外走邊對她說:“秦記者,你的做法非常正確, 但如今你的處境也非常危險,不適宜再與她們待在一起,等會我們會找個理由給你換個車廂。”
秦貓思索片刻後,搖頭拒絕,“我不能換,觀她們的行事,很是有預謀有策略,現在換恐怕會打草驚蛇。”
“我猜測她們是看我獨身一人,有拐賣我的打算,所以我可以去做這個誘餌。”
成虎開門的手頓住,歎了口氣回身,“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這是條大魚,大到我們都沒有把握是否能一網打儘。”
秦貓出聲詢問,“那我換車廂後,你們能立馬抓住這些人嗎?”
“速度最快也要到半夜,”成虎掐指算過時間後,解釋,“列車人員流動比較大,我們需要拿著照片去找短發女人,同時得安排人埋伏在她身邊,順藤摸瓜。”
“我們會安排彆的人進去,不能拿秦記者的安危做賭注。”
秦貓其實也知道對她來說,目前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換車廂,但是她不敢賭,以她的觀察這些人的行事特彆小心謹慎,她換車廂後會有兩個可能性,一是王綠花以不舍得她的理由跟她一起換,二是這些人會因她突然換車廂的舉動,而提前下車。
第二個可能性她根本不敢去想後果,她隻見到兩個女販子,但兩個女人身邊都帶著孩子,那她沒見到的那些呢?
現在坐火車可沒有實名的規定,如果這些人提前下車,那這些孩子…
秦貓把自己的分析說出,隨後堅定道:“我不能換,雖然我沒有什麼做大英雄的想法,但我不能讓這些人因我的原因帶著孩子們逃脫,那樣我會良心不安一輩子的。”
不等他拒絕,麵色認真的保證道:“請相信我,我會在拖著她們的同時,並保證自己的安危。”
成虎麵上閃過天人交戰,過了許久許久,糾結為難的答應,“那就拜托你了,等會我們會安排兩人進你們那間車廂,她們會配合你並且保護你,為防止認錯,你想個暗號吧。”
秦貓想了想,“暗號不安全,有對錯的可能,你讓她們在手腕上綁根頭發絲吧。”
成虎答應下來,此事事關重大且形式險峻,他得趕緊聯係上級商量出詳細而又周全的計劃。
分彆前,雙腿並攏又敬了個禮,語氣鄭重,“秦記者,我替所有孩子謝謝你。”
秦貓去洗手間換回自己的衣服,打理好自己後,許了兩個願。
一個是隻要了一個饅頭,隻不過這個饅頭和王綠花送她的那個外表相同。
如果王綠花真打著要拐賣她的主意,那肯定會用些藥物,而放藥物最好的載體就是食物,在這個年代,沒有幾人能拒絕的了白麵饅頭的誘惑。
更何況王綠花和短發女人都帶著饅頭油餅,作為人販子為什麼要隨身帶著這麼好的吃食?這吃食裡肯定有貓膩。
另一個願望是要了根巴掌長的高壓電擊棒,藏在身上以防萬一。
再三思索見沒有什麼遺漏之處後,去餐車打了三份菜和一份高粱米飯回車廂。
回到車廂後,見王綠花拍著小花睡覺,眼睛閃了閃,此時才6點,她就在哄孩子睡覺了。
雖然她沒養過孩子,可也知道小孩子不會這麼早睡的,因為睡太早,孩子半夜就會醒,而半夜醒來的小兒都會啼哭,吵鬨不休。
王綠花聽到腳步聲,抬頭露出憨容,“回來啦?咋這麼慢?”
秦貓坐下抬起腳給她看,嘴裡抱怨,“人也太多了,你看我的鞋,白色的都被踩成黑色的了。”
王綠花看到臟汙的腳麵,快速的蹲下來用袖子給她擦著鞋麵。
秦貓連忙抱著雙膝縮回腳,“大姐,你這是乾嘛呢?”
王綠花憨笑,“你幫俺太多,俺不給你做點什麼心裡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