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貓埋在她爸的懷裡大哭,“全身都疼,疼極了…”
秦愛國聽的心碎成八瓣,把女兒放到擔架上,全身冒著黑氣走到被捆綁的四人麵前,碗口大的拳頭重重砸過去,淩厲的破風聲聽的檢查匪徒死活的醫生,吞咽著口水,半響弱弱道:“不、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們就得死了…”
橫過去一眼,眼裡的寒意嚇得醫生雙腿顫顫,不過醫生還是應著頭皮道:“真的不能再打了,打死了他們,秦記者的苦就白吃了…”
秦愛國聞言放下拳頭,一聲不響的走回女兒擔架前,擠走抬擔架的人,自己抬著擔架。
秦貓側著頭望著給丁酉檢查身體的白大褂,焦急的問,“醫生,請問丁酉的情況如何?”
白大褂給丁酉掛上點滴,“目前來看問題不大,隻是失血過多,不過還要回醫院進一步的檢查。”
“謝謝,”秦貓心下稍安,兩人被眾人抬著上車,期間她的目光沒離開過丁酉。
秦愛國望著這一切,心下了然,看來他還是沒防住豬,隻是當得知這頭豬是丁酉時,他的心裡也沒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受。
如果今天不是丁酉派人給他們傳信,說不定這兩個孩子都得折在死楊林裡了,一個男人願意為了護他女兒而付出生命,他也知足了。
所以當進搶救室前醒來的丁酉,有氣無力的問他,“叔,假如我能活著出來,且願意入贅你們家,你能讓我娶貓兒嗎?”
推著他的醫生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求婚呢,
秦愛國給了肯定答複,“行吧!前提是你得不缺胳膊少腿的活著,我才願意。”
丁酉望著秦貓,笑意燦爛,“等我。”
秦貓腫成金魚眼的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我等你。”
當醫生想推她去檢查時,她搖頭阻止了,“我哪兒都不去,我要在這等著他。”
醫生還想再說點什麼,秦愛國勸退了醫生,走過來蹲在女兒麵前,輕聲問,“確定是他了?”
秦貓大力的點著頭,眼睛亮晶晶的說:“爸,我確定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這兩年。”
秦愛國沒再多問,揉著女兒的頭,“既然你喜歡,爸就支持,那小子要是敢對你不好,爸揍死他!”
秦貓又想哭了,吸著鼻子問,“爸,你不生氣我瞞著你嗎?”
“不生氣,哪怕你把天捅個窟窿,爸都替你補上,”秦愛國哽咽著道:“說起來,爸還要謝謝你瞞著我,要不然爸提前棒打了鴛鴦,這次你出事可就沒人通知爸了,爸不敢想,如果你出了事…”
秦貓反過來安慰著他。
兩人原本以為丁酉的傷勢那麼重,得等上一夜呢,哪想到一個多小時醫生就出來了,“丁同誌已經清醒了,你們可以去看他了,接下來不要讓傷口不碰水,不食辛辣,多吃點補血的食物。”
秦愛國困惑,“他傷勢這麼重,還有沒有彆的需要注意的?”
“除了額頭、胳膊上會留下疤,其餘的無大礙,”醫生笑著拍著手裡有著幾個窟窿的木板,“說起來幸虧丁同誌在胸腹上綁了塊木板,否則情況會很不樂觀。”
秦貓笑的眉眼彎彎,她的丁酉就是這麼機智!迫不及待的去病房看他。
躺在床上輸水的丁酉一見到她,就笑的眼神明亮,隨後帶著點委屈忐忑,“我頭上有了疤,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
望著剃成光頭,頭上包著紗布的他,秦貓眼神溫柔的輕輕在紗布上印下一吻,“不會,這是你守護我的軍功章。”
“咳咳!”秦愛國黑著臉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連忙走過來輕手拉開女兒,磨著牙質問丁酉,“你是不是明知你會醒來,所以才給我下套?”
“你小子手段玩的溜啊!還會綁木板!”
“我綁木板是因為我不想死,”丁酉望著秦貓的目光充滿情意,“我為了貓兒可以心甘情願的去死,但是但凡有一線生機,我都會想辦法活下去,因為除了我自己,我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
“說的好!”收到消息的謝外公從門外進來,眼神爍爍的問丁酉,“我是貓兒的外公,聽說你願意入贅?那以後你們得孩子都不跟你姓,你可願意?”
丁酉笑容溫順,“我願意,名字隻是個代號,姓什麼叫什麼我都無異議。”
“那如果貓兒不願意生呢?”謝外公再次追問。
“由著她。”
秦貓紅著臉剛想說自己想生,就被她爸凶巴巴的眼神壓下。
秦愛國心裡泛酸,女兒還沒嫁出去呢,這一顆心就跑到彆人身上了!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說的比唱的好聽,真厲害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外公打斷,橫眉豎眼道:“你閉嘴!就你厲害是吧?你厲害當初怎麼不替素囡生孩子?沒看到貓兒也受傷了?還不帶她去檢查?”
秦貓看著她爸瞠目結舌的模樣,不厚道的笑了,對丁酉點頭示意後,主動哄著她爸陪她去檢查。
由於她肩膀上的傷勢重,和丁酉一樣,也住了院,每天和外婆看著三個男人的日常小劇場,隻覺歲月靜好。
她們家三個男人形成了個奇怪的食物鏈,外公嫌棄她爸,她爸嫌棄丁酉,丁酉去找外公訴委屈,於是這個怪圈的關係無限重複。
她和外婆兩人被他們三人逗得經常哈哈大笑,雖是住院,可她吃的好心情又好,於是住院期間胖了三斤。
住院的第三天,於都城來看望她時,隨便告知了她處理結果,這四個人已經處決掉了,他們是唯四的漏網之魚,根據四人的口供,他們搗毀了他們另外的三窟。
組織上認為此事是他們處理不周,所以秦貓和丁酉的檔案上多了個大功。
和她聊完的於都城,轉身去找了丁酉,關上門,誰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隻是第二天,丁酉留下封信,就出了院,人好像也從這個世間蒸發了。
信中說:“貓兒,這件事告訴我,我的能力並不能護你周全,我還是讓你受了傷,所以我決定聽從於領導的意見,去彆的地方磨礪段時日。”
“等我,歸來娶你。”
秦貓摩擦著信封內的鷹徽,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月季,眯著眼笑靨如花。
這時光正好,這青春正年少,我,等你。
*
花謝花開,春去秋來,一年又一載。
秦貓考進A大新聞係已經半年了,同學們提起她,總是默契的說:“是那個才學與美貌並濟的新聞係係花啊!”
於是攔住她告白的男同學不是少數,這日下課時再次被人攔住。
攔她的是個帶著眼鏡的青年,青年漲紅著臉舉著封信,“秦、秦學妹,不知我有沒有機會與你共同進步,共建美好…”
她還沒來的急拒絕,低沉的男聲響起,“沒有,永遠都不會有!”
秦貓滿麵驚喜,驀地向聲音方向望去,就見右側方金黃色的合歡樹下,倚著樹身站著個男人,男人身著黑色立領長風衣,雙手插袋,望著她笑的眉目如畫。
“丁酉!”
丁酉伸手接住撲過來摟著他脖子的秦貓,柔聲,“貓兒,我來娶你了。”
秦貓笑的酒窩裡盛滿了蜜,“好。”
作者有話要說:
到此,正文完結啦!
這兩天苟點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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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真的寫不出虐文,因為我被這兩章虐的哭的稀裡嘩啦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