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看到子嵐的樣子, 就擔心得要命, 急忙把他往火爐的方向推, 道:“你快進到屋裡來!到爐子邊上坐著烘一會兒!”
幸好現在還是冬日, 屋內都燃著爐火。
雪梨推著子嵐讓他走到屋裡、坐在爐子邊。
雪梨道:“我去給你拿布巾!”
爐子裡的火焰紅通通的,雪梨很快拿了布和梳子回來。
她踮起腳,說:“霧霧,你低一下頭!”
大雪狼緩緩地低下腦袋, 正要迷惑,雪梨已經將厚厚的布巾蓋到他頭上, 抱著大狼的腦袋幫他擦毛。
雪梨關切地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嗷嗚——”
子嵐被雪梨抱著腦袋, 耳朵還搭著。
他道:“從花園那邊過來的時候, 忽然下起了暴雨……”
“原來是這樣。”
雪梨心疼壞了,解釋道:“那是龍王和龍王後哭了導致的,先前聚在這裡的醫仙也都被淋濕了……你再靠火爐近一點吧,這樣比較容易把毛烘乾。”
子嵐小幅度地往火爐邊挪了挪,他身上還帶著水, 想儘量不弄臟雪梨的房間, 雪梨靠近他給他擦毛的時候, 子嵐的身體也繃得很緊。
他其實稍早一些就到了,想要親自陪著雪梨治好小龍女, 看著雪梨的努力得到回報, 所以子嵐也看到了那些醫仙,隻是礙於自己實在狼狽,所以才不敢在眾人麵前現身, 隻剩下雪梨一個人後才悄悄過來敲門。
他問道:“小龍女是不是沒事了?”
雪梨笑道:“嗯!沒事了,以後再隔一段時間觀察一下就好,她會長成健康的小龍的。”
子嵐說:“那就好。”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雪梨卻覺察到她幫子嵐擦毛,子嵐的肌肉好像一直很緊張,而且整隻狼無意識地往後縮,像是要與她保持距離。
雪梨迷茫地道:“霧霧,你再坐近一點呀!這樣我幫你擦毛好累。”
子嵐一頓,順著她的話微微往前湊了一點,但還是不敢靠得太近。
狼的嗅覺十分敏銳,這個距離他已經能嗅到雪梨身上的馨香氣息,這讓他感到相當拘謹,好像僅此已經是對雪梨的冒犯,身體亦處在緊繃的狀態。
雪梨幫子嵐擦了老半天的毛。
她發現子嵐應該是已經甩過毛了,樣子儘管狼狽,但並沒有濕得不停滴水,隻是仍帶著潮,而且被雨水一打,再加上甩毛,子嵐的白毛亂糟糟的,很多地方都打結了。
雪梨將他擦乾以後,自然地拿起梳子幫他梳毛,想把他打理整齊。
子嵐一僵,下意識地躲閃。
他說:“不用……”
雪梨大方地搖起尾巴道:“沒關係的,我幫你梳好吧!我平時也自己梳尾巴的呀!你看!”
雪梨將自己精心打理過的九條白白的大尾巴抱到懷裡,舉起來給子嵐看。
子嵐看到雪梨雪白的尾巴,愈發拘謹,道:“我剛剛淋了雨,還沒有洗過澡,不太乾淨……”
說到這裡,子嵐又不禁低落地垂下頭。
他帶來的花還放在門口,都已經凋零得不能看了,與雪梨乾爽的屋子相比,顯得格外蕭索。
仙界一年四季都有花開,但這種深冬會開的鮮花還是少,他是特意找了半天才找來的一大把,有幾朵還是特意精心挑過,本來是很漂亮的。他找來想送給雪梨,希望看到雪梨開心的樣子。
“嗯?”
雪梨注意到子嵐難過的神情,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子嵐急忙湊過去,擋住雪梨的目光,不想讓她看見已經不成樣子的禮物。
但是雪梨將脖子拉得老長,還是看見大雪狼之前在注意的是地上的花。
這些花,雪梨在子嵐進門的時候就瞧見了,但她原本還沒有太注意,這時才發覺這些花無論是品種顏色都挑選得很用心,而且是特意從花園裡選來的,隻是被雨打散了才變得如雜草一般。
雪梨驚喜地跑過去,說:“這是打算送給我的嗎?!”
子嵐想阻攔也來不及了,雪梨已經跑到花朵邊,將殘敗的花束撿了起來。
雪梨沒想到子嵐居然還特意找了花來送她當禮物,儘管眼前的確是已經凋落的殘花,但她還是覺得很高興,珍惜地摸了摸花瓣,歡喜道:“好好看呀!”
雪梨抱著一大束殘花打量了一番,說:“雖然要插起來觀賞已經沒辦法了,但是還是可以拿來做書簽,等弄乾做成書簽一定很漂亮的!”
子嵐聽到雪梨這麼說已是一懵。
但說著,雪梨已歡快地跑回子嵐身邊,將花朵在房間裡愛惜地放好,然後看看眼前的大雪狼,她稍微一頓,自己也變成了小白狐,輕快地圍著子嵐蹦蹦跳跳,道:“讓我上去嗷!”
子嵐見小九尾狐圍著自己跳來跳去,急忙伏低趴下/身子,讓雪梨順著他的身體爬上來。
隻見雪梨爬到子嵐背上,歡喜地跑到他的頭頂,“嗷嗚”一聲摟住子嵐的腦袋,然後親熱地舔舔子嵐白白的耳朵。
她雀躍地道:“謝謝你送我花,我非常喜歡的!”
說著,她使勁蹭蹭子嵐。
子嵐的內心就像雨過天晴,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但他仍是內疚地說:“對不起,我本來想讓你收到更好看的花的。等下一次,一定……”
子嵐內心愧疚,但是身後的尾巴已經開始搖了。
雪梨愈發開心地摟住他:“沒關係的嗷!我已經很喜歡了!”
“嗷嗚——”
子嵐感動。
他碰不到自己頭頂的小九尾狐,隻好自己趴在地上搖尾巴,等到小九尾狐稍微動了動、鬆開他的腦袋準備跳下來的時候,這才一把將小狐球團住,很歡喜地舔舔她。
雪梨豎起耳朵,眯起眼睛蹭子嵐。
……
與此同時,本來跟著爹娘一起回客殿休息的小龍女,走著走著就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