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明天八點上班(1 / 2)

另外一個有點沉穩的聲音勸了一句,“祝烊彆鬨!你得聽話。姑父現在急著用錢,他們要是本事大,不就正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那少年是真脾氣不好,反口諷刺回去,“給我畫個符解決嗎?你是不是被我媽傳染了。你沒聽見他們剛才說什麼?那不都是迷信嗎?”

“風水和迷信不同,你聽我的,這裡有個先生不錯,萬一有用呢!”

“真有用我爸就不會躺在病床上了。你彆忘了,他就是吃了一張符紙,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越說越激動,最先開口說話那個拔腿就想走。

顏傾聽見爭執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少年。

一看就是家裡養的不錯,皮膚很白,五官漂亮,自帶一股子驕傲勁兒。接著他又看了看少年身邊站著的那個青年,忍不住就皺起眉。

豬眼凶惡,死必分屍,單看麵向就不是好相處的。

再一看兩人互動,多半像是親戚,頓時連搭理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攆人。

“這生意你做不了主,叫你家大人來吧。”門口那少年明顯不信玄學這一套,顏傾也懶得廢話。

可偏她這一句話就點了炮仗了。要是大人能來,還用得著他一個小孩過來跑?祝烊被戳中痛處,頓時心裡不是滋味。可見屋裡就顏傾和老板娘兩個女人,還是忍住了沒有罵出口,但是堅持立刻離開。

房產中介多得是,他何必要在這裡湊熱鬨。

年紀不大,還算有風度。顏傾挑眉,覺得這小孩雖然不知天高地厚,可還算是個有家教的,幫一把也無妨。

顏傾做事全憑心意,這麼想著,她突然起身在少年肩膀拍了一下。

“你乾嘛?”近在咫尺的距離讓祝烊清楚的聞到顏傾身上的檀香,雖然動作並不曖昧,可也仍舊讓他炸了毛。

“末路班車不能坐,否則命喪奈何橋。”顏傾在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氣音說道,“小朋友,今天千萬彆靠近水邊,包括浴缸。”

詭異的內容讓祝烊心裡陡然一突,再看顏傾的臉,頓時覺得更加慌亂。留下一句“你彆是有病”就趕緊跑了出去。

顏傾卻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我每天早晨八點上班。”

“你什麼時候上班和我有什麼關係!”祝烊很想這麼說,但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覺得顏傾這個人很怪,分明長得很漂亮,可卻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就這麼的,祝烊一走,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青年也跟著出去了。

老板娘看著顏傾折騰,一直沒出聲。這會等人走了,她才開口詢問。

“小顏就這麼讓他走了沒問題嗎?”其實老板娘昨天就聽顏傾念叨今天一早就會有大生意,結果就來了這麼一個還被顏傾給攆走了。

主要是顏傾說的那話也太嚇人,怎麼聽著感覺像是要出人命?

顏傾淡定的很,“放心,他這房子賣不出去,回頭還在來找我。”

根本不是房子的問題……老板娘十分無語,她擔心的是那小少年出事兒啊!

不過著急也沒用,顏傾不想說,誰也拿她沒轍。在看顏傾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老板娘覺得多半那少年也不會真出事。顏傾是個愛玩的,說不定隻是說的嚇人一點。

然而事情還真不是這樣。顏傾開口,字句落地無轉圜,等到了晚上,祝烊那頭就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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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不順,處處不順。在顏傾這碰壁之後,祝烊後麵又陸續跑了許多家中介,全都沒有任何結果。

“對不住,您這個單子太大了,我們店小,找不到相應的客源。實在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麻煩您了。”祝烊邊說著,邊從最後一家中介所出來,臉色格外難看。

他跑了一天,卻連能接手這房子的中介都沒找到,可他父親的手術費,最晚下周就必須要交,在拖下去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可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他們家這棟彆墅在天鵝灣,是A城最好的地段,出了名的富人區。可現在卻因為這個原因,反而落到了雞肋的尷尬境地。

簡單的說,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一般人買不起,能買的人,卻覺得忌諱。

倒也沒彆的,主要是祝烊他們家太倒黴了。

祝家原來是燕京那頭不錯的小世家。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祝烊父親這一輩,突然就不行了。最後沒辦法,公司破產後,隻好回A城老家先喘息一陣。

可回來了也並沒有轉運,反而更加淒慘。哪怕是原本在A城還算豐厚的家底,也在短短三四年裡揮霍一空。到了現在,好好的世家小公子,卻淪落到了要賣房給父親看病的地步。

如此一來,不少人都傳說祝家風水不好,買了他家的房子沒準要倒大黴。商人都是有些迷信的,最後祝家彆墅一降再降,不得不求助於房產中介。

幸好親人還算靠譜,陪著他的這個表哥是個不錯的人。祝烊歎了口氣,隻覺得頭疼的厲害。

青年注意到他的不適,趕緊把人扶到旁邊的長凳上。

“不行就歇一會,也是跑一天了。”

“我也想歇著,可錢從哪裡來?如果一周後房子還賣不出去,我爸的手術費……”祝烊說著,眼圈發紅。他今年不過十七歲,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少年。

“彆著急,哥在這呢!”青年一直勸他,最後眼看著天晚了卻意外沒有送人回去,反而勾著他在外麵吃飯。

祝烊一開始沒同意,可後來的確是走不動了,也就答應了青年。

小飯館裡魚龍混雜,沒有人會注意旁邊桌的人吃相如何,是否高雅。祝烊也因此放開了不少。

一杯啤酒給了他一個發泄渠道。本來心裡就堵得慌,青年又善解人意,自然是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

到了最後吃完飯的時候,祝烊已經醉的夠嗆。他迷迷糊糊的跟著青年往家走,還想著省錢,說不能打車,要做公交。完全沒看到他這個表哥偷偷打開手機發了一串什麼信息出去給一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眼看著就十點了,A城末班車早,錯過了就隻能打車回去。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車站總讓祝烊感覺莫名蕭條,甚至那種空曠感,讓他忍不住渾身發毛。

晃了晃不不太清醒的腦袋,祝烊很想問青年一句你覺不覺得不太對勁?

可青年卻心不在焉一樣,反而不停的看手機。

好像有點奇怪……

因為醉酒,祝烊的腦子已經很渾濁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敏感的察覺到自家表哥今天的表現十分反常。平時這個表哥對他都很重視,不知道為什麼,就從剛才開始,突然變得冷淡。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漫長,在祝烊的不斷猜測中,末班車很快就到了。然而就在車門開啟的瞬間,那種說不出的危險感,終於堆積到了頂點。

“小烊,上去啊!不是要做車回家嗎?”以為祝烊醉糊塗了,青年溫聲細語的哄著他,可祝烊卻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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