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說八道!小顏姐是在幫我!”彆人沒說話, 寧媛先炸了。
這來的不是彆人, 正是寧媛的青梅竹馬, 名叫高申。兩人一起長大, 感情一直很好。中間寧媛出事兒,也是高申一直陪著。可關鍵高申這個人哪裡都好, 就是特彆唯物主義, 且完全不相信玄學這些。彆管是顏傾還是之前寧家找的幾位玄學大師,高申都特彆不服氣。
包括之前寧媛特彆崇拜顏傾的時候,他還潑過冷水, 試圖用科學來給寧媛解釋顏傾的玄術。至於現在, 高申更是積極的勸說寧媛。
“媛媛, 你不要在這麼耽誤自己了。學校不好, 我陪你出國,眼睛的事兒你也不要在意,大夫也說了,過一陣子會自己痊愈的。彆鬨了,咱們好好的行嗎?”高申覺得寧媛這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想法, 多半都是心裡作用。
寧媛也是快要氣死了, “高申,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那個程佳璐有問題, 你不要一直從科學角度上給我分析。你也不是沒見過程佳璐,你彆忘了, 你們宿舍之前休學的那個, 不就是因為和程佳璐談戀愛才出的事兒嗎?程佳璐就是個怪物!”
“……”高申嘴笨, 也說不過寧媛,隻能上來拉住她的手想好好安慰她,結果卻被寧媛一下子推開了。
“你起開!我討厭你!”青梅竹馬,寧媛對高申是有感情的。而且從她出事兒到現在,高申一直跑前跑後,成宿成宿的陪著她,寧媛不是不感動。可一想到高申不相信自己,她就委屈的不行。
高申被這麼一推,也是後退了幾步。他剛從實驗室出來,口袋裡一張實驗室借調證明調了出來。
顏傾撿起來看了一眼,頓時眼神有了變化。“這是剛寫的字?”
“怎麼了小顏姐?”寧媛一下子就擔心起來。
“要出事兒。”顏傾指著借調證明上高申的簽名,“申字下有躁筆,躁筆就是指用筆含墨量很少。而他躁筆的位置很不好,類似於人的丹田。丹田既躁,必死無疑,死期多在明日申時。”
寧澤明和景淮聽完也跟著變了臉色。
“彆駭人聽聞,就是普通的筆沒水了而已。”高申覺得顏傾胡說八道。
然而他這種鐵齒的顏傾見得多了,有的是法子對付他,直接七枚銅錢就打在高申周圍的地上。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黃旗子立在了銅錢陣中間。
顏傾手裡這麵黃旗子,旗杆有小手指那麼粗。底部卻削得尖銳,按理說這樣的旗子是不可能站住的。可也不知道顏傾怎麼做的,這旗子不僅站住了,還站的很穩。
這怎麼可能?是用了巧勁兒了嗎?高申被顏傾的動作吸引,一直盯著那黃旗子看。
顏傾並不管他什麼心情。而是反手又拿出三枚銅錢直接在黃旗子麵前又擺了一個是非陣。和之前的黃旗子的陣法一起,組成一個問路陣。
這是茅山陣法裡最基礎的問吉凶的陣法,顏傾自己後續又改過,最適合現在的高申。
可隻能說高申招的這東西實在太厲害,顏傾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誇張的。眼看著就在陣成的瞬間,那黃旗子竟然直接被衝到半空中,攔腰折斷了。
而高申的心臟跟著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了一把那麼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顏傾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大的反應,趕緊從包裡拿出一個做好的紙偶,在上麵連插了六七跟銀針。
“你怎麼樣了?”顏傾詢問高申。
高申喘著氣,抬頭看著顏傾,就像是在看怪物。再低頭看到地上這段的黃旗子和顏傾手裡的紙偶就忍不住就往後退了一步。
太詭異了。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顏傾和他之前見過的玄學大師的不同。重點是,黃旗子攔腰折斷的瞬間,他看到的畫麵讓他現在都心有餘悸。
他好像看見自己死在血泊裡,全身上下都穿滿了白色的絲線,其中一隻腳還被人用電鋸之類的東西鋸斷了。
這不是真的……應該是某種機關。高申還試圖否認。然而旁觀的景淮卻直接對寧澤明話說,“你給高申他爸打電話。”然後轉頭問顏傾,“顏顏,高申的命有救嗎?”
“不好說。”顏傾也皺眉。高申對黃旗子的反應很怪,顏傾幾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透過問路陣看到了什麼。
顏傾師父以前教過她,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的人能夠在死前的一小段時間內,看到自己的死亡場景。方才測字結果,顏傾推斷高申多半會在明天的申時出事,也就是明天的下午三點到五點之間,也就還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時。
另外,顏傾再看高申的麵向,方才進門的時候沒看到正臉,現在對上了,才發現死氣已經彌漫了整張臉。而最古怪的,還是高申眉梢淩亂,眼尾透著粉光,分明是沾染了爛桃花的麵向。
寧媛八字聚財,門庭富貴,是個旺夫旺子,宜室宜家的好麵相。而且她和高申兩小無猜,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不可能是爛桃花。那就說明還有其他的人。
“女人……”顏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寧媛之前提過的程佳璐。
可寧媛擔心的卻是高申的安全,“小顏姐,為什麼不好說?當初傅叔和晚晚姐不是都救回來了嗎?”
“那是命大。”顏傾也很無奈,“傅家家風清正,傅叔更是桃李天下,一生為人正派,育德育人。晚晚更不用說了,雖然是藝人,但從未做過虧心事兒,在公益方麵也是十分支持的,都是有德行的人。即便是死劫數,也有回轉的餘地。”
“可高申也很好啊!他學習很好從小到大都沒有辦過壞事的,還救過很多流浪動物。高叔和高姨也都人很好。小顏姐,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顏傾歎氣,“小寧媛,你說個字我聽聽?”
“白頭偕老的老字吧。”寧媛下意識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