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又仔細的把墓碑周圍的草收拾乾淨,擦好了墓碑,顏傾這才和顏傾下山。
其實老兩口的靈魂早已經離開了。但是顏傾依然一板一眼,即便她自己明白,這隻是一種形式,但是對於顏傾來說,這種形式確實必不可少的。
————————————
二月中的天氣已經不是很冷,顏傾和景淮牽著手走在A城遠郊的路上,隻覺得十分愜意。他們現在要回原身父母留下的房子那裡看看。
一路走,他們一路低頭看著兩人依靠在一起的影子,即便是顏傾也難得覺得有幾分文藝小清新。
因此兩人最後都沒說話,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和愜意。
“我家就在這裡了。”一直走出一站地,顏傾終於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一棟老樓對景淮說。語氣也有點興奮,因為在原身的記憶裡,老房子是一個十分溫暖且讓人覺得安心的地方。
然而等顏傾拉著景淮進了院子之後,卻發現眼前的情景有點對不上。
和原身記憶裡的地方大相徑庭。原本透著點古樸的老樓,現在卻破舊到了極點。甚至可以說是邋遢。
拐角處的葡萄架子已經變成了垃圾堆,哪怕是這種溫度相對沒有那麼高的天氣裡也散發著臭味。至於拐角處的秋千,也早就剩下一個腐朽的空架子。
記憶這東西,總是會給一些覺得美好的場景加上更美好的濾鏡。顏傾看著,心裡也有點感慨,然後便找出鑰匙帶著景淮上樓。
老舊的樓梯連燈都沒有,兩人開著手機的手電筒上樓。在開門的時候,因為不太熟悉老門的開法,顏傾弄了半天都沒有弄開。反而驚動了鄰居。
“誰!”即便是遠郊,年後也有不少小偷,老樓沒有門禁,所以這裡的居住的人們都非常警惕。尤其是聽到旁邊多年沒有人的房子大門前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自然會更加謹慎。生怕是什麼踩點的小偷。
因此,鄰居在嚷嚷了一聲之後,把鐵門上的小窗稍微拉開一點,打算看看情況,不好就報警。然而,在看顏傾和景淮之後,她卻愣了一會,又仔細打量了顏傾一回,突然說道,“你是小顏嗎?”
“張阿姨?”顏傾找了找原身的記憶,立刻反應過來鄰居的名字。
“是啊!我是張姨。都三年多沒見了,小顏你都長成大姑娘了。之前在電視上看到你我們都很驚訝。現在真的太好了,你也出息了,老顏兩口子也能放心。”張姨說著說著,眼圈就有點泛紅,同時也趕緊打開了大門,出來和顏傾說話。
這是看著原身長大的阿姨。哪會原身上大學的時候,還是這個阿姨送她去的車站。而原身也很掛念她,兩家往來十分密切,一直到原身畢業留在燕京工作,兩家的聯係才慢慢變淡。
現在見著了,肯定就要寒暄幾句。
“你呀!這麼久沒回來了,連家門都進不去了。”順手接了顏傾手裡的要是,張阿姨幫著她開門。然後又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這才回去自己家,說要趕緊買菜,好給顏傾做好吃的。
顏傾推拒不了隻好答應。
再看看時間,乾脆和景淮就在原身父母留下的老房子裡歇一會好了。
然而老房子這裡多年沒有住人,早就到處是灰塵。顏傾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兩塊勉強能用的抹布,索性和景淮一起打掃。弄了好半天,才算是有了下腳地。
坐在沙發上,老式彈簧墊的感覺並沒有記憶中那麼舒服。然而即便如此,顏傾並不動這屋裡的東西,完全沒有主人的架勢,反而像是一個遠道而來又十分謹慎的客人。至於景淮也一樣,除了打量幾眼,並不四下走動。
說起個中緣由,都是心照不宣。一直等到隔壁阿姨來叫,兩人才一起從房間裡走出去。
飯桌上,出乎意料都是顏傾喜歡吃的菜。顏傾倒是不奇怪,因為原身的喜好,本來就是和她有點相似的。
至於這幾年變化後的陌生,以及再次見麵的冷淡,也都在閒聊之間散開,又變得熟稔起來。而景淮雖然是完全的陌生人,但是言之有物,又願意配合,交談起來自然也會讓人覺得十分愉快。
然而張阿姨的女兒盧雪似乎對顏傾恨感興趣,隻是有點害羞,所以一直偷看卻不敢說話。
再發現顏傾碗裡的湯空了之後,主動給顏傾盛了一碗,還特意挑了一個貝肉最大的蛤蜊放在了顏傾的碗底。
“小顏姐給,多吃點。”盧雪剛高二,這個年齡段的小姑娘,叫起姐姐的時候,都讓人覺得格外可愛。
而顏傾就喜歡這樣乖巧的姑娘,乾脆也逗了她兩句,沒過一會,就逗得盧雪開了話匣子,像小時候纏著原身那樣纏著她。
然而也正是因此,顏傾卻意外聽到了一件新鮮事兒。一開始,話題的引子是盧雪的一個問題。
“小顏姐,這個世界真的鬨鬼嗎?”
“怎麼了?”顏傾也挺好奇,想知道盧雪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然而盧雪的反應也很有意思。她靠近了顏傾一些,壓低了嗓子對她說,“最近咱們這邊發生命案了。他們都說是鬼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