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這才想起來自己醒過來後就一直沒有和祁歎聯係過,甚至也不知道祁歎有沒有回學校,因為他沒有開手機。
又或許是想過,但被他自動忽略了……
可能是一丟丟的矯情在作祟吧,就是不想開手機。
林惑低頭看著碗裡的小勺子,金屬麵清晰地將他充滿失落的瞳孔倒映出來,他頓了一頓,輕聲問道:“那……陳豐義是被他帶走了嗎?”
林天胤沒有答話了。
因為這是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而個中細節,他也懶得解釋。
這次確實是他疏忽了,沒想到李三刀身上會被放了竊聽器,他懷疑是西江會所裡的人趁他們將人帶走的時候,故意偷偷放的……
張美雪身上有傷,多半也是祁歎出的手。
既然張美雪已經招供,那最先找到張美雪的祁歎自然會去找李三刀。不過因為小五正好在西江會所,所以他後來居上,反倒取得了先機。
隻是這個時間差相差太短,正好被祁歎的人發現他欲要帶走李三刀,於是趁機往李三刀身上放了竊聽器。
竊聽到他審問李三刀的內容後,祁歎釜底抽薪,將陳豐義騙出學校。
為什麼要用騙這個字,是因為跟陳豐義室友盧濤對話當中,盧濤說是陳豐義自己收拾東西離校。然後走出校門就被早就等在校門口的祁歎抓走。
祁歎就在學校,自然比林天胤動作更快。
“你跟那個叫祁歎的同學關係很好嗎?”
乍然聽到問話,林惑猛地抬起頭,卻見林天胤並沒看自己,而是用勺子攪拌著碗裡的魚肉,也讓他看不清表情。
但林惑總覺得這個問題摻雜了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隻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想不明白,隻能老實回答,況且他和祁歎最近走得近,林天胤又不是不知道,早就調查出來了。
“他在醫院裡照顧過我。”
“以前你們並沒有交際。”
“嗯,是我失憶之後。”
“是他將你打失憶的……”
林惑想到剛穿過來那天發生的事情,小嘴兒噘了噘,有點兒幽怨的感覺,“嗯,說我招惹了他的女人。”
林天胤聽到這兒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不冷不熱地嗤笑了一聲。
林惑也不知道他這是個什麼意思,不敢開腔。直到林天胤抬眼看了過來,“他對他那個所謂的女人可都沒對你這麼用心吧?”
林惑身體一僵,“什麼意思啊?”
林天胤將最後一口粥喝下,起身,高大身影居高臨下地將林惑籠罩。
“彆忘了你現在身體是個什麼情況,沒事少跟那些男孩子接觸,在我找到你身體的解決辦法之前,就老實呆在家裡。”
林惑癟嘴:“我不想休學,可以嗎?”
林天胤靜靜看了他半響,忽然俯下身捏起他的下巴,聲色喑啞,“彆裝可憐,讓你呆家裡是為你好。”
林惑垂下眼簾,他哪裡是裝可憐,他是真的不想休學。
“哥~”
“還有……”林天胤冷漠得一比,“睡衣給我換了,太透了,彆以為是在家裡就無所謂。”
說完便轉身將碗拿走了,還順便將林惑的碗也拿走了。
林惑坐在椅子上,再次誹謗了一下大哥的冷酷無情!
想到大哥最後那句話,林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睡衣……
在餐廳明亮的燈光下,白色絲質的睡衣卻是有點兒透了,裡麵但凡有點兒顏色都能看見,更彆說那裡的顏色並不淡。
林惑一下子就沒功夫去想其它了,隻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兒丟臉。
換做是那些喜歡他,或者他喜歡的alpha還好,有時候不動聲色地展露一下無傷大雅的美好是奠定好感策略的一種。
可剛才這個人是他的大哥,這就顯得有點兒不莊重了。
一直到回臥室睡覺,林惑臉上的熱度就沒減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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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
有的人在熟睡,做著美夢,而有的人卻在死亡的大門徘徊,在魔鬼的注視下瑟瑟發抖。
這是一間廢棄的水庫。陳豐義被兩個人摁住肩,被迫跪在冰冷潮濕地上。另外一個人走過來將他的手拉出來攤在了麵前的凳子上。
陳豐義麵色虛白,冷汗涔涔,卻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嘴裡早已塞了一塊臟兮兮的抹布,再用力也隻能發出恐懼的嗚咽聲。
不遠處,高挑的身影背對著,手中夾著的煙時明時滅,在慘淡的月光下燃起寥寥青煙。直到這青煙徹底消失殆儘……
那人轉過了身,手裡拿著刀。
陳豐義瞳孔驟縮!
“嗚嗚嗚……”
那人二話說,走過來刀起落下,一刀朝陳豐義的手指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