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節目組評價小屋接收一個個嘉賓不斷吐出關於“臉”的評語。
明朝雪身上雪花套裝整整齊齊,掃過黑白卡片內的文字,黛眉微揚。
“哈哈哈我的卡片也出來了。”鹹魚哈哈大笑湊近,前仰後合扒拉大佬。
“評價是‘我見猶憐’?究竟哪裡‘見猶憐’了哈哈哈。”
明朝雪還記得初見鹹魚直愣愣轉圈的模樣,莞爾扶了一把人,“是可愛的。”
在這近距離接觸裡她忽而發現鹹魚長得其實很高。自己身高一貫出類拔萃,而鹹魚是同樣高挑修長。
“不準不準。”鹹魚還是第一次這樣大樂,嗓音笑得發顫直擺手。
“節目組機器還是很準確的。”
菟晶晶一掃頹敗搖晃卡片,有意無意湊近隊友獅子,在鏡頭前曼聲。
“我的評價是‘人美聲甜’。獅子的是‘相貌赫赫’。還挺配。”
司諾金不留情地甩開兔子,看向原先本百依百順的未婚妻,正想開口後方又有腳步響起。
“我的卡片。”高高壯壯的海綿模型太過龐大,走上前就足以擋住一組的人,評價卡片一攤。
不可逼視。板板正正四個字顯露在眾人麵前。
“噗。”菟晶晶撇撇嘴笑出聲。司諾金麵露嘲諷在雪花麵前挺挺陽剛身軀,為這明顯貶義的詞彙。
明朝雪展顏一笑,“和我的評價倒是差不多。”黑白卡片翻轉同樣露出四個大字,
[不可直視]。
“喲謔。”鹹魚揉揉眼睛驚歎,“這詞很恢弘啊,和我們的都不一樣。”
三組貓咪們評價都是可愛類,唯有第一第二兩人用詞完全不同。
“我的榮幸。”海綿親手結果卡片,共同在攝影機前驗證刷過。
兩個與其他嘉賓格格不入的評價詞被收錄在鏡頭中。
“不可直視……?”司諾金反複觀看遲疑。
先前明家宴會他都借口推卻,最近的確沒怎麼見這位名義上的娃娃親,但也聽說少出家門的對方素有美名。可要怎麼樣的“美名”才能得出這種評價?
眼看著未婚妻運氣好起來想接近的司諾金頓時躊躇。
啪啪。
主持人拍拍手召集各位通過小屋評價的嘉賓。
“好相貌往往伴隨好運。野外環境不會因為容貌不同而改變,但觀眾們是否會在這期播出後心有所動呢?”
[節目大挑戰:勇闖泥潭。]
嘩啦。一個個高台幕布在集合點外側被掀開。
露出懸掛半空的三根長長獨木、一大段枝葉遮擋地帶、以及最外側底部的厚厚泥潭。
貓貓三人組“哇”地驚呼,仰頭看著幾乎全程布置在高空的設計。
“——當然,無論觀眾改不改變心意,目前最重要的是通過新一輪淘汰賽。
“這次挑戰既分團隊、也分個人。”
一共三個關卡,前兩關將拋擲小球。倒計時結束,每位嘉賓最終擁有幾顆球便算做幾分。
而團隊積分偏低兩組裡、其中得分最低的人將被淘汰。
“既是合作,也是競爭。”
主持人振臂聲音發散,在鏡頭前講解。
高高階梯的半空上,三位嘉賓已經站在第一關。
最開始的關卡任務為,走過半空獨木橋,努力取得小球。
鹹魚自告奮勇衝了第一關,驚心動魄搖搖晃晃裡跑得最快。
“累是最可怕的,這個又不累。”鹹魚毫無懼意一拍裝著小球的黑袋,和第二關的雪花拍手交接任務。
啪嗒。
明朝雪雙手一拍,高處就被投下一顆顆小球。
第二關有兩個黑袋需要裝球。
長在兩側的枝葉時不時掛住球體,明朝雪毫不猶豫一躍,動作大到木橋都搖晃看得人心驚膽戰,雪花套裝身姿卻依舊輕盈。
“啊呀。”一組的菟晶晶驚呼。
作為隻有兩人的一組,獅子選了最廢體力的第三關,她不得不連闖開頭兩關。
哪怕有保護措施關卡仍然可懼。她顫巍巍半蹲橋麵,掃過追著錄製的攝影機,一偏頭看向雪花。
“剛才外貌評價真是苛刻,你一定是單身吧。”
菟晶晶突兀開口,一邊做出努力勾小球的模樣,轉移鏡頭重點。
第三關卡正在下方泥潭。
沒頭沒尾的問題通過麥克風回蕩,讓司諾金麵色明顯糾結變化。
明朝雪垂眸往下一瞥,撞上海綿的目光。
隔著高高獨木橋,她反複能看見對方那雙隱在套裝內的漆黑眼眸,一如往常專注深邃,又隱隱忐忑等待。
明朝雪綻唇,在下方各色注目中清晰回答,“對,單身。”
清晰直白話語一字一句傳到司諾金耳中。
他臉龐頓時凝固,豁然抬頭。
“在很久很久之前,曾有一段口頭約定。”
明朝雪靈巧從枝葉間拾起小球,分彆裝進左右兩個黑袋,音色在麥克風擴散中飄蕩全場。
“基於一個錯誤誤會構造的約定。如今誤會解除,雙方無意,就地解散。”
明朝雪腳尖一點穩穩落定搖晃獨木橋,瞥過攝影機。
這一幕在觀眾耳中隻是過去往事。而在明司兩家眼裡,是確定身份與斷絕前緣的論證。
“我現在單身。”
跟隨嘉賓身側的攝影機轉動鏡頭。
二組隊長站在泥坑邊緣,海綿裝大套鼓鼓囊囊。向來寡言的人忽而心情頗好,輕啞語調隔空陳述,“我也單身。”
靠。司諾金罵聲被淹沒在雄獅頭套下,臉色變得更差。
向來表現得情深不悔的人,原來一腔深情根本不是對他的??
“啊。”高高獨木橋上,菟晶晶瞧見雪花危險動作條件反射就想喊叫。
她顫顫巍巍,連將球放進黑袋的勇氣都喪失,隻想轉移鏡頭醜態焦點口不擇言故作揚聲。
“單身、其實就是因為長相。
“你看你隊長胖成那個樣子。節目評價都是‘不能仔細看’,那得有多胖啊——”
明朝雪停下跳躍步伐。她轉頭回首風儀玉立,掃向隔壁抖著腿站立不穩、想直接折斷樹枝取果的人。
“古語說。心慈而貌美,腹有詩書氣自華。*”她淺眸像是浸透陽光,澄澈注視中帶著冷冽,話鋒一轉。
“樹枝經得起你這樣折嗎。”
哢嚓。
一陣風吹過,掛著小球的枝葉被吹得一晃,恰恰好錯開菟晶晶想折枝的手。
“呃。”菟晶晶驚愕踉蹌將口剩餘的話吞下,反而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