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肖樂抬起手在自己脖子處比劃了兩下,“那花樣兒是向外的,不是裡麵的。”
肖二嫂臉一紅,有些窘迫,“我弄錯了,我再改改!”
說完,便小跑回了房間。
肖樂洗了手,進灶房喝了兩碗水後,剛出灶房門,就見肖母進院子,“娘,您去哪兒了?”
這大半下午都不見人。
肖母笑道,“這不是路上遇見了你柳嬸兒嗎?就坐下隨便說了幾句話。”
.....幾句話。
肖樂輕輕揚了揚眉,長輩們所說的幾句話,大概就是一兩個時辰才能說完的。
“都說什麼了?”
肖樂想到那天見的人,眼珠子一轉,端了根凳子讓肖母坐下,自己則是幫著肖母把背簍裡的東西拿出來。
見肖樂有興趣,肖母也樂意和他說,畢竟孩子們長大後,極少有像小時候那般纏著自己問東問西了。
“就是薛四娘子的大哥,那剛買下咱們村那青磚大瓦房的莫大郎,你知道吧?”
“知道,”肖樂忙完後,順勢坐在了旁邊的竹凳上,雙手撐著下巴,萌乖乖地看著肖母,“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也俊。”
“可惜就是臉上多了一道疤,”肖母歎氣,“那一般人能有那種傷嗎?”
“可就是因為多了那道疤,”肖樂反駁,“我才覺得他非常有血性!當年不是說薛四娘子的大哥沒了嗎?他如今能回來,又肯留在這,守著自家妹子,衝這點看,他就很厲害,也很柔情。”
肖二嫂剛走到堂屋門口,便聽肖樂說這話,她看向肖樂,肖樂此時眼裡仿佛有光。
“你今兒倒是挺會說話,”肖母說起柳嬸兒,“你柳嬸兒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她娘家有個侄女,正好是議親的時候,那莫大郎雖說在咱們村是外來戶。”
“可他的戶籍就在咱們這鎮上,村子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知根知底,所以她動了心思,我也想起你四表妹,她和莫大郎也挺配的。”
“是嗎?”
肖樂抿了抿唇,起身把竹凳放在一旁,“我看你們彆折騰了,人家指不定沒那心思。”
“他有沒有我倒是不在意,”肖母拉住肖樂,盯著他問道,“你呢?你覺得你四表妹怎麼樣?”
“娘啊!”
肖樂慘叫,“她和我天生不對付!您忘記她用石頭砸得我頭破血流的時候了?”
那其實也是原主咎由自取,偷看人家被發現,所以才被砸了。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兒了,”肖母不放手,繼續追問,“你那日砍柴回來,心不在焉的,你二哥追問了你也不說實話,既然不喜歡四表妹,那你心裡可有人了?”
“不著急,”肖樂嘿嘿一笑,“二嫂才進門沒多久,家裡銀子緊,我是知道的,如今我和二哥二嫂一心想賺銀子,我的事兒啊,隔一兩年再說。”
“一兩年?你要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和你爹就是砸鍋賣鐵也把銀子給你備著!”
肖二嫂在門前笑,肖樂瞧見她後,投去求救的目光。
“娘啊,”肖樂忙換了口吻,“他還小呢,再養養。”
“什麼?”
肖母一愣,手上一鬆,肖樂便丟下一句嫂子找您有事兒,便趁機溜出了院子。
“娘,”肖二嫂抱著衣服上前,“明日是您的生辰,這是小叔讓我改好的衣服,您試試看。”
“這小子什麼時候拿走的?”
瞧著那眼熟的顏色,肖母起身接過,這剛一展開,便雙眼一亮,“這衣裙原本可不是這樣的!”
“這是小叔想的.....”肖二嫂連忙說起經過,婆媳二人還是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那麼和諧。
最後,肖母滿心歡喜地抱著衣裙,看著肖二嫂,“他是個有心的,你也勞累了,娘很歡喜。”
肖二嫂忙擺手,“全是小叔的主意。”
而此時的肖樂,正笑眯眯地蹲在那青磚大瓦房的正對麵山坡上瞧著。
這距離倒也不遠,可要是從這山坡走過去,那就得下坡再過村河,再往上爬到與他相同的高度,才能到那房子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