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肖二哥不明所以,還在那撓頭,“娘和你二嫂怎麼了?”
“二哥,你去抓雞。”
肖樂說。
肖二哥仔細想想,認為肖大姐是在婆家那邊累恨了身子,得補補,於是也沒再問其它,抓了家裡養得最久老母雞,等肖樂拿來裝有清水的碗,以及提著燒開的水來後。
兄弟二人,一個抹雞脖子,一個接雞血不斷攪拌。
等雞不再掙紮後,肖二哥便一手提著雞,一手提著裝有開水的木桶去院門外側邊樹下燙雞去了。
這殺雞後的味道特彆大,在院子裡有些難聞,家裡宰雞一直都是在院門側邊的樹下。
“二哥,好看的雞毛留幾根。”
肖樂端著雞血一邊往灶房裡走,一邊扯著喉嚨說道。
“知道了!”
院子外傳來肖二哥的聲音。
而在肖樂踏進灶房門時,肖二嫂的眼眶微紅,正拉著肖大姐的手低聲說著什麼,肖大姐臉色蒼白,聽見腳步聲後,頓時埋下頭。
肖二嫂也不再說話,灶台邊上忙活的肖母難得沒有那麼多話,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兒。
至於肖父,一大早就去弄房草,準備把屋頂翻蓋一遍。
“娘,雞血在這。”
肖樂放下碗,便出去幫著弄雞毛了。
早飯有一碗酸菜雞血,做得十分鮮嫩,開胃又美味。
肖母難得拿出白麵,烙了好幾個餅子,加上窩窩頭一塊兒吃,肖樂都有些撐了。
“娘,我們下地去了。”
肖二哥和肖父扛起鋤頭準備下地,翻蓋屋頂草的任務就交給了肖樂。
“早些回來啊。”
肖母揚聲道。
“大姐,二嫂,我這有些東西,你們幫我做行嗎?我給工錢。”
肖樂拿出昨兒買的材料,十分大氣地對她們說道。
“哎喲,你買這些做什麼?”
肖母聞言,湊過來拉開肖樂手裡的包袱一瞧,頓時皺起眉頭,“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娘,它還能賺不少銀子呢,”肖樂笑眯眯地坐下,望著肖二嫂和肖大姐,“我已經做好了兩發簪,你們瞧瞧喜歡嗎?”
說著,便拿出兩個發簪遞過去。
沒什麼精神的肖大姐頓時被吸引了注意,肖二嫂更是掩嘴輕呼,“小叔,你的手也太巧了!”
“什麼?這是你做的?”
肖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您要試試嗎?”
肖樂細細地跟三人說了一番製作過程後,側頭問肖母。
“我這手粗糙得很,”肖母搖頭,“針都快拿不穩了,就不禍害這麼好的東西,你是怎麼做的?這麼好看的簪子,真是你做出來的?”
見她不信,肖樂現場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這也讓剛才對細節還有些不明白肖大姐和肖二嫂記得更清楚了,二人著手開始忙碌。
肖樂將一臉震驚的肖母拉到院子裡,“娘,讓大姐和二嫂待著說說話,她現在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雖然對您說了一些,可有些話,還是得和年紀差不多的人說才能得到相應的理解。”
“當然,我可不是說您不會理解。”
肖樂見肖母眼神開始變了,立馬舉起手。
“您是站在長輩的立場為她考慮說話的,二嫂和她同輩,想的問題和方向和您又不一樣了。”
肖母抿了抿唇,揣著手點頭。
見肖樂準備去忙活兒了,立馬拉住他,“你還沒說呢,這些都是從哪學會的?”
好好的一個男兒,怎麼會做那些東西?而且還那麼好看。
“自學成才,”肖樂有些驕傲地撥弄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碎發,“您也彆覺得我丟人現眼,等銀子賺回來的時候,您就做個享福的老太太吧!”
這話將肖母逗得立馬笑開眼,可轉眼又是一臉輕愁,“三郎啊,這些事兒讓姑娘家做就是了,你還是彆沾手。”
“我沒有沾手啊,”肖樂攤開手,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極了,“我隻是出了點主意,就好比您那件衣裙一樣,做的都是二哥和二嫂,不過我可得分些點子錢,行了,我去忙了啊。”
說完,肖樂便去柴房那邊,把木梯搬到後院去,先上房把明顯偏移的乾草弄到一旁,壞了的乾菜全扔下院子,忙得不可樂乎。
肖母也不是沒事兒的人,她見肖樂不願意聽自己說,便想著等肖二哥回來,好好讓他說說老三,背著背簍便出去了。
堂屋裡,肖二嫂和肖大姐都埋著頭乾活兒,一刻鐘後,肖二嫂做出了第一根發簪,可和肖樂擺在中間好看又輕盈的發簪卻顯得醜陋許多。
“你這弄錯了。”
肖大姐餘光瞥見她皺眉,仔細看了看她手裡的發簪後,抬起手接過去,改了紗帶的位置,又把銀絲往側邊輕輕壓了一下,“這樣好像....也不對。”
肖二嫂本來認認真真地瞧著,忽然聽見她這話,二人忽然對視一笑。
“我去問問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