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不再說要去挑水的事兒,他老老實實地堆著柴火,一直到肖二哥挑著水回來時,他才堆好整整齊齊的一堆。
肖大哥從始至終都在劈柴,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也不見停下,肖二哥將水倒進石缸裡後,脫下外衣,來到肖大哥身旁。
“大哥,我來。”
肖大哥劈開麵前的鬆木,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臂後,把帶著汗濕的斧把遞過去。
肖二哥從流而上,力道與速度都和肖大哥剛才無二。
“老三?”
見肖樂抱著柴火盯著肖二哥看,肖大哥掀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疑惑地看過去。
“大哥和二哥都好厲害,”肖樂由衷道,“我就不行了,小胳膊小腿,沒啥用。”
“怎麼沒啥用,”肖二哥一邊劈柴一邊回了句,“不是會武功嗎?”
“我那三腳貓的功夫,”肖樂有些臉紅,“也就輕功還不錯。”
肖大哥聞言拉凳子的動作一頓,他側頭看著肖樂,沉聲道,“可彆忘了我昨晚上說的話,不然,”他指了指豬圈那邊,“那地兒位置不錯。”
肖樂打了個寒顫,“我可不願意被拴在那。”
“那就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
說起這個,肖大哥和肖二哥都有些心累。
自打肖樂在村裡偷雞摸狗被逮了好幾次後,村裡白事喜事又或者是請人蓋房啥的,都不願意請肖樂。
要是老遠瞧見肖樂從自家院門口路過,主人家都得趕緊回去瞧瞧,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可以籠統地來說,村裡人怕的除了害蟲外,就是比害蟲還要不人道的肖樂。
“這幾天我和你二哥要去文叔那邊,幫著蓋房子,你在家給我老實點,跟著你大嫂下地乾活兒去。”
肖大哥聽著肖大嫂從灶房裡傳來的聲音,一邊洗手,一邊對肖樂道。
“知道了。”
肖樂來回不停地抱柴火,等肖大哥幫著把早飯端到堂屋桌上,肖大嫂和肖四妹端著碗筷從灶房出來時,肖二哥才劈完最後一塊柴。
他幫著肖樂把最後那些柴火堆好後,洗了臉和手,一塊兒去堂屋吃早飯。
而此時天才亮。
肖樂卻已經沒有絲毫困意了,他埋頭吃著窩窩頭,木桌中間擺放的是鹹菜和水煮青菜,數量不多,份量大。
“老三,今天跟我去西坡那邊鋤草,”肖大嫂接收到肖大哥的眼神後,對肖樂道。
肖樂點頭,“知道了大嫂。”
“三哥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肖四妹想到昨夜肖樂晚歸,雖然沒聽清哥哥們怎麼教訓肖樂的,可肖四妹知道肖樂一定是挨訓了,不然不會這麼聽話。
她與原主的關係一向是對著來居多,不過二人都是肖家的害蟲,沒狼狽為奸已經是大幸。
肖樂斜看了她一眼,“四妹,你最好也老老實實在家待著,該做飯做飯,該繡花繡花,彆亂跑。”
被他眼神看得心中一驚的肖四妹,佯裝生氣地放下碗筷,看向肖大哥他們,“看!三哥胡說什麼呢!”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肖樂一抹嘴,端著自己的碗筷便進灶房放著去了。
“他這話什麼意思?”
肖二哥眯起眼,盯著肖四妹問道。
“我怎麼知道,”肖四妹從小就被哥嫂們護著長大,自然有些小脾氣,“三哥向來愛胡說八道,二哥還當真了。”
說完,拿起筷子重重一磕,一直埋頭吃飯,再也沒抬起頭。
肖二哥看向肖大哥,肖大哥看向肖大嫂。
肖大嫂微微一笑。
跟著肖大嫂到地裡後,肖樂便勤勤懇懇地乾活兒,二人也沒多說什麼話,隻聽見鋤頭落地的聲音。
估摸著時間也就早上七點左右,可肖樂已經在地裡乾活了。
彆看肖大嫂瘦,乾起活一個時辰都不會抬頭歇息的,肖樂中途都直起身歇了幾次。
“大嫂,你彆一直乾,對腰不好,得歇歇,”肖樂忍不住道。
“沒事兒,我不累,”肖大嫂頭也不抬地繼續。
見此,肖樂都不好意思歇息了,也埋頭繼續乾。
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肖大嫂總算歇了一回兒,她看向小臉帶汗的肖樂,輕聲問道,“老三,你今早說四妹那話是什麼意思?總有什麼源頭讓你這麼說的吧?”
都說長兄如父,長母如嫂,在肖家可以說貫徹得非常徹底。
原主雖然偷家裡人的東西,但是在家人麵前,還是很賣乖的。
肖樂抿了抿唇,看了眼不遠處在自家田地裡乾著活兒的人們,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