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飯點的時候,肖大嫂從陳家回來,說起這事兒。
“反正這李秀才腦子有毛病,”肖樂顛著石子玩兒,瞧見這一幕的肖二哥福至心靈,頓時也跟著點頭。
“確實腦子有毛病,四妹,這種人你可得離他遠點,小心半路上咬你一口,還說他是秀才,咱們得賠銀子。”
肖二哥嚇唬著。
肖四妹聽得膽戰心驚,就怕肖二哥知道她和對方有過那麼一段。
“我肯定離他遠遠的!”
肖大嫂聞言就更欣慰了,彆的就暫時不說了,誇起肖四妹做的飯菜,味道越來越好。
肖四妹被誇後,也很高興。
轉頭對肖樂炫耀著,“瞧瞧,我總有地方比你厲害!”
肖樂翻了個白眼,“你怕是我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我要是做了一頓飯,家裡就沒人吃你做的了。”
莫秀才聞言驚訝地看向他,沒想到肖樂還會做飯。
“那你晚上做啊!”
肖四妹有些氣氣地說道。
“那你再聽我一年的話,我就做。”
肖樂道。
這賭注有些大,肖四妹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對方是虛張聲勢,肯定是怕自己要賭,所以放了個大的,於是她一拍桌。
“好!大哥大嫂還有二哥,莫丞作證!”
喲嗬,這桌上的人都被提到了。
肖樂側頭問莫秀才,“晚上想吃什麼?”
“我?”
莫秀才一愣。
“對,你好歹叫我一聲三叔,”肖樂笑眯眯地看著他,“我自然得照顧你。”
“對,彆跟他客氣!”肖二哥聞言笑道。
“想吃什麼,儘管說,”肖大哥也說。
“說起來我還沒吃過老三做的飯菜呢,”肖大嫂有些酸,“這回是拖你的福了。”
莫秀才耳根發熱,低聲說道,“紅燒魚?”
“小意思,”肖樂又眼巴巴地看向肖大嫂,“大嫂,這魚就得請你買來了。”
“沒問題,”肖大嫂失笑,“正好李嬸兒家還有些黃豆需要拿到鎮上賣,不如我買來,也給家裡加一道菜?”
“好!”
肖樂點頭。
雖說晚上準備做飯,可下午的活兒還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隻不過在黃豆買回來泡好後,肖樂便去磨豆腐了。
肖四妹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一邊打下手,一邊盯著他是怎麼做的,會不會贏了她。
“偷師啊?”
見她直溜溜地盯著自己,肖樂笑罵道。
“都是一家人,不存在偷師這種話,”肖四妹理直氣壯道。
“就你道理最多,”肖樂麵帶幾分無奈搖頭,見此肖四妹咬了咬唇道。
“三哥,其實沒有這個賭注,我也會聽你的話。”
“是嗎”
“當然了,你是我三哥啊,”肖四妹一臉真誠。
“那你去把我的布鞋給洗了去,”肖樂毫不客氣地吩咐著。
肖四妹的臉扭曲了一下,“三哥,妹妹是讓你用來疼的,不是讓你用來作踐的。”
“剛才還說什麼都聽我的,”肖樂噗嗤一笑,又被惱羞成怒的肖四妹輕輕打了幾下。
“行了行了,彆把豆子打下去了,”肖樂連忙告饒,二人說說笑笑,很快便磨好黃豆,抬著微黃的豆汁進了灶房。
肖大嫂是去村南劉家買的魚,他們家有個小魚塘,平日裡都是自己吃,偶爾賣。
家裡人多,肖大嫂又怕肖樂沒做好,準備自己重做才行,所以一條魚自然是不夠的,她便買了三條回家。
個個兩斤多。
“這魚也太肥了!”
肖樂驚訝道,畢竟這年代豬養一年才一百來斤。
“劉家幾個孩子伺候得好,”肖大嫂挽起衣袖,利索地殺魚處理內臟。
三條魚全給殺了。
豆腐出來後,肖樂並沒有做成豆花吃,而是等它老了有些後直接放涼,等成型後,用刀劃了幾塊出來,在手心上劃成四方形的小塊兒。
“三哥,你想拌著吃?”
肖四妹問道。
“做麻婆豆腐啊,”肖樂隨口回著。
“什麼豆腐?”
肖四妹一愣,追問著。
肖樂這才想起,這時空好像沒這道菜,他又道,“去摘些麻豆進來。”
“摘那個做什麼?”
肖四妹一臉嫌棄。
“讓你去就去,”肖樂揚起菜刀,一臉凶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
“去,馬上去!”
肖四妹跑到新柴房後邊,小心地避開刺,摘了不少青色的小果子下來,越靠近那樹,便越能聞見一股麻味。
她幾乎是屏住呼吸摘了後,快速將那麻豆捂住,衝進灶房放在肖樂身旁,“來了來了。”
“少了,”肖樂掃了一眼,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木碗,“摘半碗回來。”
“啊?”
正想洗去手上味道的肖四妹苦著一張臉。
莫秀才進來正好聽到這話,他笑道,“我去吧。”
肖四妹連忙把碗放在肖樂身旁,示意莫秀才拿去摘。
“你倒是不客氣,”莫秀才出去後,肖樂對肖四妹道。
“他想幫忙,我得成全他,”肖四妹清咳一聲,“二哥,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把魚醃上,彆加太多鹽,”肖樂道。
這麻豆啊,其實就是花椒,這村裡花椒樹可以說是成堆地長,砍了好些當柴火,可還是有那麼多。
就肖家院子附近,有四五棵花椒樹呢。
用淡鹽水泡好豆腐丁後,肖樂就去菜園裡找了類似辣椒的東西,回來剁得細細的,讓肖四妹燒火,開始做飯。
大火熱了好一會兒,肖四妹也不見肖樂下菜,頓時急得不行,“三哥,再不下菜就糊鍋了!”
“我知道,”肖樂讓她閉嘴,“去把大哥藏起來的酒偷來。”
“啊?”
肖四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去啊!我等著用呢!”
肖樂瞪眼,肖四妹隻得偷偷摸摸進肖大哥藏酒的地兒,等她偷過來的時候,魚已經進鍋了,肖樂正在下麻豆。
“三哥!那東西怎麼能吃呢!”
肖四妹驚叫。
肖樂拿走她手裡的小酒壇,到了半碗出來後,直接放鍋裡了。
“三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