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三你胡說八道什麼!”李秀才的爹脫下鞋子就要打人,結果肖樂拉著莫秀才閃開。
趕來的肖大哥和肖二哥還沒來得及看熱鬨,便見李家要打他們家的人,立馬衝上前來擋在他們麵前。
這兩兄弟身量又高,塊頭也不小,李秀才的爹頓時不敢上前,不過嘴裡卻是沒停,“你個偷雞摸狗的東西憑什麼說我兒!”
“我再偷雞摸狗我都改好了!之前大哥二哥帶著我到各家賠錢又磕頭,我該受的都受了!”
肖樂有了兩個哥哥護著,更加不怕了,從哥哥們的中間鑽出一個腦袋,格外囂張。
“倒是李秀才,看著人模狗樣其實就不是個東西!先不說他故意欠著自家堂哥銀子不給的事兒了,他在縣城乾的那些事兒就不配讓我肖老三說他一句好話!”
“你再胡說八道,老娘撕爛你的嘴!”
李老娘哪裡聽得一個混子說自己的秀才兒子,咬牙切齒地想要衝上前,卻被勸架的拉住了。
“我胡說八道?”肖樂冷笑,“他為什麼打我家莫丞?還不是因為我知道他那秘密!一旦說出來你們都沒那個老臉在村裡待!”
“就是!”肖二哥頓時明白他說的什麼事兒了,“自家娘子在家累死累活,又是伺候公婆,又是下地乾活兒,而他李秀才呢?每月除了往家裡要銀子使,還會什麼?同樣是秀才,我們家莫丞就什麼都幫著乾!”
肖大哥點頭,“沒錯。”
在自家人沒有大錯之下,他是護短的,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老二是個聰明的,他既然幫著那就說明家裡人沒錯,所以肖大哥緊跟其後。
“這是我們李家的事兒,說白了就是家事,還輪不到你們姓肖的管!”
李家一人出來指著他們罵道。
“那既然是家事,他就彆惱羞成怒挑著人打啊?結果還沒打過,”肖樂嘖了一聲,“羞人得喲。”
“這李秀才到底有什麼事兒啊?”
“是啊,看樣子是見不得的人的事兒。”
“說起打架,人家莫秀才頭發絲都沒亂一下,要說打人,那怎麼也得被還擊幾下吧?怎麼莫秀才還這麼整齊。”
聽到旁人議論聲的肖樂轉過頭去看莫秀才,還真是,一絲不苟毫無狼狽。
“都圍著乾什麼呢!地裡的莊稼不要人管就能自己冒出頭了?”
村長大步而來,幾下就讓那些看熱鬨的人叫走了,接著對兩家人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兒,還是得當著李秀才的麵說,否則李叔和李嬸不信我們說的話。”
肖樂道。
“對,”肖大哥點頭。
“沒錯!”肖二哥輕哼一聲,“我倒是要問問,李秀才半路截住我們家莫丞是要乾什麼!”
“誰啊!誰敢欺負我們家莫丞啊!”
正說著呢,陳大哥就扛著鋤頭一邊大吼著,一邊衝這邊跑來。
那張黝黑的臉此時充滿了憤怒,恨不得把“欺負”莫秀才的人暴打一頓。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村長嚇一跳,趕忙訓斥著對方把鋤頭放下。
發現莫秀才站在那衝自己招手,身上沒有任何傷後,陳大哥放下鋤頭,走到他身旁,“沒事”
“沒事,”莫秀才笑道。
在李秀才爹娘的強烈不滿下,一行人去了李家。
而此時李秀才已經醒來,李娘子剛把衣服給他換了,正在給他擦臉上的鼻血。
見肖樂一行人來,李秀才暴怒,他指著莫秀才,“你、你還敢來!村長!報官!報官!”
“村長,報官!”肖樂也大聲道,“誰不報官誰就是畜生!”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說得李秀才的腦子都有些不過彎了。
“李秀才,我不過是知道你一些小秘密,你居然就想打我們家莫丞來警告我是嗎?”
“我不....”
“你不僅想打莫丞,還想打我?嘖,可惜了,”肖樂截了他的話,“可惜我們家莫丞簡簡單單地就把你給打趴了。”
“胡說!我沒...”
“你沒打夠?那就爬起來再打唄,”肖樂閃開,身後走出莫秀才,“我也可惜啊,沒瞧見剛才那一幕,來,再打一次瞧瞧。”
“我可以。”
莫秀才點頭道。
李秀才差點吐出一口淤血,你可以我他娘的不可以啊!
“我兒,”他娘上前扶住他,“他們硬說什麼你在縣城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你才心生警告,半路截路想打人,是不是這樣?”
李秀才剛要搖頭,又想起自己逛花樓的事兒,他連忙看向身旁的李娘子,李娘子正滿眼擔憂地看著他呢!
這要是讓娘子知道他在外胡亂花銀子,那不得失望極了?那要是傳到舅舅們耳中,還有那麼些個大舅子耳中,自己借不到銀子不說,很可能會被套麻袋的。
想到幾個舅舅家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舅子們,頓時話到了嘴邊,都不敢說半個字了。
“李秀才不好意思說,我幫你說也是一樣的,村長啊,我跟你說.....”
肖二哥張口就來,恨不得把他逛花樓充大要結賬結果沒銀子的事兒大告天下。
逛花樓也不是什麼大太的事兒,可打腫臉沒充成胖子就很丟臉了。
“不是因為這個!”
李秀才急聲打斷肖二哥的話。
“那是因為什麼?你找莫秀才乾什麼?”村長輕聲問道。
到底都是秀才,雙方都不能得罪。
“我.....”
李秀才又把自己逼在了死胡同,他不能說自己找莫秀才就是想要挑撥離間,然後讓莫秀才搬出去住,這樣肖四妹說不定就能回心轉意了?
這話萬萬不能說的。
畢竟牽扯另一個秘密。
可如今騎虎難下,說莫秀才打人,肖老二和肖老三一定會抖出他花樓的事兒,要是說自己找莫秀才這是因為一點小事兒,可莫秀才說了實話,自己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解釋,這可咋整?
“我、我.....我身上的傷是我摔的,不是莫秀才打的,你們誤會了。”
憋了半天,李秀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是理由的理由,卻讓肖樂他們滿意而去。
村長見這事兒李秀才沒追究,也不好多問,問多了那就得罪莫秀才了,於是和了和稀泥,便走了。
“我兒啊,你到底是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啊!”
李秀才的爹跺腳道。
“彆問了,”李秀才咬住牙,“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
他娘在一旁看著他的傷,心疼得直哭,而李娘子垂著頭,什麼也沒說。
將陳大哥拉回家吃了一頓午飯後,回房準備睡一會兒午覺的肖樂問莫秀才,“沒看你有動手的跡象啊,那李秀才就那麼不扛揍?”
莫秀才想了想後,忽然把自己的衣袖拉到家肩膀處,手一用力,肌肉便出來了。
“他是文弱書生,我不是,我很強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