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一顆勇敢的心,還有良好的德性,這樣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肖樂說完這句話後,便繼續忙去了。
孩子沒聽懂, 但他爹看向肖樂的眼神卻變了, “肖三郎這話在理,兒子, 你可得記在心裡。”
他是沒想到肖三郎會說出這麼一段話, 於是回去後,忍不住對家裡人提了這件事, 結果被他娘還有娘子傳了出去, 一時間全村的漢子都對肖三郎有了新認識。
不隻是他們, 好些長輩也覺得這孩子還算不錯的。
夜裡, 肖二叔來他們家串門, 也說到這段話, 此時肖樂已經呼呼大睡,肖父等人聽得眉開眼笑。
“這孩子是個有自己主意的,我還擔心他呢,”肖父道。
“擔心什麼, 如今他已經是劉大夫的徒弟,以後能做的多了去,”肖二叔輕笑,又看向肖大哥, “你之前不是想學木工手藝?我還真認識一人,他如今想找個徒弟,你若是有心, 明日與我去他家拜訪?”
肖大哥雙眼一亮,坐直身體,“聽二叔的!”
“那就麻煩他二叔了,”肖母柔聲道。
“嫂子客氣,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
肖二叔擺手。
第二天肖大哥帶著禮跟著肖二叔來到了李家,李父正在修整木凳,聽見肖二叔的聲音抬起頭,“老弟!”
“是我是我,”肖二叔笑著上前,與李父勾肩搭背一番後,又指著身後的肖大哥道,“這就是我跟你提過我,我那個侄兒,你瞧瞧,能不能入你眼,都是你的事兒,不必因為我們關係好,就不好意思說。”
肖大哥上前見禮。
李父上下打量了一番肖大哥,對對方的身體是很滿意的,木匠嘛,上山找木材是常有的事兒,那身體自然不能太瘦弱。
“我要求就一個,一定要有耐心。”
李父說起自己收弟子的要求,“你每日回家住,但每天得來我這,且天不見亮就得在我麵前,你若是能堅持兩個月,我就收下你。”
之前倒也收過兩個,第一個沒堅持住,第二個原本是堅持下來了,可在跟著李父的第五個月,就顯露出本性,李父沒喝拜師茶,自然將人趕走了。
“是。”
肖大哥不善言辭,聽到就應。
“肖大哥?”
李清禾挑水回來,便見院子裡站著一個眼熟的人,再仔細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小師弟的親哥哥嗎?
“李、李小大夫?”
肖大哥見到李清禾也十分驚訝。
“你們認識?”
正和肖二叔說話的李父轉過頭來。
李清禾卸下扁擔,笑道,“是啊,這是我小師弟的兄長。”
“哦?”
兒子的小師弟可不就是向自家姑娘求親被拒的那個?
李父倒也沒因為這個而尷尬,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對肖大哥有什麼看法,“認識也好,你帶他在周圍轉轉。”
“欸,”李清禾點頭,而肖大哥已經不用人說,幫著把水桶提進灶房了,看著對方的背影,李清禾輕笑一聲,並未阻止。
“來,這是你肖叔,是我在外做工時認識的好友,”李父向李清禾介紹,李清禾上前拱手。
“肖叔。”
“好孩子,”肖二叔笑眯眯地看著他,“你爹可沒少提起你,確實是個好孩子,定親了嗎?”
“還未,”李清禾溫笑道。
“那可得抓緊了,”肖二叔大笑著。
“我也愁呢,對了,老弟你家可有姑娘?”
“沒有,我隻有兩個臭小子,其中小兒子還是個小光棍呢,”肖二叔說完,李父又哈哈大笑。
李清禾不再打擾二位,帶著肖大哥去村裡轉了轉,還去了於大夫家。
如今於大夫輕鬆得很,有李清禾幫忙,村裡跑腿的都是他,他隻需要在家開藥方子。
“小樂的兄長?哎喲難怪看著這麼可親呢!快、快進來坐!”
得知是肖樂的兄長後,於大夫的臉都快笑成菊花了。
“師父,醫門開會那天見過的,您忘了?”
李清禾無奈道。
“哦哦哦,我就說眼熟嘛,哎喲我這老頭子記性不好了,你可彆介意啊,”於大夫臉皮厚得很,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從於大夫那出來後,李清禾問起肖樂,“許久不見小師弟,他如今在學什麼?”
“聽劉大夫說,現在老三已經開始學診脈了。”
肖大哥說完,李清禾雖然有所準備,可還是非常震驚的,“小師弟果然天賦超出常人,說來慚愧,我六歲跟在師父身邊,一直到十五歲才開始學診脈。”
如今他也不過二十二歲。
肖大哥聞言有些驕傲,但更多的是高興,高興自己的弟弟果然是天才。
不過嘴上還是稍微客氣了一下,二人客氣一番後,李清禾旁敲側擊得到了一些肖樂的小愛好,比如說喜歡吃山間紅野果,又比如從劉大夫那回來後,能不動就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