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張成正跪在張家祠堂, 那張清的牌位前。
張大夫站在他身旁,看著弟弟的牌位,沉痛道, “張成, 你確實有些天賦, 可你這張嘴,還不如去做個小販。”
“師父!”
張成被這話嚇住了。
“你放心, 即便不是我徒弟,也是我的侄兒, ”張大夫長歎一聲,垂頭看著滿臉驚慌的張成,“你為何要對劉大夫的徒弟說那些話?”
“我、我錯了, 我嫉妒李清禾和肖樂的天賦 , 加上近日見李清禾對那肖樂舉止親密,我便沒忍住....”
“你想挑撥他們的關係?那你又能得到什麼呢?”
張大夫抬頭看向張清的牌位, “你知道我此生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張成癱在地上, 也抬頭看向了那個牌位, “小叔...”
“對,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有坐下來, 好好聽你小叔說他們的故事,好好對他說,即便世俗不認同你, 可隻要你喜歡,斷袖又如何?”
可小弟沒給他這個機會, 也可以說是他把這個機會給截斷了的。
“你小叔自幼心思便重,又生性敏感,我那時候....一心想要讓他們斷了, 卻沒想過當時二人並沒有互通心意,我無法體會你小叔的絕望,可他的死卻是我造成的。”
張成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小叔是他們家族的痛。
“你好好跪著,什麼時候真覺得錯了,什麼時候再出去吧。”
張大夫說完,便轉身而去。
張成抬起手擦了擦眼淚,乖乖地跪了回去 ,沒多久他又聽見有人推門而入,轉過身還未看清人,就被人打了一大巴掌。
“爹?”
捂住臉頰的張成,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這是個黑臉漢子,他怒視著張成,“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爹!二伯不讓我跟著他了,”張成哭道,“爹您幫我勸勸二伯好不好?”
“你看著他,”黑臉漢子指著張清的牌位,“什麼時候有悔意,什麼時候再跟我說這種話,你若隻是後悔這件事的後果,那你沒必要再多說,你娘也是這個話!”
張成隻覺得天都快塌了。
祠堂門再次被關上,屋子裡一片漆黑,隻有入了夜後,這案上才會點油燈。
“知道我原名叫什麼嗎?”
下山時,李清禾問道。
“莫丞!”
肖樂回著。
李清禾倒是不意外他知道這個名字,不過他搖了搖頭,“不是這個。”
“那就不知道了。”
肖樂搖頭。
“原本我叫李穀禾的,”李清禾話音剛落,就聽肖樂笑個不停,他也跟著笑,“確實有些.....”
“我師父聽了這個名字後,便給我改了一個字,將穀改成清,清禾,我師父名於萬禾。”
肖樂的笑聲頓時消失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笑的。”
“你笑的是我爹取的穀禾。”
李清禾揉了揉他的臉,順手牽住他的手,將人帶下了山。
剛到山腳,肖樂便把手抽了回去,李清禾不解地看向他,肖樂掃了一眼不遠處正在乾活兒的村民,低聲道,“被人瞧見,會打我們嗎?”
李清禾一把將他的手握住,“不會。”
這一路上,李清禾牽著他的手,直接把人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