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男配小叔子(2 / 2)

“哪裡的話。”

肖二嫂的記憶非常好,她連著七八天晚上的功夫,便根據肖樂的要求改了出來。

看著和拿到手時,完全不一樣的衣服,肖二嫂充滿了喜愛。

肖二哥剛進房門,便見她直溜溜地看著一件深青色的衣裙。

“這是誰的?”

他不記得肖二嫂有這種顏色的衣裙啊。

“你回來了?”

肖二嫂又驚又喜。

“是啊,本來明兒回來的,但是我惦記你,所以趕夜路也要回來。”

肖二哥滿臉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二人溫存了一會兒後,肖二哥掏出錢袋,交給肖二嫂,“還是老規矩,一半交給娘了,還有一半咱們自己留著。”

“嗯。”

肖二嫂揚起笑,將裡麵的銅板拿出來放好後,才指著那衣裙問,“好看嗎?”

“好看,”肖二哥點頭,“我倒不記得你有這種顏色的裙衫,不過我家娘子本就好看,穿什麼都好。”

這話太甜,肖二嫂捂住熱乎乎的臉,輕聲解釋道,“這是娘的衫裙,三郎給我的,說是舅娘送給娘穿,可娘還沒改,三郎拿來讓我幫忙改成這樣的。”

“舅娘有這麼好看的衣服?”

肖二哥實在想不起來,舅娘何時穿過了。

“不是,”肖二嫂掩嘴一笑,“這是三郎改的模樣,我就動了動手,想不到三郎這麼厲害。”

一聽是肖樂改的模樣,肖二哥驚訝過後,也是讚歎居多,“是厲害,這要是拿去賣....賣?”

剛躺下的肖樂被肖二哥叫了起來。

“你行嗎?”

肖樂翻了個白眼,“二哥,說話說全了。”

肖二哥清咳一聲,“我的意思是,再給你幾批料子,你能再改成好看的模樣嗎?”

“從布料開始,那就不是改,是直接做了。”

肖樂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老成的模樣,“我可以,二哥,你是不是想做這生意?”

“有錢不賺是傻子,”肖二哥雙手環臂,“做不做?”

“忙的還是嫂子和娘,我就出些點子,布料嘛,得你那出,”肖樂攤開手,“我沒銀子,還欠著你呢。”

“有商量的可能,”肖二哥點頭,“我再和你二嫂商量商量,對了,”他笑看著肖樂,“這一次娘生辰,你倒是有心了。”

“那你也有心些,讓娘高興高興。”

肖樂輕笑。

肖二哥之所以想做這個生意,是因為他有一好友,家裡正是做成衣行的。

“那成衣行就在縣裡,我去過,”肖二哥一邊把玩著肖二嫂的手,一邊說,“沒有一件比你改出來的這件好看,要是能一起做,咱們肯定穩賺不賠!”

“可這買布料還有做衣,也得費些時候,”肖二嫂靠著他的肩膀,“咱們一共隻有十二兩銀子。”

“布料咱們不用擔心,”肖二哥擁著她,“真能談下來,也是成衣行那邊出。”

小夫妻說了點夜話,翌日自然起晚了些。

不過肖母和肖父卻沒叫他們起來,肖樂則是老早就去挑水了。

他剛到河邊,便見一高大的男人從小路那邊而來,肖樂定定地看著對方。

許是他目光太過,那男人停住腳步,看了過來。

天色漸明,男人的模樣也被肖樂看進了眼底。

這是個十分俊朗的男人,可惜臉上有一條極其狹長的傷痕。

給他增添了幾分血氣。

“這位小郎,可知薛長明家在哪?”

男人與他對視了幾瞬後,忽然揚聲問道。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肖樂耳根一酥。

薛長明就是薛四郎,肖樂指了指薛四郎家的方向,“就順著這條小路一直往東走,半道上有三岔路,你走中間那條道,再過一刻鐘就能瞧見幾棵鬆樹。”

“再順著往上看,有兩戶人家,上麵那戶人家就是薛四郎的。”

肖樂說得十分仔細。

男人靜靜地聽著,一直到肖樂說完,男人對他抱了下拳,“多謝小郎。”

一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小道邊上時,肖樂才彎下腰,拿起水瓢舀水。

“老三?老三?”

飯桌上,肖母正說著話呢,忽然被肖父輕輕踢了一腳,示意她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肖樂。

“啊?”

肖樂回過神,“娘,您說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心不在焉的。”肖二哥盯著他問道。

“我....”

肖母哎呀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臉咋這麼紅?”

紅嗎?

肖樂抬手摸了摸臉,眨巴了兩下眼睛,他隻不過在想,那個男人是誰而已。

村長有些尷尬地仰頭看了看肖二哥,對方比他高一個頭,確實很容易造成剛才那種局麵。

“肖三郎,這事兒沒完!你必須給老子一個交代,否則彆怪我除了你的命根....子....”

而急速過來的薛四郎,這才發現不是肖樂一個人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人還是村長!

“ 薛四郎,”聽完他話的村長頓時黑了臉。

肖二哥更甚,他一把揪住薛四郎的衣領,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哪裡有你家娘子?你莫不是喝多了酒故意挑事兒?!”

薛四郎自然是喝酒的,自從瘸了後,他整個人比以前更愛喝酒,又是十天半個月都不洗澡,這身上的味兒可重了。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喝了兩碗,這下衣服上“沉積”了那麼多天,自然也帶著酒味。

“我、我.....”

薛四郎是真沒想到村長也在。

要是隻有他們兄弟二人就罷了,可現在多了一個村長,這不就把他的計劃又打亂了嗎?

再往四處瞧,沒看見自家娘子後,薛四郎的目光看向了肖樂。

肖樂一臉憤怒地看著他,“你說清楚,我怎麼了?當著村長的麵,咱們好好掰扯掰扯!”

“掰扯?”

久不見自己家娘子,薛四郎忽然一笑,“我不過是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村長,你也喝了不少啊。”

他一把拉開肖二哥的手,來到村長麵前,傾身聞了聞,“比我喝得多。”

肖樂看了眼他的腳,下一秒薛四郎便感覺腳忽然一疼,整個人也不受控製地向村長撲了過去!

“天哪! 你居然敢向村長動手?!薛四郎你瘋了嗎?!”

肖樂大聲道。

肖二哥想護村長都來不及了。

村長被薛四郎壓了個結結實實。

疼得他是徹底酒醒了。

也怒了。

“薛四郎!”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四郎手忙腳亂地從村長身上下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村長啊,“村長,我扶您。”

可剛把村長拉起來一半,他又壓了下去。

肖二哥:....

村長:....

“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肖樂的臉色發白,看樣子似乎是被薛四郎的行為嚇住了。

“我真不是!我!”

薛四郎隻感覺自己即便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村長忍著疼,被肖家兄弟小心扶起,他指著薛四郎,薛四郎連忙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村長,您就當我大晚上的發酒瘋成嗎?”

“酒味也不重啊,”肖樂在一旁小聲說了句。

薛四郎簡直要吐血了,不是你們先說我耍酒瘋的嗎?怎麼現在順著你們的意思來說,又開始說二話了!

“以後少喝點,”肖二哥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了薛四郎一番後,又道,“要是我家老三一個人往這邊來,又或者是村長他一個人往這邊來,你那來時衝過來說的那一句瘋話,可是會禍害人的!”

村長頓時一個激靈,想到自己和薛家族叔的過節,刹那看薛四郎的目光就不對勁兒。

他仔細想來,剛到那邊路口的時候,確實是肖老三一直在說話,所以薛四郎才一口“咬”住肖老三,要是他先說話呢?

想來自己也是薛四郎的長輩,如果真被他那瘋話纏住了,自己這個村長,就到頭了!

見村長看自己的眼神越發凝重,薛四郎是有苦難言,“村長,不如我送您回去?”

“勞駕不得。”

村長越過他往前走,肖二哥和肖樂麵無表情地從他麵前過去。

在經過薛四郎時,肖樂的右手往對方身上彈了一點粉末。

薛四郎本就氣急,呼吸極重,這微風一吹,那細末自然也被他吸入了幾分。

“肖樂!”

兩次設套不成,薛四郎窩火又難堪。

又想到那忽然不見的女人,這怒火是越發大了。

“打不死你!”

薛四郎惡狠狠地往自家方向走去,可沒多久便覺得頭昏腦脹,他甩了甩頭,眼前卻一花,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沒事兒吧?”

從村長家出來沒多久,肖樂便忽然停住腳步,蹲坐在了地上,他臉色煞白,冷汗連連的樣子讓肖二哥心裡一驚。

“我剛才動了點手段,現在想想還是後怕不已。”

肖二哥立馬想起薛四郎連摔在村長身上的事兒。

“沒事,都過去了。”

當然有事兒,動用禁術,會有反噬,肖樂咽下喉間的血腥,扯了扯嘴角,“薛家族叔當年和村長爭奪位置的時候,兩家結了怨,村長又老了,薛家也早就培養好能爭奪位置的人。”

“借村長對上薛四郎,這一招有些損,可村長已經聽了那些話,以後薛四郎還想用那種招數,也會讓村長懷疑。”

肖二哥定定地看著他,什麼時候老三的心思這麼重了?

“二哥,彆這麼看我。”

肖樂抬眼,“我也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這麼做。”

“老三....”

“我現在渾身無力,”肖樂的手有些抖,“二哥,你背我回去好不?”

肖二哥:.....

背上他後,又聽肖樂道,“走河道那邊。”

“.....”

等到家時,肖樂已經陷入了昏睡中。

可肖二哥以為對方睡著了,便將人背回他的房間,之後洗了手和腳,回屋去了。

清晨。

“就早起了兩天,”肖父和肖母並排站在小兒子床前垂頭看著他。

“昨晚上喝了酒,”肖母給了個理由。

肖父笑了笑,夫妻二人出了房門,裡外開始忙活起來。

等肖樂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他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可精神卻好了不少。

家裡就隻有他一人在,鍋裡給他留著飯菜,灶門裡少許的柴火塊,溫著鍋裡,所以飯菜還是熱乎的。

肖樂微微勾唇,吃了飯菜後,他把院門鎖好,也去了地裡。

“我和你爹還以為你賴床,結果吃飯時都叫不醒你,你二哥才說你昨夜吹了冷風,有些傷寒。”

肖母滿眼心疼地看著肖樂,“這裡沒什麼忙的,你快去歇歇。”

“我沒事了,”肖樂看向不遠處一起乾活兒的哥哥嫂子,笑了笑。

“怎麼沒事,臉還白著呢,”肖母抿嘴。

這是她不高興的前兆。

“那我回去做飯。”

肖樂連忙道。

原身也做過飯,不過多是自己嘴饞了,自告奮勇要做,結果大半好吃的都進了他的肚子。

“那成,”肖母笑了,“你愛吃雞蛋羹,多打幾個雞蛋,”她低聲道,“你自己吃。”

“娘,”肖樂輕笑,“彆太偏愛我,哥哥會吃醋的。”

“他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有人疼,”肖母輕輕打了他一下,“快回去吧。”

“欸。”

肖樂來時走的是河道那邊,回去時,走的是東灣山那邊。

他來到昨夜與薛四郎相遇的地方,站了一會兒後,才出了林子。

而此時薛四郎正昏睡不醒,若不是胸腔處在起伏,還以為床上躺了個死人。

薛四娘子雙眼無神的坐在不遠處。

昨夜她聽了肖三郎的話後,想著家裡關了一天的孩子,咬著牙跑回了家。

擔驚受怕地等了一晚上,也不見薛四郎回來,直到天亮,有兩個鄉親,把像是睡死了的薛四郎送了回來,說是在林子那邊瞧見的。

鄉親聞著他身上有酒氣,說可能是喝了酒,就在路上睡著了。

送走兩位鄉親後,薛四娘子就這麼一直坐在床不遠處,看著那床上那個自己最恨的男人。

她在閨中時,雖後娘有些輕待她,但因有爹護著,沒受累凍餓,可萬萬沒想到,在外多年的大哥忽然傳來死訊,爹因此重病,後娘為了家底,硬是沒請大夫。

就這樣,爹快不行了。

為了給爹治病,薛四娘子欲把自己賣進勾欄,那給的銀子多,可沒想到半道上遇見了薛四郎。

薛四郎人高馬大,那日為了讓自己賣個好價錢,薛四娘子特意裝扮了一番,看得薛四郎動了歹心。

她被薛四郎侵犯,對方揚言要娶她,薛四娘子咬牙應下,但必須給她爹看病。

薛四郎倒是應了,請了大夫給爹看病,爹不知道薛四郎的齷齪,以為二人兩情相悅,知道自己走後,後娘不會待見女兒,於是催著二人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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