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丞再次回來時,便帶著微涼的水汽,肖樂一下就抱住他的胳膊,貪念著那一份涼意,“舒服。”
被抱住的莫丞臉又開始發熱了,不過他沒有動,而是往肖樂那邊移了移,導致肖樂貼在了他身上。
這種感覺非常好。
莫丞彎了彎眉眼,還很熟練地抓住肖樂的左手,直接放在自己身上。
肖樂也沒動,反而把下巴放在莫丞的肩膀上,輕聲道,“莫丞哥,你....以後是會找契兄,還是娘子?”
莫丞渾身一僵,抓住肖樂的手也微微收緊,很快便有了汗。
他不知道肖樂問這個話的意思,但最怕的還是肖樂發現他的心思,想把他推開。
“嗯?”
見他沒反應,肖樂搖了搖二人相握的手,“是契兄你捏我一下,是娘子,你搖晃一下。”
莫丞還是沒動,沉重的呼吸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十分清晰。
“我就是想知道,沒有彆的意思,”肖樂用下巴蹭了蹭莫丞的肩膀,他知道要慢慢來,可這一次他等不及,想要儘快和對方在一起。
這個小小的,卻充滿依賴的動作讓莫丞心裡一切的不安都消失了。
他捏了捏肖樂的手。
在肖樂沒有反應的時候,他甚至再次捏了捏。
直到肖樂在耳旁發出低笑聲後,莫丞才勾起唇角,即便肖樂什麼都沒有,可他們好像越過了一層屏障,二人相處得更加自然,乾活兒的時候也一直在一處。
外人看來,他們的關係鐵得不行,隻有莫丞知道,到了夜晚,旁邊人會趴在他身上,睡得很香。
房子在十一月的時候完全建好,肖大柱請族叔選了一個好日子,帶著一家人住了進去。
莫丞也在其中。
房子很大,除了家人住的,還有三個客房。
莫丞卻不願意去客房睡,他就黏著肖樂。
肖王氏瞧著也覺得自己沒想對,“他家裡都沒人了,又和肖樂關係這麼好,自然把我們也當成家人。”
“就往他和肖樂住吧,這會兒分給他一個房間,他還是覺得是客房。”
肖大柱道。
於是莫丞就和肖樂住在了一塊兒。
他們最親密的時候,也是肖樂窩在他懷裡睡覺,二人十指相扣。
“我陪你回家看看。”
吃過新房飯後的第二天,肖樂窩在莫丞懷裡忽然道。
莫丞湊過去,手上捏了捏他。
“都好幾個月不著家了,阿山都會擔心的。”
莫丞這才蹭了蹭他的脖子。
得知莫丞要回家看看,肖王氏直接道,“家裡沒啥事兒就過來住著,過年就在咱們這過。”
莫丞雙眼亮晶晶的點頭。
而肖承雲也和他們一塊兒出門。
他去縣裡拉貨,再送給需要貨的村子裡,莫丞那條山路的幾個村子,就由肖樂和莫丞送過去。
阿山剛從莫丞家喂豬出來,就見好兄弟和肖樂牽著手從小路那邊過來了。
看著讓人相攜的手,阿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可算是著家了。”
肖樂大大方方地和他打招呼,阿山邀請他們晚上去家裡吃飯。
莫丞家出了糧食,肉菜也沒有,這會兒天都快黑了,去地裡找菜也麻煩。
於是二人便去了阿山家吃飯。
阿山的家人都很熱情,知道肖樂和莫丞的關係後,他們都很開心。
飯後,二人回到莫家,他們把家裡打掃了一遍,到最後屋子乾淨了,他們熱得滿身是汗。
其實阿山每隔幾天都會來打掃打掃的,但莫丞就想再收拾收拾,肖樂自然隨他的意。
山泉水可比河水涼多了,莫丞把水燒熱,也不用太燙,等肖樂洗了後,他才跟著洗。
二人披散著長發,坐在院子裡吹著微涼的風。
這個天也沒蚊蟲了,所以等頭發乾了後,肖樂就打了個哈欠,莫丞抓住他的手將人帶進了房間。
莫丞沒有做什麼,抱著肖樂睡了一晚。
第二天就帶著肖樂去打獵。
肖樂喜歡跟著他跑,刺激得很。
就在他們背著獵物下山時,路過一野草很深的地方,忽然聽見了有些曖昧的聲音。
肖樂一頓,莫丞捂住他的耳朵,讓他繼續往前走。
等走了一截路後,肖樂才道,“剛才好像是阿平的聲音?”
莫丞點頭:是青哥和阿平。
肖樂低笑著問:“他們經常在外麵?
風吹亂了肖樂的發,莫丞給他整理了一番:阿山說這是他們的情趣。
“我以後也要試試。”
肖樂偏過頭對想要收回手的莫丞低聲道。
莫丞定定地看著他,忽然湊上前吻了吻他的額頭。
肖樂嘴角微勾,和莫丞手拉著手下了山。
許是這個村子的契兄比較多,所以他們這樣牽著也沒人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們。
不得不說,肖樂喜歡這個村子,因為很自在。
晚上青哥過來了,給了莫丞一樣東西,莫丞臉色微紅的送走對方。
“什麼東西?”
肖樂好奇道。
莫丞的臉更紅了。
“我知道了,”肖樂立馬明白過來,“他怎麼弄到的?”
莫丞:青哥是村醫。
肖樂哎呀一聲,想起阿平,“嘖嘖。”
聽著他意味不明的聲音,莫丞坐在他身旁,接著把青哥給自己的東西交給了肖樂。
肖樂疑惑地看向他。
莫丞:給你收著,你願意的時候再....
老臉一紅,肖樂矜持地點頭。
就這麼憋了三五天,肖樂紅著小臉告訴莫丞自己準備好了。
結果這家夥當時也紅著臉點頭,但是卻依舊抱著肖樂靜靜睡了幾天。
一直到這天,阿平過來找肖樂玩兒,帶著他去村裡四處轉悠。
還請他在家裡吃了飯,就在肖樂擔心莫丞會等自己回家吃飯時,阿平道,“他和青哥去砍柴了。”
也是,這麼久沒找過來,應該是有事兒去了,也知道他和阿平在一塊兒。
肖樂安下心,在阿平家吃了飯,阿平的手藝十分不錯,肖樂吃得很飽。
下午還和阿平去山溪那邊玩了一會兒,摘了點這個季節特有的刺果,一邊吃一邊往回走。
刺果味道清甜,但是不能多吃,吃多了舌頭疼。
等傍晚的時候,肖樂才意猶未儘地和阿平告彆,回到院子的時候,發現院門關著,但是沒鎖。
他疑惑地推開院門,入眼的便是滿院的紅布,還有身穿紅衣的莫丞。
當莫丞看過來的時候,肖樂忍著心顫,反手關上了院門,小跑過去跳到莫丞身上,忍著眼酸把頭埋進對方的脖頸間。
莫丞抱著他,一直到到肖樂平靜下來才將人放下,拉著肖樂進屋,換上了他那套紅衣。
最後還親自給肖樂束上發。
肖樂扭過頭去看莫丞,莫丞:我把我自己嫁給你了,等你覺得時機到了,再把我告訴家人。
“傻子。”
肖樂墊起腳,捧著莫丞的臉,仰起頭吻住他。
莫丞順手扣住他的腰,將人一把抱起.....
“一夜一天沒有動靜,該不會是旱鴨子找不到源頭,正憋著吧?
第二天下午了,也不見人出來,青哥和阿山還有阿平站在莫家院門外嘀咕著。
“不會吧,”阿山撓頭,“莫丞那個小子可沒有那麼純。”
“可為啥沒動靜呢?”
阿平有些擔心。
“你去敲門。”
青哥對阿山說。
阿三癟嘴,“我不去,萬一人家正黏糊著,你信不信莫丞撕了我?”
“不會的,我在,會醫治你的。”
“你說的是人話嗎?”
“噓,有聲音了。”
阿平打斷他們指了指院門。
很快他們便聽見了腳步聲,接著院門被打開,高大的莫丞挑著水桶疑惑地看著家門口的三人。
“咳咳,我們就是來討杯喜酒喝。”
被推到跟前的阿山瞪了一眼青哥和阿平說,尬笑道。
莫丞想了想:今兒不行,明天中午來吧。
說著便關上院門,去挑水了。
三人麵麵相覷。
“看來我們瞎操心了。”
“那走唄,明兒再來。”
肖樂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他餓得不行,剛坐起身,房門就被推開,莫丞蹲著一碗濃香的糯瓜粥進來了。
“你像狼一樣,”肖樂靠著他坐著,一邊喝著木勺舀過來的糯瓜粥,一邊啞著聲音道。
莫丞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腦袋,又舀了一大勺過來。
喝過粥後,肖樂還去洗了個澡,清清爽爽的坐在莫丞之前做的竹椅上,看著對方收紅布。
“布置的是你,收的還是你,”肖樂笑眯眯地說道。
莫丞把紅布折疊好放在一塊兒,聞言看過來:喜歡嗎?
“喜歡,”肖樂點頭,“我很喜歡。”
這紅布都是新的,可見莫丞為了這一天準備得多精心,而且是把自己嫁給他,而不是....
想到莫丞的體貼,肖樂又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男人真棒!
莫丞露出一抹笑。
時候不早了,二人還是回房躺著,即便肖樂沒什麼睡意,可還是抓著莫丞的手小嘴巴拉巴拉地說著,後來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莫丞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後,將人往懷裡撈了撈,又蓋好被子,也閉上了眼。
第二天天不見亮,二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