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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鋤草,一片山才開頭,不過一個人卻已經做了三個人的活兒出來了。
“我來得不巧。”
揣著手站在山邊小路上的肖樂,皺著一張白皙的娃娃臉道。
莫丞聽有腳步聲往這邊來的時候,便知道是他了,不過沒有抬頭,他想知道肖樂會做什麼。
不想在那站了一會兒後,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說?”
莫丞抬眼問道。
“你在這乾活,我作為你的好兄弟,不幫忙是不是有些不好?”
肖樂雖然這麼說,卻跑到莫丞放雜草的地兒,抱了不少乾淨的草墊在那山石上,一屁股坐下,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用,你看著乾活也是一種幫忙。”
“這話深得我意。”
肖樂衝莫丞豎起大拇指。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竹筒,“你渴了跟我說,我幫你遞竹筒。”
“多謝。”
莫丞說完這話,也沒乾活。
肖樂反應過來,忙把竹筒拿上,下坡來到莫丞麵前稍高的地邊,伸出手遞過去。
他喝了水,把竹筒還給肖樂,肖樂又顛顛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隻不過手裡的竹筒卻沒有放下去,而是拿在手裡。
“你沒帶乾糧啊?”
“小妹待會兒送過來。”
莫丞一邊乾活兒一邊回著。
肖樂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後,笑道,“莫丞哥,你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握住鋤把的手一頓,莫丞不敢看他,聲音略低,“之前在鏢局做鏢師,遇見山匪,傷了的。”
“後來那些山匪被抓了沒?”
“抓了。”
莫丞抬頭,“我這樣,是不是讓人害怕?”
“我不害怕。”
肖樂當著他的麵,打開竹筒,喝了裡麵的水。
莫丞手裡的鋤把差點斷了。
等午時薛四娘子快來的時候,肖樂才離開。
他走後,莫丞拿起那竹筒,明明裡麵已經沒有水了,可他還是喝了一口。
“瞧你這高興樣兒。”
肖大姐翻曬衣服,一扭頭便見肖樂笑眯眯地進了院子。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姐,你今兒氣色也挺好。”
肖樂湊過去看了看道。
肖大姐這段時間和肖二嫂一心圍著發簪的事兒忙,甚少出院子,即便村裡有些長舌婦胡說些什麼,也沒聽見。
家裡人更不會把那些話帶回來。
所以不再一心撲在孩子身上的肖大姐,氣色確實一天比一天好。
“是嗎?”
肖大姐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你這嘴甜得很。”
“胡說,”肖樂輕哼一聲,“我向來隻說實話。”
“小叔說話咱們家誰不愛聽?”
肖二嫂抱著被子出來曬,正好聽見他們的話,也笑道。
要說變化,這家裡變化最大的就是肖二嫂,她越發穩重了,和肖樂說話也不再輕易退縮與緊張,再有就是她和肖母的婆媳關係,肖母即便有時候說一兩句刺話,她也笑盈盈上前。
搞得隻吃軟的肖母火都發不起來。
“二嫂這話說得對,”肖樂驕傲地抬起下巴,“家裡人為什麼愛聽我說的話?那是因為我肖樂就愛說大實話!”
“什麼大實話?”
肖大姐和肖二嫂手挽著手,笑看著他。
“就比如剛才,”肖樂對肖大姐道,“我說大姐麵若桃花,比村裡好些姑娘都好看,這話沒錯吧?”
“當然沒錯!”肖母聽他們說得熱鬨,也從灶房門口探出頭,“你大姐在家做姑娘的時候,那可是咱們村最好看的姑娘!”
“對啊,那美名都傳到我們村了,”肖二嫂連連點頭,滿是讚同。
“哎呀,你們說得我臉都紅了!”
肖大姐捂住通紅的臉,羞得不行。
她好久沒聽人這麼說她了。
在陳家,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每天天一亮就起來乾活兒,天黑了還要給陳母倒洗腳水,等著對方洗完倒了水後,才有空收拾自己。
“聽聽,我這大實話你們還不信,”肖樂進了灶房,“娘,我幫您做飯。”
“做啥?你大姐和你二嫂都做好了,我在這燒雞蛋呢!”
說著,肖母從灶門裡夾出四個雞蛋。
雞蛋殼上麵還用特殊的染草做了記號,肖母指了指其中一個,“這是你的,吃了以後保你平平安安。”
“謝謝娘。”
肖樂笑眯眯地撿起那個屬於自己的燒雞蛋,出去把肖大姐和肖二嫂也叫進去了。
“這是你的,”肖母讓肖二嫂拿了旁邊那個大的,“吃了以後保你夫妻和睦發大財。”
“娘,我也要發大財!”
肖大姐在一旁起哄。
越發和當天被騙回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發,都發!”肖母讓肖大姐拿了屬於自己的燒雞蛋後,也念道,“吃了以後保你夫妻和樂發大財!”
肖大姐掩嘴輕笑,拉著同樣笑著的肖二嫂出了灶房。
她們來到院子裡的時候,肖樂已經剝開雞蛋殼,在享用了。
“娘不燒雞蛋,我都忘了今兒十五。”
民間有個小習俗,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家裡的長輩要給孩子們燒雞蛋,給孩子們的時候,還要說福話,吃了燒雞蛋的孩子們,就會順順利利的。
更重要的是抵邪祟。
“是啊,我很久都沒有吃過燒雞蛋了。”
肖大姐垂頭看著手裡的燒雞蛋,輕歎道。
“我是嫁給天哥後,才吃到的,”肖二嫂的話讓肖大姐心頭一酸,她拉住對方的手。
“娘就是個急性子,說話直,又是個耳根軟的,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你彆放心裡去。”
“我知道的....”
二人在一旁說起貼心話。
肖樂靜靜地聽著,把燒雞蛋吃完後,自己跑進雞圈,運氣正好,雞窩裡有一個。
他嘿嘿一笑,順手把那雞蛋揣兜裡了。
回頭也跟肖母說了一聲,自己拿了個雞蛋,已經吃進肚子裡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吃生雞蛋。”
肖母隻說了這麼一句,便沒再提了。
灶房裡還有一個燒雞蛋,那是留給肖二哥的。
“爹,娘,下午我去莫丞哥那邊幫忙,他一個人乾活兒,忙不過來。”
吃午飯時,肖樂說道。
“去吧,上上次人家給咱們家那麼多肉,上次你喝醉了,還是人家把你背回來的呢。”
肖父的話讓肖樂的臉紅紅的。
肖大姐見此噗嗤一笑,“爹,您彆說了,沒瞧見老三臉紅成什麼樣子了?”
“這會兒知道害臊了?’
肖母給他拿了張白麵餅。
“我害臊什麼啊,”肖樂接過白麵餅子,低頭啃著,“人家背我都不覺得害臊。”
這話把大夥兒都逗笑了。
看著一家人的小臉,肖大姐又想起在陳家的日子,丈夫在家的時候,公婆都笑眯眯的,可丈夫一走,她吃飯大多數都是在灶房。
哪有這麼輕鬆的時候。
眼尖的肖二嫂見她神色不對,連忙給她拿了張白麵餅子,“大姐,吃啊,吃飽了咱們再把上午想的那發簪做出來給小叔看看。”
一聽這話,肖大姐哪裡還顧得上想陳家的事兒,忙吃起飯來。
肖母把肖二嫂的作為都看在眼裡,眼瞅著那還有最後兩張白麵餅,便給肖二嫂拿了一張,最後一張她給了肖父。
“一人一半。”
肖父把白麵餅子撕開,與肖母笑眯眯地吃了起來。
他們家雖然清貧,可夫妻和樂,孩子們都是聽話的。
肖大姐掃了一眼娘親臉上的笑,垂眸繼續吃東西。
夫妻,日子應當過得和爹娘一樣才對。
下午肖樂來到莫丞這,又瞧見多了兩個小姑娘,他衝二人做了個鬼臉,小姑娘也不怕,躲在莫丞身後笑。
“叫哥哥。”
莫丞教外甥女叫人。
“叫錯了,”肖樂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想成你的晚輩。”
莫丞失笑,“那就叫三叔。”
“三叔。”
孩子們叫道。
“都乖,”肖樂用野草給她們做了帽子,喜得草帽的姑娘們興奮極了,兩個孩子就在野草堆邊玩兒,也想做出和頭上那一樣好看的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