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長家出來沒多久,肖樂便忽然停住腳步,蹲坐在了地上,他臉色煞白,冷汗連連的樣子讓肖二哥心裡一驚。
“我剛才動了點手段,現在想想還是後怕不已。”
肖二哥立馬想起薛四郎連摔在村長身上的事兒。
“沒事,都過去了。”
當然有事兒,動用禁術,會有反噬,肖樂咽下喉間的血腥,扯了扯嘴角,“薛家族叔當年和村長爭奪位置的時候,兩家結了怨,村長又老了,薛家也早就培養好能爭奪位置的人。”
“借村長對上薛四郎,這一招有些損,可村長已經聽了那些話,以後薛四郎還想用那種招數,也會讓村長懷疑。”
肖二哥定定地看著他,什麼時候老三的心思這麼重了?
“二哥,彆這麼看我。”
肖樂抬眼,“我也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這麼做。”
“老三....”
“我現在渾身無力,”肖樂的手有些抖,“二哥,你背我回去好不?”
肖二哥:.....
背上他後,又聽肖樂道,“走河道那邊。”
“.....”
等到家時,肖樂已經陷入了昏睡中。
可肖二哥以為對方睡著了,便將人背回他的房間,之後洗了手和腳,回屋去了。
清晨。
“就早起了兩天,”肖父和肖母並排站在小兒子床前垂頭看著他。
“昨晚上喝了酒,”肖母給了個理由。
肖父笑了笑,夫妻二人出了房門,裡外開始忙活起來。
等肖樂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他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可精神卻好了不少。
家裡就隻有他一人在,鍋裡給他留著飯菜,灶門裡少許的柴火塊,溫著鍋裡,所以飯菜還是熱乎的。
肖樂微微勾唇,吃了飯菜後,他把院門鎖好,也去了地裡。
“我和你爹還以為你賴床,結果吃飯時都叫不醒你,你二哥才說你昨夜吹了冷風,有些傷寒。”
肖母滿眼心疼地看著肖樂,“這裡沒什麼忙的,你快去歇歇。”
“我沒事了,”肖樂看向不遠處一起乾活兒的哥哥嫂子,笑了笑。
“怎麼沒事,臉還白著呢,”肖母抿嘴。
這是她不高興的前兆。
“那我回去做飯。”
肖樂連忙道。
原身也做過飯,不過多是自己嘴饞了,自告奮勇要做,結果大半好吃的都進了他的肚子。
“那成,”肖母笑了,“你愛吃雞蛋羹,多打幾個雞蛋,”她低聲道,“你自己吃。”
“娘,”肖樂輕笑,“彆太偏愛我,哥哥會吃醋的。”
“他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有人疼,”肖母輕輕打了他一下,“快回去吧。”
“欸。”
肖樂來時走的是河道那邊,回去時,走的是東灣山那邊。
他來到昨夜與薛四郎相遇的地方,站了一會兒後,才出了林子。
而此時薛四郎正昏睡不醒,若不是胸腔處在起伏,還以為床上躺了個死人。
薛四娘子雙眼無神的坐在不遠處。
昨夜她聽了肖三郎的話後,想著家裡關了一天的孩子,咬著牙跑回了家。
擔驚受怕地等了一晚上,也不見薛四郎回來,直到天亮,有兩個鄉親,把像是睡死了的薛四郎送了回來,說是在林子那邊瞧見的。
鄉親聞著他身上有酒氣,說可能是喝了酒,就在路上睡著了。
送走兩位鄉親後,薛四娘子就這麼一直坐在床不遠處,看著那床上那個自己最恨的男人。
她在閨中時,雖後娘有些輕待她,但因有爹護著,沒受累凍餓,可萬萬沒想到,在外多年的大哥忽然傳來死訊,爹因此重病,後娘為了家底,硬是沒請大夫。
就這樣,爹快不行了。
為了給爹治病,薛四娘子欲把自己賣進勾欄,那給的銀子多,可沒想到半道上遇見了薛四郎。
薛四郎人高馬大,那日為了讓自己賣個好價錢,薛四娘子特意裝扮了一番,看得薛四郎動了歹心。
她被薛四郎侵犯,對方揚言要娶她,薛四娘子咬牙應下,但必須給她爹看病。
薛四郎倒是應了,請了大夫給爹看病,爹不知道薛四郎的齷齪,以為二人兩情相悅,知道自己走後,後娘不會待見女兒,於是催著二人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