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鍋,八好。”
肖樂努力說道。
“二哥最好,不能說二哥不好,”肖陽安輕笑,掐了一把肖樂的臉蛋,“這麼掐都不紅,疼不?”
肖樂搖頭。
他疼感最不強。
有了瓜子,肖樂乾活兒更快了,把自己需要在一段時間才能乾完的活兒乾了後,肖樂就坐下來開始吃瓜子。
“你都不吐殼的?”
正當他吃得歡時,旁邊又傳來莫醫生的聲音。
肖樂嗆了一下,看過去,隻見莫醫生扛著鋤頭,似乎也要下地的樣子,“嗯!”
他應著。
陽光下,肖樂的臉更白了。
莫醫生微微皺眉,總覺得這人白得和死人一樣,不像是正常人有的白。
他正要往他們地裡走時,肖浩林把肖樂叫過去了,“肖樂!該乾活兒了!”
肖樂趕緊起身,一手拿著鋤頭,一手拿著瓜子跑球了。
見他跑得那麼快,莫醫生皺眉的眉頭又鬆開,這麼有精神,看樣子是沒病的。
肖樂,原來他叫肖樂。
莫醫生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了看後,便去幫村裡的孤寡光棍吳大叔乾活兒了。
“吳大叔,你們村的肖樂瞧著乾活兒挺利索啊,可年紀並不大,這麼年輕就這麼能乾,可很少見的。”
一路過來,莫醫生也看見了不少乾活兒慢吞吞,時不時還叫累的年輕人,甚至還有比肖樂大一些的。
“肖樂啊?”
吳大叔笑眯眯地回道,“那孩子打小就懂事,前些年他們爸媽去世後,這孩子就更懂事了,學習也好呢,要不是發生了這些事兒,今年都該讀大學了。”
聽著吳大叔對肖樂的高評價,莫醫生莫名地想要聽更多,“那確實是厲害。”
“不隻是他,他兩個哥哥還有那個嫂子,都是很好的孩子,也非常熱心,村裡多少家石牆都是三兄弟幫著砌出來的,從河裡背石頭進村,年紀最小的肖樂,半句抱怨話都沒有,乾活兒也麻利,從不偷奸耍滑。”
吳大叔越說越越激動。
“就比如我家的石牆,本來我一個人,就是沒有也沒關係,但是那天早上,我剛起來,就聽見有人在院外倒石頭的聲音,出去一看,就見肖樂在那衝我笑,後來他們三兄弟就幫著我砌牆。”
吳大叔是非常感激的,“都是好孩子啊。”
莫醫生點頭,想到對方蒼白的臉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多問,或許對方就是長得比較白,如張護士說的,就是冷白皮一類人。
“不過之前大病了一場,臉色瞧著有些蒼白,但是現在好全了,隻是進補的東西不多,氣血不全,說白了就是沒怎麼吃肉,不說他了,就說我自己,都舍不得殺豬。”
“豬崽兒的事兒,上麵一直在想辦法,到時候有了一定會送過來的。”
莫醫生回道,也得知了肖樂為什麼蒼白的原因。
“那是最好的,這樣我們也還能送點肉給他們,這些日子辛苦那些人了,”吳大叔純樸的心意,讓莫醫生露出一抹笑。
不得不說,在這人性逐漸醜惡的世道,還是有很多人保持著赤子之心,讓他們明白,守護這個世界是沒有錯的。
“他問你啥了?”
這邊,肖浩林兄弟也緊張兮兮地問肖樂呢。
肖樂舉起手裡的瓜子袋,然後扔了一顆進嘴裡嚼了嚼後咽下去,他指了指喉嚨,又指了指瓜子袋。
“問你吃殼?”
肖樂點頭。
肖陽安鬆了一口氣,“問題不大,有些人就愛吃殼,這個他管不著。”
“也是,就是吃袋子,他也管不著,”肖浩林也這麼說。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後,開始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戳中了啥笑點。
肖樂也哈哈哈哈了幾聲。
不同於他們充滿感情的笑聲,肖樂這個完全就是把哈哈哈哈發出來了而已。
“嘖,你還是抿嘴笑吧。”
肖陽安戳了一下肖樂的臉蛋。
肖樂坐下來繼續吃瓜子。
兄弟二人也沒催著他乾活兒,快樂就好。
傍晚收工的時候,他們又碰到了莫醫生還有吳大叔,吳大叔熱情地和三兄弟打招呼,這讓想走都不好意思走的三兄弟停下腳步,乾巴巴地笑著。
莫醫生見肖樂拿著瓜子袋,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忍不住一笑,肖樂想了想後,從瓜子帶裡抓了一把伸到莫醫生的麵前。
莫醫生一愣,“給我?”
肖樂點頭,“嗯。”
肖浩林兄弟默默地看了過來。
莫醫生伸出手接住瓜子,肖樂把手縮了回去。
他注意到肖樂戴著手套,可見肖浩林他們都戴著手套後,莫醫生也沒多疑。
“謝謝。”
“嗯。”
肖樂點頭。
一副你是可以謝謝我的樣子,把莫醫生看得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