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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一個時辰之前,剛回到自己靜室的時候,就已經對著床邊的無人牆壁,嘗試說出關於玉枕的事,結果一開口時,腦中同樣是響起劇烈而尖銳的轟鳴聲,令他根本不能言說。
隻是嘗試過兩次後,沈落就已經覺得頭痛欲裂,不敢再試了。
這下他也算是對這玉枕的詭異之處,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從心底裡認為這是一件擁有著強大力量的“寶物”。
可眼下這寶物,不但兩次將他帶入那恐怖的“噩夢”中,更是令他元氣大傷,連壽元也受到影響,這令他心中越發感到憂煩不已。
“玉枕的事已經暫顧不上了,怎麼續命才是大事?”沈落站起身,在房中踱步思量起來。
彆說是羅師,就是沈落自己,也不覺得他能在兩年之內,將才堪堪小成的小化陽功修煉到圓滿境界,更何況即便學成,觀中也未必允許其修煉純陽劍訣。
“求人不如己,看來必須賭一把了。”沈落豁然停下了腳步,心中下定了決心。
數日後。
春秋觀山道之上,沈落沿著山間石階一路向下,眉頭微微蹙著,一直不見鬆開,似有愁緒縈繞在心。
沿途遇到觀裡師兄弟也不搭話,隻是略一施禮,就匆匆而過。他快要行至齋堂附近時,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才停下了腳步。
“田師兄……”沈落喊了一聲。
田鐵生聽到聲音,忙過回頭,看到是沈落,嘴巴一咧,快步迎了上來。
“沈師弟,你找羅師……”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落一把拉住,走到了一旁稍遠的僻靜處。
“師兄,我正要去找你,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沈落當先開口。
“找我?可是有什麼事?”田鐵生聞言,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奇怪道。
“沒什麼,這幾日我要回鄉探親一趟,特來與你告彆一聲。”沈落笑了笑,說道。
“師弟你能下山回家了?是羅師批準的嗎?我上山這麼多年了,羅師可一次也不準我回鄉。”田鐵生聞言,神色裡有些驚訝,也有些豔羨。
“早上去找羅師說的,他準了。”沈落見他這個反應,心中不覺有些苦澀。
的確,春秋觀封山多年,按照觀裡的規矩,修行若無成就,通常是不能隨意離山的。
羅師之所以會答應,恐怕也隻是覺得沈落時日不多,以為他想要回家與親人團聚,所以才破例準許了。
以田鐵生以往表現來看,估計想不到這一點,而沈落也不想解釋。
“你要回鄉探親,有沒有跟白師弟說?”田鐵生問道。
“從羅師那兒出來,我就去了白師兄的小院,他不在。回來路上我又去了他平日修煉的地方,也沒找到,想來又是偷偷溜下山去買酒喝了。之後你若是遇見了,麻煩代我跟他說一聲。”沈落搖了搖頭道。
“行,你放心回去吧,我會跟他說的。”田鐵生拍拍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