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側耳傾聽了一會,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原來金山寺近年來一向如此,山門並非時時開放,每日必須要等到午時以後才準許香客入內。
“這金山寺好大的派頭,就是長安城的崇安寺也沒有這等規矩,而且這寺廟修建的也古怪,如此金磚玉瓦,輝煌煊赫,比皇宮還要招搖。”陸化鳴搖頭道。
“呔,那裡來的小子,竟敢對我們金山寺指手畫腳!”一聲大喝從旁邊傳來,卻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紫袍武僧走了過來,沉聲喝道。
這紫袍武僧身上法力環繞,是一名辟穀期的修士,而且其全身肌肉鼓脹,似乎修煉了某種煉體功法,肉身氣息遠勝尋常辟穀期修士。
“你這佛寺修建成這個樣子,本就不倫不類,難道旁人還說不得了。”陸化鳴笑著說道。
“金山寺是江流大師親自主持修建的,旨在傳播我佛聖名,豈容你來質疑,快些住口致歉,否則休怪貧僧不客氣。”紫袍武僧哼道,頗為跋扈的樣子。
沈落和陸化鳴聽了這話,都有些詫異。
是江流大師如此修繕的佛寺,此人也太過特立獨行了吧。
“這位大師勿怪,在下這位同伴一向喜歡信口開河,還請您包涵。”沈落上前一步說道。
“喂,誰信口開河。”陸化鳴在後麵不滿的叫道。
“我二人是替人送一頂寶帳過來,據說是要在貴寺法會上使用。”沈落不理會陸化鳴的抱怨,揚了揚手中的寶帳說道。
“哦,寺內帷帳前些時日確實壞了,既如此,將這寶帳給我吧。”紫袍武僧瞥了沈落一眼,伸手便拿。
“不知大師法號?這寶帳是要交給貴寺廣布堂的者釋長老。”沈落微微一退,讓開了這人一拿。
“大膽!拿來!”紫袍武僧麵色一冷,手指上泛起絲絲金光,迅疾無比的再次一抓而下,拿向那頂寶帳。
金山寺這些年威望日重一日,儼然已經是江州第一修仙門派,近年來寺內風氣更是大改,紫袍武僧依仗師門威名向來橫行慣了,雖然察覺沈落和陸化鳴身上有法力波動,卻也不怎麼在乎。
可紫袍武僧的手剛碰到寶帳,一股柔和勁力傳遞而來,雖不淩厲,卻如水波蕩漾,前後相續,連綿不斷,不僅震開了他這一抓,柔和勁力更穿透他的護體法力。
紫袍武僧手臂一麻,連帶著半個身體也一陣無力,身不由已的向後退了兩步,豁然變色。
“我受人之托,不能隨意將寶帳交付給旁人,還請大師見諒。”沈落淡淡笑道。
“你!”紫袍武僧麵上怒色一閃,想要再上,可眼前這人修為高深莫測,他自忖不是敵手,又有些遲疑。
“何人在外麵喧嘩?”就在此刻,緊閉的寺門打開,一個黃袍僧人走了出來。
此人寬袍大袖,身形肥胖,兩耳下垂,好像彌勒佛一般,隻是眼神卻甚是陰冷。
沈落和陸化鳴神情微變,此人竟然也是一位出竅期的修士,而且氣息龐大渾厚,修為似乎還在他們二人之上。
“堂釋長老!這兩個狂人妄議江流大師,還搶走了一會兒法會要使用的寶帳,弟子剛剛想要取回來,卻被這人用邪法震開,我看他們分明是想要擾亂寺前秩序,破壞今日的法會。”那紫袍武僧急忙走了過去,信口胡言,大告黑狀。
沈落眉頭一皺,這人身為佛門弟子,怎麼這般口出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