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聞言,將法力注入眼中,朝前方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你這樣看是看不到的,這個禁製非常隱蔽,布陣之人修為極高,透過此物觀察。”陸化鳴取出一個白色水晶球遞給沈落。
沈落眉梢一挑接了過來,法力注入珠內,然後將其放在眼前,透過珠子朝前麵望去,麵色很快一變。
透過珠子觀察,前方虛空中浮現出許多之前看不到細小陣紋,還有許多白色光點在其中閃動,好像無數夜空星辰一般。
“根據影蠱追蹤,海釋禪師還在前麵,莫非我猜錯了?”沈落喃喃說道。
就在此刻,兩人旁邊的的一座漆黑小院內突然亮起一點火光,在黑夜中異常顯眼。
沈落和陸化鳴神色都是一變,立刻閃身躲在隱蔽處。
不過那影蠱卻突然清鳴了一聲,朝那個院子射去。
沈落眼見此景,心中一動,遲疑了一下後,悄悄將神識朝亮燈的小院蔓延過去,麵色很快一鬆,從隱蔽處走了出來。
“陸兄不必躲藏了,就是這兒。”他朝陸化鳴打了個招呼,進入院內,進入亮燈的房間。
此地是一處簡陋房舍,牆上早已斑駁剝落,屋內也沒有任何擺設,隻在角落處有一塊鋪著乾燥的茅草的床板,海釋禪師正坐在上麵。
沈落雖然從外麵就看出此處簡陋,卻沒料到竟然是這麼一副情景。
陸化鳴看到沈落舉動,神識一掃後,也放心的跟了進來。
“二位施主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乾?”海釋禪師看著二人,問道。
“海釋禪師您白日相邀,在下豈敢不來。”沈落行了一禮。
“哦,老僧何曾邀請施主了?”海釋禪師神色未動,說道。
“白日裡,我向禪師詢問緣分何時會至,禪師您咳嗽三下,手背過身子,難道不是半夜三更,讓我二人從後門來此的意思嗎?”沈落說道。
“施主果然是有慧根之人。”海釋禪師看了沈落片刻,老樹皮一樣的乾枯麵上現出一絲笑容。
“慧根不敢當,我二人今夜貿然來訪,想向主持請教,江流大師似乎對前往長安主持水陸大會異常排斥,不知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沈落深施一禮後,凝重說道。
海釋禪師滿是褶皺的麵孔動彈了一下,一時不語,似乎在考慮什麼。
“此事關乎長安萬千百姓身家性命,還請主持大師一定指教。”陸化鳴看海釋禪師默然不語,心中焦急,忍不住說道。
“阿彌陀佛,此事不急,長夜漫漫,兩位施主若無要事,可否先聽老僧說些金山寺的往事?”海釋禪師歎了口氣,緩聲說道。
“既然大師有此閒暇,沈某自當洗耳恭聽。”沈落看著海釋禪師平靜如水的眼眸,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陸化鳴心中焦急,沒有閒情逸致去聽什麼往事,可看到沈落落坐,隻好也坐了下來。
海釋禪師用一種緬懷的語氣說道:“我金山寺建於前朝,本來頗為繁盛,後來世事無常,本朝太祖開疆辟土,整個神州大地都被戰火籠罩,本寺也被波及,險些毀於一旦。之後雖然勉強重建,但已經式微,早已沒有了以前的風光,甚至還因為祖師遺留了幾本功法典籍,引來外敵搶奪。寺內僧人逃走大半,隻有幾個無處可去的老僧留在此地,苟延殘喘,直到百餘年前才有了一線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