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獅王活了太久的歲月,見證過魔族與各族的太多紛爭,也知道當年三界混戰,搞得生靈塗炭,以蚩尤為首的魔族要負主要責任。所以他不支持將這個具有瘋狂征伐殺意的戰神解救出來,他隻希望三族各安其是,互不侵擾就好。可以有小規模的摩擦,不要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府東來點頭道。
“府兄,你有沒有想過,先前的事情,恐怕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次分宗儀式搞出的混亂,針對的或許根本不是你的師尊?”沈落聞言,默然許久,又開口問道。
府東來聞言,先是微微一怔,想起了之前沈落的種種言行,神色隨即變得驚慌起來。
“沈兄,你……你是說,指使雄染陷害我的人,不是青毛獅王……而是……”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誤會了,在這次分宗儀式上,原本會被除掉的並不是你的師尊,而是意見與其餘兩位相左的青毛獅王。從先前應對雄染背叛一事的態度來看,他更像是個被蒙在鼓裡的人。。”沈落說道。
經他這麼一說,府東來自己也漸漸回想起了種種怪異之處。
“你是不是很早就懷疑我師尊了?”府東來問道。
“也沒有,隻是一直有種直覺,感覺這件事情裡處處透著古怪和彆扭。先前青毛獅王的種種反應幫我佐證了一些事情。可讓我確信下來的,卻是六牙象王暴起殺人時,三位大王的反應。”沈落說道。
府東來仔細回憶了一下,遲疑道:
“當時象王是奔著殺人滅口來的,獅王選擇袖手旁觀,隻有我師尊出手相救……這不是應該證明他無罪才對?”
“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當時我們四周虛空出現了短暫的凝滯,那種感覺並非是來自於六牙象王的力量壓迫,而是來自於你師尊,那是他的振翅千裡神通施展時候才有的特殊波動,這一點我不會看錯。”沈落說道。
“即便如此,那應該也是為了救人的無心之舉才對。”府東來說道。
“不對,那麼近的距離,以你師尊的實力,根本不用施展此神通就能救下你。而且他還特意以極快地速度做了假動作,掩蓋他施展振翅千裡秘術的事情,這就顯得很多此一舉了。而且,在他救人之後,造成的局麵是雄染落在了陰陽二氣瓶附近,因而才有機會催動寶瓶,對付你我。”沈落搖了搖頭,並不讚同道。
府東來聞言,停下腳步,凝眉沉思。
沈落走在了他前麵,停下腳步,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來。
“你知道雄染身死前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嗎?”府東來跟了上去,就聽到沈落繼續說道。
不等府東來說話,他就繼續補充道:
“起先是得意,很快就變成驚駭,在身形消溶的最後一刻則是怨恨。當時他已經殘破不堪的身軀艱難擰轉,看去的方向不是青毛獅王,也不是六牙象王,而正是你的師尊。”
府東來臉色已經由最初的驚疑,變成了糾結和痛苦。
他的理智讓他相信了沈落的話,可情感卻在反抗,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我被雄染血祭封印進陰陽二氣瓶並不奇怪,因為雄染自以為彆人教給他的是催動陰陽二氣瓶的秘術,實際上他學會的正是血祭封印之術。那本是用來對付青毛獅王的,隻是最後卻落到了我的身上。”沈落緩緩說道。
一瞬間,府東來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師尊他為何如此啊?明明複蘇魔祖的計劃已經失敗,三界各族也已經結盟共處了,他這是為何呀?”府東來不知道是在問沈落,還是在問自己。
不過答案顯而易見,魔族並未真正放棄複蘇蚩尤。
“你這人族,不僅體質古怪,看來頭腦也是出奇的好,三弟果然說的對,可不能放你活著離開。”這時,一陣冷笑自前方響起。
一道身著銀甲的身影從前方密林中走了出來,攔住了兩人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