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給抓起來了,一個在監獄裡,收買婦女,等判刑,婦聯在教育她。一個男的,是個殘疾,在醫院裡,等好了,也要受審,挨批評。殘疾了,也不是禍害人的道理”馬大德說。
他們看望過文靜,看她狀態還算穩定,才一起出來。
河北警方等著浙江警方過來交接彙合,繆局長帶著馬大德,親自安排他們在縣裡的一個招待所住下了。
繆局長說:“恕不能招待,我們有很多要忙的事情。”
他說:“我們打掉了那個村子,裡麵竟然有不少被拐來的婦女,一個個思想,都老封建。縣長說,這都是落後和貧窮導致的,想不到都這個年頭了,還跟以前一樣。我們得一個一個村跑過去巡查,堅決不能讓這樣的情況再出現。等把受害人都解救了,就準備調查改造.....額,不對,精準扶貧這些村子,不能老這樣窮著。”
“人手不夠,公安係統的也要抽調。”
這話把河北秦宇縣的警方都說愣了。
心道:你們是貧困縣不是一天兩天了,喊扶貧也不是喊一天兩天了,怎麼一副現在才知道縣裡狀況,痛心疾首的樣子?裝給誰看?
不過,他們也隻能表示理解。
唯有一輩子看各色人等看老道了的劉隊長抽根煙,沒說話。
他看得出來,那個被拐的小姑娘李文靜的樣子,一看,就是得到了非常好的照顧。
她對榮縣長、繆局長等人的那種信任,對銀昌縣警察局的那種信任,以劉隊長的眼光看,是虛情假意是換不來的,隻能是真心換真心。
而這些銀昌縣的縣乾部,眉宇間,全是一種溫厚純良。
他閱人無數,見過無數這樣的人,都是正直之輩。
煙抽完一根,劉隊長跟年輕的同事們說:“彆暗地裡說小話了,彆看走了眼,把真神當假佛了,到時候抽自己嘴巴子。”
馬大德忙了一天,天都黑光了,才進的家門。
柯小雨正抱著三歲的孩子,在餐桌旁,倦眼朦朧,給他喂飯。
一見馬大德進來,她愣了愣,淡聲道:“忙完了?”
馬大德點點頭。
然後,他解下外套,就擼起袖子,開始清掃房間。
柯小雨冷眼看著。
馬大德一身是汗地清掃完畢,洗了洗手,才局促地走到餐桌前,有點正直氣的害羞,撓了撓頭:“你沒有吃飯吧?你去吃飯,我來喂吧。”
柯小雨微微一怔,她不動聲色地打量馬大德,然後,當真把孩子塞到了他手裡,自己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馬大德顯然不怎麼會照顧孩子,但是嘴裡念叨著什麼,小心得滿頭是汗,給孩子輕柔地喂著食物。
柯小雨看他這樣子,有點吃不下去了,忽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走過去:“笨手笨腳的,你們男的不行。我來吧。”
馬大德鼻尖冒汗:“同......小雨,男女平等,我可以的,你才了累了一天,坐著休息吧。”
最後,孩子是馬大德喂的,餐桌和飯碗,也是馬大德清理的。
他在柯小雨之後,把剩下的飯菜吃得一粒不剩,撐得肚圓,也舍不得倒掉。
他們分房睡已經一年了。今天照舊也分房睡。
柯小雨看著馬大德走入自己的房間,轉回身,逗了一下小床裡三歲的兒子,忽然笑了一下:
她大學的時候,是學心理學的。
一直讀到了研究生,又在診所工作了一段時間,才嫁給的馬大德。
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一個人,一夜之間,連人格氣質都突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