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無形的巨大力量衝擊,拋出文本,形容狼狽地出現在永仁市。
他們一個個都頭暈眼花,伏在地上,一臉迷惘,似乎不敢相信這個看似驚險無比的文本,隻六個人,甚至沒有進來增援隊,就毫發無損、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其中,看起來比較清醒的,隻有兩個人。
呲。混天綾纏住了霍闕的脖頸。
“小玉!”王勇一睜開眼,就看到張玉竟然對霍闕動手,叫了她一聲,卻礙於渾身被衝擊得無力,無法阻止。
張玉卻好似沒有聽到王勇的聲音,隻盯著霍闕。
她身上,一個無人可見的異界虛影浮出。
銀甲的少年,容貌雖然如蓮花,神姿卻湛然似青鋒劍,臂挽曳地紅綾,正冷眼打量身披枷鎖的素衣青年,似乎在評估與試探。
霍闕隻是略帶笑意地任由他打量。
乾坤圈誅邪辟易,混天綾萬惡克星。
而混天綾卻隻是纏住他,便沒有進一步作用。乾坤圈也懶洋洋的。
“張玉”見此,鬆了手,靜靜地看他一眼,紅綾重新化作發帶,繞回少女發間。
蓮花容貌的少年估量出了結果,竟露一笑,向他頷首,便散去了。
而此時,檢測到c-b4-0文本碎裂的郝主任等人,已經匆匆趕到。幾人也勉強站得住了。
陳薇擔心地看了一眼之前忽然對霍副隊動手的張玉,低聲道:“小玉,你怎麼了?”
張玉略有些茫然地向她露出一個“?”的表情。
她晃晃腦袋:“暈。”她雖然有極強力的特質在身,卻也被文本世界碎裂的衝擊衝得有些頭腦一懵。
一雙修長的手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腦袋,暈眩感立刻消失了。
她抬頭,煙眉露目的素衣青年卻對她溫聲道:“好孩子,多謝你們。”
其他人隻當他在感謝張玉擊破那隱隱約約的眼睛,讓他們得已進入內核層。
便也接二連三地誇獎張玉。
郝主任已經張開大嘴笑得一臉燦爛了,他拍了一下張玉的肩膀,又對霍闕豎起大拇指:
“不枉我立了軍令狀!厲害!毫發無損地就結束了!”
常教授,和堅持跟來的於建設緊隨其後。
於建設跟得氣喘籲籲,卻堅持上前:“進入內核層的鑰匙,是‘國民性’,而融合點,也是國民性,對不對?”
他眼睛極亮:“那魯迅先生筆下的‘國民性’到底是什麼?我們同行間,這個命題,一直爭論了幾十年。”
他頓了頓,問:“國民性,是不是......就是台階?那‘她’又是什麼?你,你是不是知道?”
他問的是當時扶起“應三娘”的霍闕。
於建設問得小心翼翼。
周邊的永仁市的環境褪去了人間四月的和煦,變得炎熱起來。
街巷間,無數怪物,正陸陸續續地變回真模樣。
霍闕微微笑,卻取了核心文本《魯迅全集》給他們。
於建設接過一翻,卻一頓,喃喃:“這?”
這本《魯迅全集》,是按時間排列的目錄。
它被撕成了兩截,後半截的,魯迅一九二七年以後的文章,整整齊齊地消失了。
霍闕道:“你說的不錯,‘國民性’是鑰匙,也是融合點。但是,台階是融合點,‘她’也是融合點。”
這一刹那,於建設作為魯迅文學的研究者,了悟素衣青年話中真意,驟然沉默。
郝主任和其他幾人,看他們打啞謎,一頭霧水。
霍闕卻沒有解釋的意圖,轉問張玉他們:“你們是不是原來打算去四川?”
陳薇“啊”了一聲:“對哦,王隊,河北、四川那邊警察應該早就會和了,還在等著我們。跟我們一起來的浙江警察們呢?”
郝主任也被提醒了,才告訴他們:“文本碎裂的時候,你們原來坐的那架航空飛機憑空出現在永仁市廣場上,壓塌一片地麵,乘客像一場大夢才醒,包括機組人員和一群警察在內,都安然無恙。”
隻是飛機機翼壞了一半,再起飛,怕是也不能了。
此時,部隊留守人員全忙著這件事去了。
王勇也想起這件事,蹙眉頭:“我們不能一直麻煩銀昌縣那邊等下去。”
郝主任道:“王勇上校,雖然融合點已經碎了,但文本世界還沒有徹底和我們時空脫鉤,磁場影響還在。你們這個時候坐飛機和動車,危險性不低。”
霍闕道:“我可以送你們去。”
此時,短暫地被解開的腳銬,又自然而然地合上了。腳銬合上的一刹那,他身上披的鎖鏈鐐銬,漸漸透明,重新隱去。
他又坐回了輪椅上。
閔衛說:“霍上校,你怎麼送他們去?”他沒說出口,你自己都不能隨意行動。
霍闕卻道:“這裡,是湖南北部,離湖北很近。你們身後的這條江,是長江的支流。”
對中國地理熟悉的陶術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