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展開了領域,領域擴展開,童話的光輝中,所有的刀斧手都茫然地落下了手。弓箭一射入,便化作一簇簇的花枝,砸到了曹植身上。
領域擴大。
禦座上的皇帝晃了一晃,似忽然清醒了過來:
弟弟,弟弟!
他似這一刻,才真正想起階下人的身份,霍然站起來,慌忙奔下,雙手放在曹植的肩膀上,左右相看,才鬆了一大口氣,對那些刀斧手厲聲喝道:“都回去,回去!你們要對我阿弟做什麼!”
刀斧手和弓箭手愕然,連忙散去。
曹植則愣住了,他望著麵露擔憂的皇帝——那不是皇帝打量臣子的目光,而是是許久不曾見過的,單純的,兄長關懷的目光。
他雙唇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直紅著的眼圈,忽然滾落了含著的淚:“阿兄......”
張玉隱在一邊,悄然對王勇等人點了點頭:【它已經不見了。】
而此時,銅鏡晃了一晃,不再崩潰。
王勇收回了具有無害化,童話化功能的領域。
曹丕心中的陰暗的情緒又湧了上來,但並不如此前強烈。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在自己跟前落了淚的弟弟曹植,終是歎了一口氣:“你不適合做皇帝。明天,好好地回封地吧。”
從此快活一世,做個才子賢王,全你我兄弟名分。
曹植擦乾眼淚,一聲不吭,俯下身子:
“弟,謹遵兄長教誨。”
“臣,遵命。”
曹植語畢,便站到一旁去了。
曹丕坐回禦座,看向那些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孤有功就賞。不管你們從何而來,是什麼人,隻憑你們挽回孤差點鑄下的大錯,孤便可允諾你們一件不冒犯國法之事。”
王勇知道機會來了,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彆無所求,隻有一件事。聽聞關公的首級在魏國,我等想借關公首級一用。”
曹丕沉吟片刻,答應了:“善!隻是關公乃是一代虎將名臣,我父子俱敬慕其英烈。汝等不可毀壞其首級。否則,孤必要追究爾等。”
王勇道:“這是自然。”
他話音剛落。隻見銅鏡中的一切都凝固住了。曹丕、曹植、文武臣子的身影都僵住了,漢宮褪色,像一張凝固的插圖。
而插圖中,緩緩浮出一顆緊閉雙目的頭顱。
髯長二尺,麵若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和《三國演義》當中對關羽外貌的描寫一般無二,宛如文字活生生化作了容顏。
這顆頭顱剛剛浮出,便猛然睜開了雙眼,衝天而起,消失不見了。
眾人眼前一閃而過一片桃林的幻象:祭台前,青衣人的頭與身子終於圓滿。
眾人被彈出鏡子,繪著七步詩場景的銅鏡變作了一幅黑白的插圖,圖中畫著正含悲戚踱步的曹植。
插畫上右側提著一首詩歌: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七步詩的插畫慢慢消散。
第二麵銅鏡卻光芒大亮。
那騎著馬,夜奔向吳的兩名武將的身形越發纖毫畢現,似在催促他們取回張飛頭顱。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字數比較少,所以明天就有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