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章亦凝此時狀態似乎不太好,往日裡,她總是昂著那天鵝一樣修長的脖子,微微傲然,又笑靨如花,似含春風。
但此時,她雖然也化著淡妝,眼圈發紅,哭過一般,也沒有平日裡那麼言笑得體,行動間有些呆滯。
餘盼看到她,本來是高興地準備打招呼,章亦凝往日裡也必定會對她回以一個微笑,誰料此時她卻連眼角餘光也沒有給餘盼一個,勉強和老師道了一聲因為生病來遲了,得了和氣的語文老師幾句關懷,就坐回位置上,麵無表情地整理書本。
餘盼怕她不知道老師的進度,連忙湊上去,把自己的語文書給她看:“亦凝,上到這裡了......”
“走開,肥豬!”
那惡毒的聲調讓餘盼傻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她有些氣憤地看向章亦凝,卻愣住了。
章亦凝原本的麵容是呆板卻又扭曲惡毒的,在她的注視下,卻一點點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強行一寸寸扭回了甜美的笑容。餘盼離她很近,甚至能聽得到她臉上的肌肉被咯吱咯吱強行扭動的細瑣聲音。
章亦凝重新抬起頭來,仍如往常一樣甜美地笑著,脖子也不再總高傲地昂著,顯得甚至比往常更真誠溫和,聲音既低且柔,:“我是說,謝謝。”
她話音剛落,下課鈴的第一個音符剛起,全班學生為著吃食,轟然而出。章亦凝已被班級裡另一波女生拉著,笑語嫣然地飄然而出。
章亦凝是不擔心排不到隊的,早就將有男生女生為她排好隊。
以往餘盼也是掛著傻乎乎的笑容為她排隊的人之一。
以往的餘盼,早就跟上了她們了。
“盼盼,走啦。”一個女生連忙來拉餘盼,卻見餘盼呆呆地,一動不動,竟然不停地打著冷顫,
一直到晚自習之前,所有人都才知道,轉學來半個學期,一直都在家住的章亦凝竟然住校了。
“亦凝,你怎麼忽然住校了?”
“我爸爸媽媽怕我耽誤學習。”
章亦凝的微紅的眼圈早已褪去了,一個下午,又在女生堆裡支著甜美真誠的笑容應對著,仔細傾聽著她們每一個人訴說而遊刃有餘,一下子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下午我去你宿舍看了,哇,我好羨慕和你住同一個宿舍的......”
她們羨慕地談著章亦凝一並帶到宿舍裡的種種名牌手提包,化妝品等等,簇擁著章亦凝走過校園小道邊的路燈。
這處小道經過操場。昏黃的燈光下,蛾子繞著路燈轉來轉去,舊瑤文理中學的操場大門被緊緊鎖著。
一個本地的女生見擠不進包圍著章亦凝的核心圈子,忍不住拔高嗓門,帶著一種炫耀的語氣吸引章亦凝的注意力:“唉,亦凝,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十大怪談?”
其他女生一下子噤聲,麵露恐懼,看瘋子一樣看著她。
這個女生卻十分得意。
因為如她所願。
被包圍的章亦凝,看向了她這邊,美麗的麵孔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籠了一層曖昧的輝光,竟然分開人群,向她走來,竟有一種使人目眩神迷的魅力——章亦凝好奇地柔聲道:“是什麼怪談呢?”
其他女生中,班級裡的學習委員連忙掙出一個強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那些網上說三道四的大路貨校園怪談......什麼半夜音樂教室響起的鋼琴聲,一點意思都沒有。”
章亦凝止住了步伐,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其他人早已湧了上來,再次圍住了章亦凝,簇著她,繼續說笑著走遠了。
那女生傻眼了,正想氣急敗壞地喊些什麼,卻被附近的朋友拉了一把:“你瘋了,彆說那些。”
一陣冷風吹過,四月的夜風,竟然愣是吹得這女生一個激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訕訕地:“我,我就是剛才有點熱,腦袋有點昏......”
而晚自習結束後,無償將所有化妝品都分了出去的章亦凝,回到了自己被分好的宿舍、
一推開門,她看見餘盼正坐在那疊衣服,宿舍裡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還沒有回來。
餘盼聽見響動,向門口一看,傻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亦、亦凝...”
章亦凝衝她笑了一笑,嘴角一點點咧了上去,很是溫柔:“沒想到我們是一個宿舍呢?”
一向很是想和她做朋友的餘盼卻嚇得把身子緊緊貼著櫃子,小心翼翼地說:“是、是啊......”
章亦凝見她如此,便體貼地坐在位置上,自顧自卸妝,沒有去靠近她。
餘盼觀察了她一會,見她一切如常,不由鬆了一大口氣,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她轉過身,準備爬到上鋪時,卻聽背後一個聲音輕輕地,幽幽地問道:
“盼盼,學校裡有什麼傳說嗎?”
張玉一行人到了鶴州市的時候,鶴州市特安局連忙出來迎接。劉豪和褚星奇兩人一聽鶴州市特安局的說法,便將眉全皺了起來。
褚星奇道:“這不可能。特安部中央檢測到了文本波動。”
鶴州市的特安局負責人卻愁眉苦臉:
“可是,舊瑤縣確實一切如常,沒有出現文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