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為乾將莫邪一家報仇,提著赤鼻自願割下的頭顱和寶劍為誘餌,趁楚王不備砍下了楚王的頭顱。這是主乾故事中的。而楚王如果提前找到赤鼻殺死了他,或者客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故事,等於劇情崩塌,文本生物會從皮套下醒轉過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可怕的災難’。】
姑且稱之為“客”的不知名存在,見他們不再逼問,用章林的身體向他們露出了一個笑臉,道:“我很虛弱,我沒有辦法對抗楚王。我能影響的,你們看到了,隻有縣城的這幾條街。整個城市,都在楚王的影響下。他們會百般阻撓我去找那孩子。你們很強,不受楚王影響。我需要你們幫我一起找那個孩子。”
【‘客’目前是劇情層的負反饋,正在主動糾正執行劇情者,看起來沒有惡意。文學參謀團建議你們先不要違逆劇情。你們先合作一陣子,幫助劇情執行,讓‘客’和赤鼻先相遇且行且觀察,隨機應變。】
張玉向章林點頭:“好,我們合作。”
張玉年紀雖小,地位卻高。
褚星奇讓“章林”們稍等,向其他資深者傳達了文學參謀團的建議。
劉副局長點頭道:“既然如此,我沒有異議。”
劉豪和天洲市的資深者也道:“是!”
路邊不同相貌的每一張臉都衝他們微笑:“合作愉快。”
話音剛落,那些有的扭轉了一百八十度朝著他們的頭顱,紛紛擰了回去。
隔開馬路北邊的霧氣散去,方才的一切像是幻覺。
照樣是祥和的清早街景,來來往往的行人,那個老太太已經撿好了菜,正慢悠悠地走過酒店門前。章林也好似剛剛到酒店來,正背對著眾人走入酒店,似乎隻是和眾人擦肩而過。
劉副局長正要叫章林,老太太經過的時候,眼睛不變,動作不變,神情不變,隻是忽然操著一口本地口音濃鬱的普通話說:“彆喊,楚王的勢力覆蓋整座縣城。你們要去的地方,是他的勢力範圍,就在縣南。”
話說完了。老太太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張開過嘴巴,若無其事地從他們跟前走過去了,走遠了。
他們不遠處一對小情侶正走過。
其中那個女學生模樣的忽然側過臉,好奇地看了一眼金發的王勇,嘴裡卻對他們笑道:“章林打聽到的,縣南有一座明麵上叫做縣公立醫院的分院,實則是本地人俗稱瘋人院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精神病患者。那個孩子的哭聲曾經在那裡出現過。”
女學生收回好奇的目光,似無所覺。那對小情侶裡的男生則笑嘻嘻地他們說:“我昨晚和他們交鋒過了。去往縣南的路上,有楚王的重兵把守。瘋人院裡那裡更是裡外三重。”
小情侶們拌著嘴,甜蜜地走過了。
馬路邊,一位急匆匆打車的女郎,正打開車門,忽然回過頭,晃了晃耳釘,嬌滴滴道:“你們作為普通人,白天可以過去。但是我不能跟過去,會被楚王的走狗察覺。你們現在趕緊過去,他們白天不出現。”
她坐上車後座,低頭掏出小鏡子補妝,司機透過車窗,大嗓門壓低向他們道:“我不方便直接出麵。但是我會一直跟著你們。你們有需要,隨時開口找一個人問就行了。”
司機按下牌子,出租車開走了。
劉副局長問舊瑤縣的人:“你們本地有一座瘋人院?”
“有,”舊瑤縣的那位餘主任說:“就在縣南,不過這座瘋人院確實夜裡沒人敢去,本縣裡楚王的勢力把那圍得最厲害。”
褚星奇道:“你之前說你們縣高層和楚王有交易?十幾年來,消失了這麼多人,你們縣是怎麼做到明麵上一片歌舞升平的?沒有想過向外界求救?縣南瘋人院的具體情況你知道嗎?十幾年來,沒人嘗試去那一探究竟?”
餘主任聽了這一連串問題,訕訕笑道:“具體情況我不了解,我最近這幾年才升職的......然後被‘科普’了這些'常識'......不過我覺得,我們□□凡胎的,哪能跟鬼神對抗,這不,試圖外泄的都死了......”
見一旁的直係上司劉副局長皺眉,似乎又想斥他迷信。
餘主任生怕自己被看做沒有用處,現在是白天,他的家人和他自己都暫且安全無憂,他為了賣好,也因為既然出賣了秘密,隻能尋求特安局保命保家,就乾脆狠下一條心道:“不過那瘋人院我倒確實知道一點情況!”
見眾人看來,他道:“我老家離那片不遠,我年輕時候,其實那地方還就是個普通的精神病院。從十六年前開始,那邊就漸漸地籠罩著一層迷霧,溫度常年低溫,因為屢次有人失蹤,傳出了鬨鬼的謠言偏僻,也就很少有人去了,現在那邊早就沒什麼病人了,精神科的病人大多被轉移到了縣第一醫院的本部院......”
“十幾年來,也不是沒有人想去探聽那裡的情況,但是都有去無回,還有更多情況,那裡仿佛被隱藏起來了,普通人連用衛星地圖都搜索導航不到瘋人院了,車子開過去就抓瞎,要麼轉回來迷路,要麼失蹤......當然,我是這些年才知道,那邊確實鬨鬼......縣裡跟我說,楚王似乎派著重兵在那邊巡邏......”
褚星奇見他滔滔不絕地,挑眉道:“普通人找不到地方,我們也不好帶普通人去。你知道路嗎?”
“這我當然知道,小時候經常好奇跑去看瘋子......”餘主任說快了嘴,反應過來,便生怯地看了他一眼,咽下一口唾沫。
果然,隻聽褚星奇笑嘻嘻道:“那就麻煩你帶路嘍。”
劉副局長幾人自然也默認了。
餘主任哭喪著臉坐上了資深者們的軍用大卡,被帶著一同前往縣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