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西景閣, 虞謹推門進了房間,兩道身影悄無聲息立在他麵前。
據說西景閣都是女魔頭的男寵居住的地方, 但是他們來了之後發現人都清空了, 現在也隻有他們新來的三人, 而且女魔頭對他們沒有防備,隻有門口留了守衛。
虞謹將門關上, 不慌不忙拉下了白色的麵罩, 露出了冷漠卻英俊的麵容來。
玉傾城手裡把玩著一把折扇,瞥著虞謹和方如珩那一身白色的衣服, 輕笑了一聲, “這下好玩了,沒想到你們都是高手呢。”
這才到了花雨宮第一晚,他們就敢到處打探,也不怕打草驚蛇?
不過他們到底吃了什麼藥, 不但瞞過了花雨宮四煞的眼睛,而且還能照常發揮。
不像他……吞了藥後就真的像個廢人一樣, 要十天後才能恢複正常。
“我不管你們兩個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但是女魔頭的命我是要定了。”方如珩輕聲出言。
他一回來玉傾城就來找他了, 他才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都不簡單。
虞謹轉身倒了杯茶,徑直道,“我需要活的女魔頭帶回去。”
他其實是見過方如珩一麵的, 隻是之前不確定,剛才看了他的身法才敢確認。
方如珩明顯不讚成,“帶回去?你未免太天真了, 據說她武功高深莫測,潛進來殺她的人沒有一個能活得出去。”
玉傾城噙著笑,隻問,“你們今晚不是去探過情況了麼?見到女魔頭了?”
虞謹搖頭,瞥了一眼方如珩。
在他眼裡,方如珩還是太激進了,他是直接衝著女魔頭去的,而且不計後果。
他不能讓他亂來,女魔頭的命必須有他來掌控。
方如珩無端想起了雪地上那個搖搖欲墜的纖細身影,但是卻沉默著沒有提起。
那個女孩兒在冰玉閣,難道是女魔頭的侍女?她那樣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玉傾城見兩人神情各異,也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他們誰都不會輕易相信彆人。
玉傾城和方如珩離開後,虞謹在床上拿了件袍子,轉身又離開了。
——
一路疾行,虞謹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回到了懸崖邊,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借助崖邊凸起的石頭,旋身,一躍就飛身到了一個小山洞裡。
角落裡,一道小小的身影蜷縮著,他走了過去,將手裡的袍子蓋在了她身上。
又拿出了一瓶金創藥,幫她的脖子和手心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虞謹離開後沒多久,南妃妤才掀了掀沉重的眼皮。
【九九,現在什麼時候了?】
【淩晨三點多。】
【剛才虞謹來過了?】南妃妤摸了摸身上的溫暖的衣袍。
虞謹把她丟下懸崖,結果又馬上跟著跳下來,將她拉住。
還在懸崖邊上發現了這個小山洞。
他把她丟在這裡就離開了,可是她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所以,他不打算殺她了?
【是的。】
南妃妤困得厲害,裹著男人寬大的衣服又睡了過去。
反正她現在什麼也看不到。
南妃妤睡了個懶覺,還沒睜眼,體內充盈的力量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
她睜開眼,走出了山洞,天邊露出了太陽的金邊,她活動著筋骨,適應了一□□內的功力,一躍回了懸崖之上。
沒走出多遠,她就察覺有人往這邊趕來。
好像是……虞謹?
她下意識又往雪淵一跳,重新回了山洞裡。
她倒是想知道虞謹到底想做什麼。
果然,虞謹很快就出現在山洞裡,一身的寒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不近人情。
他見南妃妤坐在地上,臉上已經沒有昨天那麼蒼白了,一雙眼眸水光瑩瑩對著自己的方向。
“你醒了。”他出了一聲,麵無表情地在她麵前蹲下身,一把抓過了她的手,將油紙包裹的包子放在了她手裡。
南妃妤低頭看了眼熱乎乎的包子,有些訝異。
“為什麼不殺了我?”她抬頭看向他,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已經恢複了視力的事。
倒是虞謹乍一對上她視線,神情難得出現了一抹訝異,“你能看見了?!”
話音落,他眼底又迅速閃過了一道寒光。
南妃妤平靜地點頭,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偶爾會失明,現在已經好了。”
她說著身子往後挪了挪,“你不會又想殺我?”
虞謹沒有回應她,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半晌後問,“你真的沒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