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妃妤穿好衣服後, 主動跟三人說,“我不會揭穿你們的,你們讓我回去。”
她跟他們說過,她住東廂房,是洗衣奴。
“不可能, 你隻能橫著出這座院子。”玉傾城斷然拒絕。
如今他體內壓製功力的藥效還沒褪去, 沒辦法將她殺了, 不過, 再等幾天就好了。
“我已經幫你製造了摔下山崖的假象,你已經回不去了。”虞謹也接了一句。
南妃妤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麼。
隻是玉傾城的目光一直凜冽如刀子一樣,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踩著冰冷的地麵, 走到了矮榻邊坐下。
剛才浴桶裡濺出來的水已經將她唯一的鞋子給打濕了,她沒有穿鞋。
玉傾城目光凝著那露出來的半截玉足,久久移不開視線, 真是可惜了那對足……
南妃妤當做沒有察覺, 零九九給了她情報, 說玉傾城是典型的戀足癖來著。
沒想到露一下腳丫子, 就感覺到他殺意降低了。
因為蘭煞那一鬨, 三個大佬安份了幾天, 但是很快又蠢蠢欲動了。
更深夜靜, 三個大佬決定出去打探女魔頭的消息。
玉傾城功力還沒恢複,隻能留在房裡看著南妃妤。
但是虞謹不放心,所以將方如珩也留下, 決定獨自一人出去。
“那個……你們為什麼不問我呢?我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我還能畫出冰玉閣的地圖。”南妃妤弱弱地表示了一下存在感。
三雙眼眸齊刷刷看了過來。
玉傾城將示意她到了桌前,筆墨紙硯也準備好了。
原主沒有接受過教育,隻會寫自己的名字,此時南妃妤抓筆姿勢怪異,不過總算是將冰玉閣的地圖大概畫了下來,當然,密室和秘道是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那你知道女魔頭在哪裡閉關嗎?”虞謹問。
“宮主閉關的時候,誰都找不到她。”
“一般要多久?”
“有時候是一天,有時候是一個月。”
南妃妤剛說完,就見虞謹拿了地圖起身,隻留下一句,“我先去探探。”
虞謹離開後,玉傾城又問了女魔頭長什麼樣,還拿過了筆,似乎想要描畫下來。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長頭發,黑色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嘴巴小小的……”
南妃妤說了一通,玉傾城卻無從下筆,方如珩輕輕笑了一聲,本來覺得冰冷肅殺的花雨宮也莫名有了一絲趣味。
玉傾城摔下筆,瞪向了南妃妤,“你戲耍我?!”
南妃妤無辜地抿了抿唇,“我沒有……”
“王成,離離不過是不會形容罷了。”方如珩出聲幫她解釋。
玉傾城冷嗤一聲,忽然執起了桌上的折扇,薄薄的扇麵貼上了她脖子,下一秒又被方如珩擋住。
兩人穩坐在桌上,近身搏鬥,看似小打小鬨,實則動用了內力。
忽然“啪”的一聲,三人中間的紅木桌子瞬間碎裂成木頭飛濺開。
方如珩一驚,第一時間將南妃妤攬了過來,帶著她飛離了危險圈。
玉傾城在對麵角落冷冷看著兩人,嘲諷般說了句,“本來還以為你們兩個還有點腦子,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女人迷惑了心智,簡直是愚蠢。”
他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好好的一張桌子崩裂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驚動彆人。
不過他看到外麵正在下雪也就放心了。
屋裡,方如珩聽了玉傾城的話,隻是擰了擰眉,他放開了南妃妤,問了句,“有沒有被傷到?”
“沒事,剛才謝謝你。”南妃妤摸了摸手臂,隻是袖子被劃開了一道,並沒有受傷。
方如珩低頭不看她,“我也保不了你很久,他的功力恢複了。”
他的話才說完,就發現玉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進來,而且擄過了身側的女子迅速消失了。
他心下一驚,隨後追了上去!
外麵的建築被風雪覆蓋著,寒風凜冽,裹挾著雪花擊在身上。
玉傾城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他暗暗咬牙,看了眼地上的腳印,朝著一個方向追了上去。
此時玉傾城帶著南妃妤往偏僻的地方飛躍,已經到了花雨宮後的雪峰上,一眼望去都是盈盈的白色。
“哇!”南妃妤有些興奮,忍不住激動地叫了一聲。
玉傾城額角抽了抽,將她丟在了雪地上,欺身過來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你信不信我會掐死你?”
“我信啊,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嗎?”南妃妤雙手覆在玉傾城的手背上。
許是因為連秘術改變了體質的原因,她的身體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跟這空中的冰雪一樣。
“你不怕死?”玉傾城掌中又用了用力,一張俊美白皙的臉微微猙獰。
她拍了拍他的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我知道那裡的山洞有個溫泉,要不要去?”
玉傾城蹙眉,終是鬆開了她,冷聲道,“帶路。”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南妃妤就將他帶到了一眼溫泉邊,泡著溫泉看雪,簡直不要太美好了。
玉傾城勘察回來,這裡已經處於花雨宮外,大半夜的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隻是他看到正坐在溫泉邊泡腳的女子,他馬上又變臉了,“起來。”
他可不想泡她的洗腳水。
南妃妤被他這麼一喊,癟了癟嘴,拖著裙角站了起來,小巧精致的腳丫子踩在了黑色冰涼的岩石上。
一黑一白的強烈對比,讓玉傾城瞳仁微微一縮,食指和拇指也控製不住摩挲了幾下,身體的血液也沸騰起來。
他對自己那個怪癖很是鄙夷,他也極力控製自己不表現出來。
可是,此時此刻,四下無人,他需要比平時更克製!
南妃妤拿起鞋襪準備滾到一邊去穿,但是玉傾城已經在她麵前站定,麵無表情說了句,“坐下。”
像招呼狗狗一樣。
南妃妤還是乖乖坐到了岩石上。
下一秒,就看到玉傾城也蹲了下身,他伸手握起了她的腳腕,竟用自己的寬大的衣袖去幫她擦拭上麵濕潤的水珠。
隔著那一層袖子,他的手掌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軟粉嫩的細足。
他動作細致緩慢,每摩擦一下好像都能帶起一簇火花似的。
南妃妤幾次想縮回腳都被他用力抓住了。
等他幫她穿好襪子和鞋子,他額間都滲出了汗水來。
南妃妤迅速起身,想要跑出去,但是又聽到他喊了一聲,“不想死就給我老實呆著!”
約莫一刻鐘後,玉傾城從溫泉池子裡上來,一言不發帶著南妃妤回了冰玉閣。
西廂房裡,方如珩正焦躁地在等待,看到南妃妤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虞謹很快回來了,雖然沒有人跟他提起剛才的事,但是他看到碎成木塊的桌子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掃了眼安靜呆著的南妃妤,見她沒事後,才開口道,“地圖上的標示都是正確的,冰玉閣簡簡單單的,沒有什麼好探的。”
“可是女魔頭會藏在什麼地方閉關呢?”方如珩接話。
他們問南妃妤,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也隻能作罷。
而玉傾城,從頭到尾都是沉著臉坐在旁邊,一句話也沒搭。
翌日一大早,就有人來西廂房傳話,說宮主召見。
在三個男人借口換衣服的當口,南妃妤小聲提醒他們,“來傳話的不是冰玉閣的人,是蘭閣的。”
“你確定?”玉傾城目光質疑。
南妃妤點頭,“嗯。”
“看來那個老女人是不死心啊。”方如珩厭惡地開口。